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柔和的光线映照大地,净雅殿也早已换了一副模样。院外高挂着几盏红色的灯笼,窗棂上也被贴了红红的囍字,殿内的装饰物也在一夜之间被宫女换成了清一色的红木。
阮倾曦身着一件红衣嫁袍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面前的铜镜中映照着阮倾曦白皙的脸庞,一朵嫣红的芙蕖静静开放在其额间,为阮倾曦增添了几分妖艳。
“殿下。”素锦从门外走了进来,目光扫了一眼殿内忙碌的宫女,轻走到阮倾曦跟前偷偷将一个小白瓷瓶递给了阮倾曦,“全是按照殿下的吩咐配的。”
铜镜中的人儿嘴角扬起了一抹戏谑的弧度,阮倾曦抬手将药瓶藏进了袖子里,看的一旁的良儿一头雾水。
“时辰到了。”阮倾曦抬眼看着窗棂外的阳光,良儿忙会心的拿起了托盘上的红绸盖头轻覆在阮倾曦的面前,遮去了阮倾曦眼中的光亮。
到底是长公主,迎亲的阵仗也颇为浩大,说是八抬大轿也不为过。南离殇同样一袭红袍静站在宫门外,眸里的冷冽之色似乎消了几分,倒有些新郎官该有的姿态了。
载着新娘的轿子缓缓朝着宫门外走来,最终停在了南离殇的面前。良儿伸手掀开了轿帘,阮倾曦只觉得眼前的视线明亮了几分,轻抬玉手搭上了轿外伸来的手掌,当下心里闪过一丝不自觉的悸动,她知道,这是南离殇的手。
轻握着手中的玉手,南离殇轻扬起嘴角将阮倾曦带上了自己身后的华丽马车,转身跃上了马背,轻扬起缰绳,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穿过一条条长街,马车的速度最终缓缓慢了下来,一串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忽地响起,阮倾曦心下了然,这是到了王府了。
经过一道道繁重的礼节,阮倾曦最后被送进了婚房。望着这一屋子的嬷嬷侍女,素锦忙沉声道:“王妃说了,她素爱清净,不喜这么多人伺候,你们都先下去吧。”
闻言,屋内的侍女们忙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新来的王妃她们摸不清脾性,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听到关门的声音,阮倾曦如轻负重的一把将红盖头扯了下来,眼前的视线骤然明亮起来,一旁的良儿见状急忙阻止道:“王妃,王妃,这样不行的,盖头必须得等新郎官亲自掀开才行,你快盖上。”
阮倾曦默默翻了白眼,示意素锦将良儿控制在了原地,自己悠哉悠哉的走到屋内的前堂,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几块糕点,从早上到现在她还什么都没吃,先填一下肚子吧。
南离殇将宾客送走之后,缓步来到了婚房,望着被布置的喜气洋洋的房间,南离殇眼里浮现些许悲凉,脑海中募地闪过一张柔和的脸庞,他曾答应过她,要娶她做王妃,可最终他还是没有做到。
摇曳的烛光照亮了阮倾曦身上的红装,南离殇大步走到床边,接过嬷嬷手里的掸子抬手将红盖头自阮倾曦的面前掀开,露出了阮倾曦娇艳的脸庞。
南离殇似笑非笑的看着阮倾曦嘴角的一抹糕点残渣,挥手示意嬷嬷退下,顿时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了阮倾曦两人。
“王妃当真是倾国倾城。”南离殇俯首对上阮倾曦的视线,本想着阮倾曦会娇羞的躲开,不想阮倾曦却是一脸笑意的迎上了南离殇的双眸,“王爷也是一表人才啊,嘿嘿。”心里不住腹诽,要不是药效还没发作,她才懒得跟他废话。
“王妃很热吗?”南离殇轻佻眉头看着阮倾曦已然红透的双颊,温热的鼻息打在阮倾曦的脸上,阮倾曦脸上的红晕顿时又多了几分,心里暗骂自己没骨气。
两人的距离极近,嗅着从阮倾曦身上散发出来的别样香味,南离殇顿时心头一沉,看着阮倾曦嘴角扬起的戏谑弧度,目光中多了丝懊恼,他忘了,这姑奶奶是会配药的!当下脑袋一黑,南离殇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阮倾曦望着已然倒下的南离殇,满意的拍了拍手掌,睡觉!
翌日清晨。
“阿嚏!”一声震天响的喷嚏声自王府内升起,南离殇翻身看着自己身旁光滑的地板,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她竟然让他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许是被南离殇震天响的喷嚏吵醒了,阮倾曦迷糊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望着处于暴怒边缘的南离殇,顿时换上了一副惊讶的表情,“王爷,你,你怎么睡地上去了?”
“阮倾曦!”南离殇脸色黑到了极点,想他竟然在新婚之夜被新娘迷晕,还睡了一夜地板,他记仇了。
阮倾曦微微撇嘴,直接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良儿,更衣!”
望着脸色铁青甩袖而出的南离殇,良儿一脸疑惑的走了过来,“王妃,王爷他怎么了?”
“做噩梦了。”阮倾曦淡淡的回了一句,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