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中的一人:“怎么,杉净你要和一个名声狼藉的豺尽为伍,你别忘了,豺尽没有朋友,因为和他走得近的人,都死了,稍稍对豺尽信任一点,就会死,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杉净冷笑一声,问:“庄盈,庄失,嘿嘿,我说让你们再添个兄弟分一分这里东西,你们也不乐意吧?”
庄盈:“你过来,我们杀了豺尽,再分东西。无非就是让你吃亏一些,我们兄弟多拿一点。”
杉净:“哼。”
两人对两人,这就是形势。
北斗看到了那两个布做的背包。场中很安静,满满恶意的安静。
庄盈看了一眼北斗这里:“有点棘手。”
四个人都看向这里,他们看的是贞莲,不是北斗。
北斗拉住贞莲,转身就走。
“先抓住人,我们再谈!”庄盈大声道:“艹!”
杉净和豺尽都没有动,只是冷眼旁观。
只有庄盈一个人追来,他知道决不能让这两个人走脱,两人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他心中咒骂了两句。
如果让贞莲回到营地,杉净和豺尽一样吃不了兜着走,这两人居然可以没有动作?居然敢放任贞莲逃走?
庄盈;吗的,凭什么要老子一人来杀这小子?
北斗抱着贞莲,一追一逃出了五百米。
庄盈暗暗吃惊,两人都没有动用原力,这人却可以抱着一个女孩逃出去那么远?他忽然觉得赶这一趟,未必能轻松解决了。
庄盈负伤,北斗没有小觑,这是一个能在百人乱战中活到最后的角色,绝不是易于之辈。
两人周旋了一会儿,庄盈垂下手中的剑,此时他原力用尽,且负了伤,反观对面这人,且不说他有几分原力修为,就看脚下的步子也比自己走的要稳!
所谓的强者,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强在原力上,不论是原力浑厚,还是原力运使的厉害,都要有原力再配得上强者二字,此时庄盈原力殆尽,实力已经跌入了低谷。
庄盈:“我又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嗯?”
“场中现在是二对二,如果你帮我们,那就是三对二,你来不来?”
北斗看了一眼旁边的贞莲:“你来,是想杀人灭口的吧。”
庄盈略一犹豫:“不错,起初我是抱着杀心来的,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负伤,原力也用尽了,和你动手,未必能赢。”
“好,我跟你去。”
北斗对贞莲说:“你先走,躲起来。”
庄盈:“如果让这个女孩回到营地,会很麻烦。”
“哦?”
“她是主人的女儿,而我们的东西,是从营地里偷出来的。”
北斗往前一站,对身后的贞莲重重的说:“你走,现在就走。”
庄盈看着逃远的贞莲,手中的剑几度抬起,但又放下,他看到了北斗眼中的决意,他下不了和北斗殊死一搏的心。
两人赶回去的时候,庄失在被围攻。两人到的时候,庄失受了致命的一剑,这一剑是杉净刺的。庄盈扑了上去,他岂能看着兄弟再挨一剑?或许他的兄弟还有一线生机呢?
庄盈连自己都不顾了,就是要杀杉净。转眼,杉净和庄盈互换了一剑,豺尽补了一剑。于是杉净受了两剑,死了。
北斗独对豺尽和杉净,这忽然间的转变有些快了,他是站在庄盈庄失一队的,才到就看见两人死了。
豺尽:“一起杀了他,然后我们分。”
杉净犹豫的看了一眼豺尽。
豺尽知道杉净信不过他,自己率先动手,他出了一剑,北斗回了一刀,砰砰两声,谁也没有受伤。
豺尽又是一剑,杉净也随了一剑,就在北斗全神贯注盯着来的剑时,豺尽退了一步,退得极快,像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豺尽退到杉净身后,对着杉净就是一剑,杉净的反应也是极快,转身守了这一剑。
杉净死了,因为他转身守住豺尽的时候,北斗刺了一刀。
“哈哈哈哈。”豺尽在笑。
豺尽活下来了,就是这个没有朋友,最是阴诈的人,活了下来,在算计与被算计之间博弈,这是一种天赋,计与谋亦是利器!
豺尽屡次能在这样的角逐中胜出,每次他在队伍都只有他活着回来,渐渐的,以至于在营地有了名气,这一次的胜出不过是他生涯中的一次小胜罢了。
豺尽目露凶光:“杀了你,我就能独吞。”
“你杀得了我吗?”
对峙了一会儿,豺尽竟是没了底气,对面这个人的身形轻快,动作都比常人要快上两分,这是身体素质有了质的飞跃的表现,他只在真正的强者身上看到过这种表现,比如营地的主人,比如营地外那个叫鹰的男人。
豺尽还在沉吟,北斗的刀动了,就是一个快!
一个快字,可以败尽天下武功。
这一刀把豺尽的亡魂都逼了出来!
一刀抽出的刹那,也散了豺尽的所有气力。
北斗拿了袋子,就去寻贞莲,在一处灌木里,找到了贞莲,这才打开袋子。
贞莲惊呼:“他们,居然把它偷了出来?”
