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阮倾曦第一针下去的时候,文自彦瞬间扭曲了脸颊,紧咬着下唇,硬是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忍一忍就好了。”话虽是这样说,阮倾曦也出了一身汗,她还从未替人缝制过伤口。
到了最后,文自彦已算是无力发出声音,皮肉自觉麻木,眼皮渐渐合拢,生机在一点点的流逝。
“喂,文自彦,你不可以睡,喂!”南流雪慌了神,高呼着文自彦的名字,希望他能够有所反应。
“我,撑不住了,好困。”文自彦气若游丝的从喉咙中挤出了几个字,眼前的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他真的撑不住了。
“文自彦,你不说要娶我吗,好,你好了我就嫁给你。”南流雪做了决定,大声的吼道,清亮的声音几乎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一脚怒踹开面前的侍卫,章锋回头看去,脸色不定。
“你说,真的?”文自彦苍白的脸上含了一丝欣喜,不过瞬既便黯了下来,“雪儿,你没必要因为我救了你,而这样报答。”
“没有,我是真心想嫁给你的,你不娶吗?”南流雪摇头,看着他恢复了一点神智的模样安了心。
“好,娶。”喉咙中又是一阵甜意,文自彦刚咧开嘴角,鲜血就溢了出来。
“三,三嫂,好了没有?”南流雪再次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掏出腰间的手帕替他拭去了嘴角的鲜血。
“好了。”最后一针,收尾。
将文自彦丢给姜谨言与南流雪两人,阮倾曦迈着步子来到了释晋跟前,飞腿抬脚,踢得却是释晋。
“你到底想出来没有!”阮倾曦不耐。
“我……”释晋哑然。
阮倾曦小翻白眼,迈步走近了释晋,伸手将其手中的笛子拿了过来,柳眉一挑,抬了手,开始吹奏。
“笛塄笛塄~笛——”
魔音绕耳,释晋差点内伤,这曲子何以用一个难听形容。
“笛塄笛塄——”阮倾曦孜孜不倦的吹奏着,释晋都有了夺下笛子的念头,还未付之行动,中蛊的侍卫先有了动作。
如此刺耳的笛声,令的中蛊侍卫们瞪了眼,头痛的快要炸裂,个别意志坚强的想要去夺下阮倾曦手中的笛子,无奈阮倾曦吹的更为欢畅,几乎所有的中蛊侍卫都倒了下来,颤抖的蜷缩着身子。
山林间的那人也察觉到了这种状态,停止了演奏,偌大的山脚下,只有阮倾曦五音不全的曲子。
“王妃,可以了。”释晋捂着耳朵提醒。
南离殇却是眯起了眸子,眼神危险的盯着山林间,嘴角抿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阮倾曦松了眉,笛声停止,侍卫们也都晕了过去,不知死活。
“雪儿!”
“七妹!”
见侍卫倒下,众人几乎全跑到了南流雪的方向,继而七手八脚的将文自彦抬进了营帐。
“你的笛子。”阮倾曦随手将笛子扔了过去,被释晋稳稳接住后递给了南离殇。
营帐内。
南震端坐首位,面色阴晴不定,目光扫了一眼下方的众人,烦躁的闭眼,深呼了口气:“这事,你们怎么看?”
“回父皇,巫蛊之术始于南疆,今日这事,莫不是南疆所为?”南离墨郑重了一张桃花脸,眼里满是警戒。
“可,南疆不是早年与我四国约定不入境内一步吗?”出声的正是苏将军苏辊。
“或者,是别处借了巫蛊之术来作乱以此让我们误会南疆。”南玄简轻抚下颚,眼下,也只有这两种可能。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正说着一道黑色的身影突兀闯了进来,双膝跪地行礼。
“平身,你这是…”南震蹙眉。
“回皇上,奴才是王爷手下的侍卫左悬,奉王爷之命,去山上搜寻控制中蛊侍卫之人。”左悬低眉沉声道。
“可有搜寻出什么?”南震眸色一亮,看着南离殇的目光中多了丝欣慰。
“回皇上,等奴才循声赶到时,不小心被那人察觉,当下服了毒药,奴才无能,没能抓到活口,但却找到了这几样东西。”左悬说完,从怀中掏出了几样东西,由身旁的侍从呈了上去。
大略浏览一番,南震的目光被一个长条形的铜制物品吸引了去,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目光移向众人:“谁知道这是什么?”
释晋定睛看去,拱手回话:“回皇上,此物名为口弦,南疆之物。”
闻得南疆两字,南震本能的将口弦丢了下去,目光投向了其他的物品,玉牌,半瓶毒药,除此再无其他。
玉牌?南震挑眉,上面大大的南疆二字映入了眼帘,当下红了眼,拂袖将桌上的东西全推了下去:“南疆,南疆,又是南疆,三年前闹了一出,今日又想怎样!”
突然暴怒的南震吓坏了众人,纷纷跪了下来,阮倾曦蹙眉,三年前,三年前怎么了?
“皇上息怒,光凭这样,还不足以证明是南疆所为…”苏辊咬唇出声,话还未说完便被南震暴怒的打断。
“够了,难不成等到朕的儿女子民全被他南疆杀光后,才能证明吗?!”南震猩红了双眼,当年的情景再一次浮现脑海,令他无法平静。
望着几近疯狂的南震,众人噎声,大气也不敢喘。
“南离殇!”南震突兀的叫道。
“儿臣在。”南离殇应声。
“我命你率领章锋,以及十万大军去攻打南疆!”南震怒视着营帐内摇曳的烛火,这个决定,他从三年前就开始打算了。
“儿臣领命!”南离殇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