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们…”南流雪声音颤抖着,脸上浮现的尽是骇然之色,只见那本来中针躺在地上的侍卫,现下在诡异的乐曲中突兀的站了起来,空洞的眼里散发着猩红的光芒。
“果然,是蛊吗?”阮倾曦凝了眉,将南流雪护在身后,目光警惕的看着已然陷入混战的众人。
那些中蛊的侍卫虽然眼神空洞无物,但行动却是轻巧灵敏,略带了木纳感,似是被人控制搬。
打斗声,惨叫声,诡异的乐曲,鲜血不断充斥着两人的视线与耳膜内,在脑海里掀起一阵蜂鸣,嗡嗡作响
“释晋!”对了,释晋懂蛊,阮倾曦眸色闪了闪,大声呼喊释晋的名字,无奈刀剑声刺耳,她的声音还未传到释晋耳里,就被打斗声埋没而去。
阮倾曦目光紧盯着不远处的释晋,嘴巴张了张,传进耳膜的尽是杂音,摇头,无奈叹气。
“呼,该死的。”这厢,姜谨言一记飞脚踢开了身侧的中蛊侍卫,深深呼了口气,额头上出现了一丝细汗,这些侍卫平时不见他们多厉害,怎么中蛊之后这么难缠。
脱了身,姜谨言身形迅速往阮倾曦两人身旁赶来,瞥着阮倾曦一脸无奈的神色,略做沉吟,将腰间的匕首拿出来递给了阮倾曦:“如果你想找释晋,放心去,雪儿我看着!”
“谁要你管!”南流雪闻言过激的大吼起来,却不曾感觉到身后突然出现的中蛊侍卫,银色的刀身泛着白光,眼看就对着南流雪刺去,姜谨言眼神一眯,身形一侧,比那侍卫更快的出剑刺中了他的心脏,准确无误。
“噗嗤!”那侍卫一口如柱的鲜血喷出,空洞的眼神里恢复了几丝清明,然身体内的生机却悄然而逝,身体重重倒了下去,再无呼吸。
“啊!”南流雪失声尖叫,由于那侍卫离她极近,鲜血全溅到了她的身上,惊恐万状。
“雪儿,别怕,释晋他通晓巫蛊,一定有办法解开这个蛊术,你也不想这么多人就此死去吧。”阮倾曦轻抚着南流雪的后背,希望能帮她缓解一下心头的恐惧,抬手拭去了其脸上的血迹,阮倾曦俯身放柔了声线,“你乖乖跟着姜亲王,三嫂一会就回来,好吗?”
南流雪懵懂的环视着周围,鲜血飞溅之处,那些中蛊之人濒临死亡前多少都恢复了清明,也就是说,这蛊,并非无解。
“好。”南流雪重重点头,努力在脸上扯了一个笑容,“三嫂,保护好自己。”
“放心吧。”阮倾曦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保身的功夫还是有的。瞬既侧头直视着姜谨言的目光,看着后者眼中保证的神色,安了心,握紧匕首,转身对着释晋的方向而去。
释晋的位置不算远,但周围布满了中蛊的侍卫,一路过来,也不算近了。
“去!”阮倾曦不忍用匕首,故使出了浑身的气力将其踹开,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终是挤到了释晋跟前。
“王妃!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这里危险!”释晋忙着对付身旁的中蛊侍卫,仍是分出了心神对阮倾曦大声吼道。
阮倾曦无奈摇头,飞踢一脚,正中侍卫下体,当下弓了身子,在地上打滚,不出十息,本来将释晋紧紧包围的中蛊侍卫已然全倒了下去,看呆了释晋。
“他们虽然被控制,但却还是有自己本身的痛意,且能为其做出反应,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蛊?”阮倾曦拍了拍手,站在了释晋跟前,抬眸直视他的目光。
收起了惊讶的神色,释晋咳了咳,颔首做沉思状,半晌,抬了头,目光投向了山林中,那里,那首诡异的曲子还在继续演奏。
“打断那首曲子就可以吗?”阮倾曦蹙眉。
“落鹜山这么大,随处皆可藏身,我们要找到此人,打断其曲子太难。”释晋眼神一冽,余光扫向缓步冲过来的中蛊侍卫,学着阮倾曦的模样,一脚正中其下体。
阮倾曦挑眉看着地上打滚的侍卫,这位真是要出师了,“没办法了?”
“对了。!”释晋一拍脑门,“王爷身上一定随身带着笛子,那东西有用!”
“这样啊。”阮倾曦眸里有了希望,半晌,侧眼看着毫无动静的释晋,疑声:“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王爷笛子很宝贵,不外借。”释晋做万分尴尬与为难状。
“宝贵他个头,都这时候了,我去拿!”阮倾曦来了脾气,大步流星的对着南离殇的方向而去,袭来的侍卫都被她踢飞而去,气势逼人。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南离殇轻轻松松的将身边的侍卫一拳打倒,不悦的抿嘴看着阮倾曦。
阮倾曦这才发现,他的剑从未出鞘,“把你的笛子借我用用。”
几近命令的口气令南离殇略略不爽,皱了眉,“不借。”
“不借?那就送给我好了。”阮倾曦挑眉,身子靠近了南离殇,带了邪魅的笑,南离殇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阮倾曦突然俯身,露出了身后面目狰狞,手持利剑的中蛊侍卫。
南离殇凝眉,扬起了手中的剑鞘,化开了那侍卫的攻击,反手抱起阮倾曦,身形一闪离开了原地。
“多谢咯!”阮倾曦从南离殇怀里跳了出来,双目含笑,笑的特别灿烂。
一种不祥的预感直冲南离殇心头,当下忽地想起了什么,手掌摸向腰间,空空如也,抬眸,阮倾曦已然挥动着本来属于他的笛子飘然走远,“多谢王爷送我的笛子。”
南离殇压怒,正想追过去,三名侍卫袭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于是,长剑出鞘,鲜血遍地。
“给!”阮倾曦随手将笛子丢给了释晋,后者正忙着对付身侧的侍卫,当下嘴角抽了抽,飞踢一脚解决了那侍卫,转身惊恐接住笛子,这可是王爷的宝贝啊。
“接下来可就靠你了。”阮倾曦挑眉,目光放在了落鹜山之上,那里,一首诡异的乐曲还在不断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