“这是什么?”北斗的手伸向了石头,轻触的刹那,指尖冷到了极致,北斗刹那就收回了手,手指竟是有些发紫。
“这是寒髓。”
“这就是寒髓?”北斗记得,在寒潭的最后两页金黄色的纸页上,有一页记的就是寒髓的用法。
“平日里,它被单独放在营地的一间库房里,那里是重地,有我父亲麾下的十八位鬼獠中的六位守着,一般人只要稍稍靠近一点,就会被格杀,它居然被偷出来了?”
北斗隐隐有些预感,营地里一定发生了事情。
北斗有些凝重的看了一眼贞莲,贞莲:“哥哥,我不会说的,打死我也不会说的,你把它藏好吧。”
北斗笑了,也对,她怎么会说呢?
北斗和贞莲一路前行,远远的已经能看到营地了,北斗停下脚步,“我不回去了。”
“为什么?”
“因为营地里,有人想要我死,是很多人想要我死。你先回去。”
“不,我要跟着你。”
“乖,外面很危险。营地至少安全。”
“但是营地很闷,那些人要么躲着我,就是撞上我了,话也不说,冷冷的走开。”
北斗忽然有一些同情:“跟着我,就不闷了吗?”
贞莲把头发一甩,欢快的一笑:“对啊。”
又回到了小木屋,木屋的二楼倒是难得的干净,生活用的一些东西,这里都有,甚至有扑克和骰子,像是教官们的娱乐会所。
有一些真空包装的食物,但北斗还是决定为贞莲做一顿大餐,他只是休息了一会儿就出门了。
北斗跋涉了十公里,才看到一片湖泊,在河边逮了两条鱼和一头龙虾。
回到木屋的时候,北斗小吃一惊的是,锅碗瓢盆都已经洗好,摆放整齐,他看了一眼贞莲,不经意的笑了。
贞莲:“我来吧,你去休息。”
北斗点了点头,他确实累了,或者说一直都很累。
北斗坐下,休息了一会儿,发觉贞莲有些手忙脚乱,半死不活的大鱼在砧板上又蹦跳了几回,她像是无从下手。
一双手从她的腰间两侧伸了出来,北斗按住了蹦跶的鱼:“来。”
贞莲笑了,忍不住笑了。
入夜,这里地处峡谷,又是阴寒之所,就格外的冷。好在床下有篝火添暖。
北斗睡着睡着,醒了,一手白嫩的玉手掀开了被子,她在笑,笑的古灵精怪,像是调皮捣蛋来了,她猛地窜进了被窝里,把被子合上。
北斗还能听到躲在被窝里,连头都不露出来的她在笑,笑得喜不自禁,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贞莲:“晚安。”
“嗯。”
是过了一会儿,又或是过了挺久,北斗还没有睡着,手不知不觉就伸到了贞莲的背后,他就这样抱住了贞莲,他动作很轻,手也只是稍稍的压在贞莲身上,他怕贞莲醒来。
殊不知,贞莲一直都没有睡着,当这只手把她揽在怀里之后,她简直没有一点困意,她脸颊微微发烫,躲在被窝里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但她没有动,没有掀开被子,那样可以让她呼吸的舒畅一些。
她为什么没有掀开被子?
她怕,她怕打断了这静谧的时刻。
于是这一晚,她都徜徉在这微妙的感觉里。
两天三夜,北斗白天打猎回来就在这栋木屋的二楼,烧饭,做菜,体会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这种生活的琐碎,有别于营地里的日子,他把这样的日子里的每一时每一刻都刻在脑海,这是一段记忆,独特的记忆,从前不曾有,而今后,也未必还会有。
伤已经养好了,原力修为尽复,北斗坐在一颗寒髓旁边,而另一颗搁置在一旁。
这块石头,说来也不过拇指盖大小。北斗的指尖停在离寒髓三厘米的地方,寒气就已经把手指冻得不行了,而北斗坐在二十厘米外,却丝毫感觉不到冷气。
北斗看了一眼,那两只有隔寒奇效的布袋,这也不是凡品。
寒气是寒气,原力是原力,寒气重的地方,就伴有属性偏寒的原力,是人都能感受得到寒气,但是却未必能感应到原力。
这块奇石散发出的寒气如此之重,它的附近就会伴有属性极寒的原力,这种原力被称之为寒髓,是冰寒原力中最精髓的那一点。
气随心动,北斗自第二次极重的火刑之后,就已经能动用浑身的气了,紫荆香已经没用了,而一般人需要数百只紫荆香,才能渐渐掌握从细胞汲取气的这个过程。
寒髓被气牵引,进入了北斗体内,尚来不及炼化,北斗赶忙将其逼出体外,因为实在太冷了,所过之处血液的流动都被冻结了。
涤寒草,这是记载在功法寒潭金页中的一种植物,它生长于冰寒之地,却能长盛不衰,它有不惧冰寒的特性,吃下它可以中和寒髓原力。
北斗需要它才能修炼。
贞莲:“涤寒草吗?我知道它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