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下新娘的华丽服饰,阮倾曦随手挑了一件淡紫色的纱衣罗裙,为了以防万一,昨夜阮倾曦是直接穿着嫁袍睡的。
梳洗完毕,阮倾曦刚要传膳,释晋就跑了进来,“王妃,王爷派属下来请您去怜香阁用膳。”
怜香阁?那不是诸葛怜香的房间吗?阮倾曦挑眉,抬眼瞧着门口释晋笔直的身影,悠悠的开口:“释晋见到了本王妃不懂得行礼吗?”
释晋微愣,目光扫了一眼阮倾曦冷若冰霜的脸颊顿时单腿跪了下去,“王妃恕罪,是属下冒犯了。”
“释晋,南离殇手下的贴身侍卫,通晓医道,最拿手的就是巫蛊之术。”阮倾曦淡淡的把玩着手中的翡翠玉镯,释晋还不明白她什么意思的时候,阮倾曦又开口道:“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脸上的红痘也不会那么快就消了。”
释晋顿时一阵发苦,这语气哪像是感谢,明显就是咬牙切齿,感情这位主也是个记仇之人。
阮倾曦瞧着他那委屈的脸色,对其挥了挥手:“起来带路吧。”真是的,用膳就用膳,还非要跑到怜香阁。
怜香阁内。
“王爷,今个怎么有空到妾身这里来了?”诸葛怜香笑吟吟的替南离殇布菜,一双媚眼时不时的看向南离殇,眼里浓浓的满是爱意,她原以为南离殇娶了那么漂亮的长公主会冷落自己一段时间,没想到新婚夜刚过就跑自己这里来了。
“觉得你这里的菜比较可口而已。”南离殇随便找了个借口,难不成要他说昨夜他睡了一晚凉地板,为了报复阮倾曦才到这里来的吗。
诸葛怜香闻言略略尴尬,脸上仍旧端着笑意,总之,来了就好。
“王爷,王妃到了。”门口的侍卫进来通传了一声,诸葛怜香的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了起来,不过瞬既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继续为南离殇布菜。
阮倾曦进门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懒懒的翻个白眼,对着南离殇福了福身子,大方的做到了南离殇的对面,目光落在了一桌的鸡鸭鱼肉之上,大早上吃这些,会不会太腻。
未等诸葛怜香开口问安,阮倾曦就对着身侧一道来的良儿素锦招了招手,“你们俩去厨房做几道小菜跟几碗米粥,桌上的饭菜太腻,吃多了肠胃不好,何况一会还要入宫觐见。”
话音刚落诸葛怜香的脸色就变得尴尬起来,为南离殇布菜的手势也停在了半空之中,阮倾曦说的也没错,大早上是不应该吃这些的。
“不准去。”南离殇突然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冷冽的温度把良儿跟素锦吓得待在了原地,不敢再动一步,南离殇把目光移向了阮倾曦,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本王是看王妃太瘦了,故此应该吃点好东西补补,不是吗?”
好东西?阮倾曦气结,当自己没吃过好东西吗?恨恨的扫了南离殇一眼,对着良儿的素锦挥了挥手,两人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抬脚退了出去。
诸葛怜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吃着饭菜,方才南离殇拦住了阮倾曦的侍女,是为了不让自己难堪吗?想到这里,诸葛怜香的嘴角又重扬起了一抹笑意。
阮倾曦窝心的吃着嘴里油腻的饭菜,胃里一阵翻腾,她好脾气,忍了!南离殇抬眼望着脸色铁青的阮倾曦,心情顿时阴转晴了,细细的品味着口中的饭菜,呃,的确太腻了。
目光不经意的瞥向诸葛怜香为南离殇布好的饭菜,阮倾曦的眼底顿时一抹狡黠闪过,一只手掌从桌子上滑下,偷偷将腰间藏好的药粉倒了一点出来,随即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脸,热情的夹了一块看起来还算清淡的油菜放在了南离殇的面前。
释晋在一侧可是目睹了一切,又不敢开口揭发,当下只能对着南离殇一个劲的挤眉弄眼,无奈南离殇根本没往那边看。
黄鼠狼给鸡拜年,南离殇抽了抽嘴角看着碗中的青菜,心想这下一碗饭都不能吃了。
诸葛怜香望着脸色发黑的南离殇,以为他是不喜欢阮倾曦为他夹的饭菜,十分善解人意的将青菜从其碗中夹了出来,放在了自己口中,还对着阮倾曦温和一笑,“那个王爷不喜欢吃,我来替王爷吃了吧,别负了姐姐一片好意。”
阮倾曦跟南离殇还有一旁已经快要把眼睛挤瞎了的释晋,顿时齐刷刷的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诸葛怜香,阮倾曦讪讪的笑了笑,低头吃着饭菜不再言语了,幸好自己方才放的是泻药而非毒药。
饭间,诸葛怜香吃到半路就奔着茅房而去了,她一度还认为是自己早上吃的太油腻,阮倾曦跟南离殇两人也是见缝离开了,那一桌子的油腻饭菜实在也是吃不下去了,无奈时间不够了,两人只好带着半空着的肚子去了皇宫,新婚第一天,总要去皇宫跟南离殇的母妃和贵妃请安的。
马车行驶在长街上,偶尔碾到石头颠簸一下,可苦了坐在马车里的阮倾曦跟南离殇两人,每每马车抖动一下,两人的胃里就一阵翻腾,南离殇揉了揉眉头,脑海中闪过,自作自受,四个大字。
“对了,那合欢帕,你怎么解释?”合欢帕就是为了证明两人有没有夫妻之实,南离殇侧目看向了阮倾曦,他们昨夜没有睡在一起,这合欢帕可是要给太后检查的。
阮倾曦闻言一愣,脸颊顿时红了一下,别扭的对着南离殇晃了晃自己的左手食指,那上面针眼小的伤口已然结痂了。
南离殇哑然,脸上已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了,心里升起一股被人耍了的感觉,好你个阮倾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