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看着何芳芳,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就见她眼神亮闪闪地对我们道:“你说这事像不像传说中的鬼上身?”
呃……不会吧,这是要往灵异方向发展啊!我感到这小妞自打全盘接受了我们的事情后,思维居然变得如天马行空般开阔。
我觉得有必要打击她一下,不希望她从**女皇变成神叨叨的女神棍,于是道:“别瞎说,这世界上没鬼。”
我真的很失败,一句无心的话竟然招来其余两人同时的嘲笑,他俩居然异口同声道:“你没资格说这种话。”
想一想,是的,我的确有些莽撞了,就凭咱现在头顶“妖族中间人”的身份,我也不能再说类似这种没鬼的话了。
这时,孙老三道:“丫头分析得也不是没道理,虽然魂魄和鬼也不完全一样,但本质上还是相同的。”
我撇撇嘴:“你老人家少拿这种‘白马非马’的话忽悠我们,我现在就想知道以后怎么办?”
孙老三将烟头一扔,又开始满处找烟,结果我们三人身上都没了,这才想起来他带来的烟还在车里放着呢,何芳芳说要下去拿,结果孙老三摇头:“不用了,时间紧迫,先说正事。”说着,从地上划落着捡起一根半截的烟,又点着了吸了起来。
最后还是我找屋里的西服保镖要了半盒烟,才解决了我们的粮食问题,顺便将张仁仙也叫了出来。
他的加入令我们觉得不再适合讨论他以前能力的事情,便转面继续研究眼下陆成的状况。
孙老三眯着眼,吸着烟,琢磨了一会儿,道:“目前我觉得咱有必要先设法将陆成身体内另一个魂魄的身份搞清楚。”
我打了个哈哈:“你是打算刑讯逼供还是想把他叫醒了开个茶话会?”
孙老三没理我的冷嘲热讽,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张仁仙,我有点明白他的意思,假如张仁仙还拥有以前复制他人记忆能力的话,其实这事情很简单,只要他把陆成COPY一遍,再通过他一浏览,事情也就能清楚了。但通过这几天接触,我已经将他看成一个很不错的朋友,想到那种能力对他的影响,我冲着孙老三轻轻但坚定地摇摇头。
何芳芳也明白了,她叹了口气,不经意间又发挥了她天马行空的思维,脱口道:“你说咱要带着陆成去龙虎山或是武当山,找个有能耐抓鬼拘魂的老道,有用吗?”
“靠,那些地方早就旅游景点了。”据我了解,好地方都被某些不懂事的人类糟蹋了。
孙老三叹道:“现在这个世道上,想找个有神通的修真者困难了点。”
张仁仙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道:“导师,以前咱俩在中心花园摆摊时,我记得有个同行提到过一个叫刘老六的道长,说他很有能力的。”
孙老三挠挠头,想了想,道:“好像那也只是个传说吧,都说他是茅山第多少多少代传人,可据我说知,这位刘道长也只是活在某些人的嘴里,我觉得找到他的可能性比找刘德华要个签名困难多了。”
听了他们的话,我背靠着墙,万分沮丧地道:“何着就没办法了?”
一想到从此以后陆成只能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身体里还被一他妈不知何物的破魂给霸占了,而我们却束手无策,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犯堵,如哽在喉般的难受。何芳芳也不似刚才那般兴奋,知道孙老三不像她想像中的那般厉害,不禁神色黯然地蹭到我身边,慢慢抓着我的胳膊,脑袋抵在我的肩头,不再说话。
张仁仙见我俩神色明显低迷,知道是因为心痛陆成,对我们的心情感同身受,也在那里急得抓耳挠腮,用热切的目光盯着孙老三,期盼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那老家伙见我们都不说话了,眼珠转了转,乍起两手挥着,摆出啦啦队忽悠运动员玩命的架势给我们打气道:“都别泄气啊,咱们可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开动脑筋,起飞智,遇到困难要敢于迎头而上……”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少说没用的,我以为你顶了个妖族导师的头衔,怎么说也得算个BOSS,哪知道你也就是个比龙套强点的三四流角色,我现在都怀疑你有能力治好我的绝症没有。”
孙老三被我激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抓着臀部边揉边低头转了好几圈,整个一个委琐版一休哥,终于他头一抬,眼睛一亮,用力一跺脚,道:“我想到了,看起来只有动用我最不愿意动用的力量了。”
我们其余所有人闻言不觉心中一振,难道这老家伙要动用什么毁天灭地的能力?我们眼巴巴地看着一副咬牙切齿样的孙老三,心中万分紧张,何芳芳抓着我的手不自主地加大力度,手指都快陷入我的肉里,可当时我愣是没觉得痛。
但见孙老三慢慢将手伸入怀中,大概是要掏什么超级武器,可能是一道我们无法想像的符咒,也可能是类似《葵花宝典》之流的秘笈,我使劲咽了口唾沫,抿着嘴唇期待着他的下一步。
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孙老三掏出来的,竟然是一部手机,还他妈是部诺基亚N71。难道他那手机不是手机?是从塞波坦星球穿越来的变形金刚?
事实证明,真相永远是残酷的,孙老三在手机上捣鼓半天,忽然冲我一伸手,道:“把你手机给我。”
我递给他,问了一句:“你要干嘛?”
