南离殇他们本来就在狩猎中耗费了大量的气力,而这些侍卫却如同有着莫名的力量不断涌出,被人打倒之后,仍是能战斗力满满的站起,除非将他们一剑杀死,不然他们永远都有用不完的力气,南离殇他们,有些吃力了。
一段悠扬的笛声自释晋嘴下吹奏而出,与山林间的诡异乐曲交相辉映,本来应是悦耳的曲子,听起来却莫名有些刺耳。
阮倾曦凝了眉,目光扫向人群中,惊喜的发现那些中蛊的侍卫竟然在笛声中停止了动作,木纳的呆在原地,眼里的猩红之色也消失而去,奏效了?
“怎么回事?”南流雪从姜谨言身后探出了身子,见侍卫都停止了动作,毅然放心的抬步对着阮倾曦的方向而去。
诡异的乐曲戛然而止,释晋疑惑,也停止了吹奏,微风吹过,死一般的沉寂。
“呤~~赫~~”山林间再次传出一阵更为刺耳的乐曲,那声音似低吼,似咆哮,似呜咽,似尖锐,参杂在一起,不断冲击着众人的耳膜,隐隐作痛。
“啊!!”那些中蛊的侍卫突然仰头惨叫起来,双手疯狂的敲打着自己的头颅,青筋爆出,似是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行走在中蛊侍卫中间的南流雪突兀的被吓了一跳,心脏一滞,愣在了原地。
“雪儿,小心!”阮倾曦瞪大了眼眶,眸里涌动的尽是骇然,不远处南流雪的身后,一眼神猩红的侍卫举起了手中的长剑,不含一丝犹豫的劈了下去。
“啊!”惨叫声传来,却不是南流雪的,此刻的南流雪被人紧紧抱在怀里,小脸刷白,反应过来,抬了眸,眼里闪过疑惑与震惊:“文自彦!”
侍卫的突然发狂再一次引发了战斗,众人虽有心过去查看,无奈这些中蛊侍卫来势凶猛,招式也比之前更为有力与狠辣,一不小心,身上就被那些侍卫戳了个窟窿。
“释晋,你倒是吹啊!”阮倾曦飞脚踢去,那侍卫却无半点反应,无奈只得拔出了匕首,鲜血飞溅,阮倾曦急了性子。
“王妃,属下,容属下想想。”释晋蹙了眉,阮倾曦帮他清扫身旁的障碍,他静了心,努力翻阅脑海中的信息。
“滚!”阮倾曦愤然挥动着手中的匕首,鲜血四处飞溅,她眼睛都未曾眨一下,目光瞥向南流雪的方向,眼里多了几分猩红,那里,文自彦已然血流遍地,如若不立刻处理,他会死的。
南离殇跟姜谨言纷纷拔出了长剑,渐渐缩小距离,来到了阮倾曦身侧,身上皆染了猩红的液体,修罗一般。
“你们来的正好,看着释晋,我去看看流雪与自彦!”见两人到来,阮倾曦丢下了一句话就对着南流雪的方向跑去,她轻薄的浅粉色纱衣已然变成了鲜红色,白皙的脸庞上也被鲜血覆盖,发丝凌乱着,竟莫名多了丝嗜血的气质,南离殇弯了眼,这才是,他需要的人物。
“文自彦,你,你,你…”南流雪红了眼眶,语无伦次,视线内全是文自彦苍白的小脸,以及从他身上流出的大量鲜血。
“雪儿,你别哭,我,我没事。”文自彦见南流雪流泪,慌了神,方才他躲在营帐后,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参与战斗,可他什么也不会,去了也是添乱,可当看到南流雪有危险的时候,身体比思想更为迅速的做出了反应,飞跑过去,替南流雪挡了一剑。
“都流了这么多血了,怎么可能没事!你骗小孩呢!”南流雪吼了一句,带了浓浓的哭腔。
“流雪,快,把他扶起来!”阮倾曦挥动着手中的匕首,拼尽力气来到了两人身旁,掏出了腰间的药粉。
“三嫂,你来的正好,文自彦他…”南流雪话还未说完,一把长剑就从身旁冲了过来,眼神骇然间,另一把长剑出鞘挡住了攻击。
“我替你们看着,你们专心救他。”姜谨言沉声道,转眼又投入了战斗,替几人清扫身旁的障碍。
阮倾曦安了心,将药粉尽数掏出,还好,自己有了前几次被刺杀的教训,这次将治伤的药粉尽数带齐,果然派上了用场。
“忍着点。”阮倾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但发出的声音还是带了丝颤抖,可见那侍卫要攻击南流雪时,是用足了力气的,文自彦的背后,偌大的伤口下,清楚的展现出了身上的脊骨,有的还被砍断,倘若伤在前胸,估计内脏都会被伤及。
南流雪不及阮倾曦的镇静,初见文自彦的伤口,泪水决堤。
忍着心中的颤抖,阮倾曦将药粉一一洒好,沉了眸,“雪儿,你在这守着文自彦,别让他睡,我去找针线,伤口需要缝合。”
南流雪还未来得及点头,阮倾曦的身形就冲了出去,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自彦,自彦,没事的,三嫂,三嫂会治好你的,你看着我,不要睡。”南流雪蹲下了身子,双眸紧盯着文自彦虚弱的脸颊,眸里尽是慌乱与担忧。
“好,答应你,不睡。”文自彦咧开了嘴角,努力做出了一个笑容,突然喉咙间涌上一丝甜意,被他强行压下。
这厢,阮倾曦木纳的挥着手中的匕首,任由鲜血不断的溅在自己的身上,脸上,眸里却是空洞无物,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相子渝死去的场景,与文自彦满身鲜血的画面慢慢重合,胸口发闷,令她喘不过气。
“针呢,线呢,在哪,在哪。”回到营帐,阮倾曦如疯了一般,四处翻找,将躲在营帐内良儿跟素锦吓得不轻。
“梳妆台第二层抽屉,王妃。”好不容易两人才辨认出了这个满身鲜血,头发凌乱,眼神猩红的人物是自家的王妃。
飞快从里面翻出针线,阮倾曦慌不择路的往外跑去,临走前,回了眸,“外面危险,你们两个,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
两人还来不及阻止,阮倾曦的身影已然在视线内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