“打电话啊,我手机费欠太多,刚才就没交。”他理直气壮道。
这老家伙不管他多有能耐,骨子里还是一江湖骗子。
拿着我的电话,他拨了个号码,敢情刚才他折腾半天,就是为了从他手机里查号。
电话一通,就见他脸上立时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对着电话道:“是大玉姐哈,哦,是小玉姐呀,那什么,邦哥在吗……哦,还在搞研究呢,我最近遇到一怪事,想请几位给研究一下,您意下如何……不,不,不,这回绝不是什么美女蛇,这都好几年以前的事了,上次我也是被人给骗了……是,是,是,没错,这次是我亲眼所见……呃……和灵魂有关……没错,千真万确,我拿脑袋担保……好,您放心,后天上午我一准将人给您送过去……拜拜了您呐……哦,seeyoulate。”
我们傻呆呆地看他眉飞色舞地讲电话,根本不知道他这是准备上演什么戏码,我拉了拉张仁仙,低声问他:“你知道他这是和谁通电话吗?”
张仁仙摇摇头:“不知道,导师认识的人和妖不少,我就知道几个,没听过有谁叫大玉姐、小玉姐的。”
靠,别是当初和他一起混江湖的同行吧,我暗自担心。见他已通完电话,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正有要将我的手机揣兜里的举动,忙上前不动声色地拿过手机,顺口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这是打算找谁帮忙啊,我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对方像是个搞科研的,不会是拿电脑算命的神婆吧。”
“屁!”孙老三一脸不愤状,道:“我找的这几位可是货真价实的高人,人家可都是正统科学家!”
我极为惊讶:“你打算联系咱市里的科研所?你不会是打算把陆成给解剖了吧。”
一旁的何芳芳听我这么一说,脸色一变,顿时焦急道:“不会吧,大师,你要真是这么想的,我可跟你没完啊!”得,她一急连“您”都不称呼了,亏得她还管这老骗子叫大师。
孙老三急赤白脸地挥舞着手,道:“这都哪跟哪儿啊,我说要解剖陆成了吗?我跟你们说,刚才通话的那三位,可都是大神级别的了,这要不是事情急迫,我都不敢打扰到这三位。”
“真的假的。”我是有点不信,伸出手指一个一个数着:“你听你刚才称呼的吧,大玉姐,小玉姐,还邦哥,这哥哥姐姐的,还大神级别的,我听你话里的那意思,好像你还拿什么美女蛇忽悠过人家,我不信能被你忽悠的主儿是大神。”
孙老三恼怒地瞪了我一眼,道:“你懂什么,上次的事是我一时失查,而且和他们接触的也不是我本人,充其量我就算是个介绍人而已,真正忽悠他们的那家伙的下场,哼哼,你们肯定不想知道。这么说吧,这三位爷性情古怪,他们的修为连我都不知道深浅,那还是我父亲曾带我与他们见过两面,所以刚才我也没想起找他们帮忙。”
何芳芳精神一振,热切地道:“难道他们能驱鬼降妖……呃,魔……”她觉得自己一时失言,忙抬手捂住嘴,偷偷看了看张仁仙,那家伙倒是满不在乎,脸上露出一种导师就是厉害的崇拜之情。
孙老三手一挥,道:“杀个把个鬼对他们来说跟玩儿似的,不过咱现在可不是捉鬼,陆成目前情形,不像对付鬼上身那样容易,所以查出他体内魂魄身份是首要任务,而且绝不能冒然驱赶,那样很可能会对陆成本人的魂魄造成无法估量的伤害。”
何芳芳郁闷道:“小说里写抓鬼挺省事的,怎么倒你这里变这么麻烦了。”
孙老三翻着白眼无奈道:“一来那是小说好不好,二来真是鬼上身也不像现在这么麻烦了,说了你也不懂,总之眼下只有找他们帮忙了,因为我知道他们最拿手的就是科研方面,尤其是对人类脑部的研究,他们三应该算是活得最长的科学家了。”
科学家!我眼前立时浮现出穿着白大褂,手插在口袋里,戴着眼镜,面无表情的形象,不禁身子一抖,道:“这不还是有解剖陆成的可能性吗?”
孙老三看看我,拍了拍我的肩头,安慰我道:“放心吧,绝不会有那种情况出现的,等咱们带着陆成跟他们见面后,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说实话,就算他这么说,我还有不太放心,不过目前看来是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况且摆在我们面前解释不了的事情,陆成不过只是其中一件而已,还有章辉失踪的事情没搞清楚,但我想,如果真能把陆成救醒了,或许就能了解到章辉失踪的原因,毕竟章辉出事时,只有他们两人在病房中。
想到此,我也只有无奈地长叹一声,这也就算是找到了一个解决办法了。
孙老三懒得搭理我,对何芳芳道:“你看要不明天先给陆成办出院吧,咱们得带着他一起去。”
何芳芳虽也不太放心,但看来目前只有先这样了,毕竟指望医院是不可能了,换谁也不会相信医院能治类似鬼上身的病症吧。
重新回到病房,何芳芳走到陆成床边,握着他的手,轻声道:“你放心吧,我们现在有办法治好你,你也要坚强些,和我们一起度过眼下的难关,我相信你一定会醒过来的,你知道的,对吗?”
说着,她禁不住潸然泪下,低声抽泣起来,我眼眶也是一酸,慢慢走过去,轻轻揽住她的肩,安慰道:“放心吧,陆成的命就像小强一样,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咱现在不是有高人相助了吗?一定能治好他的。”
来的时候心情颇为沉重,而离开时却也没能轻松下来。走到医院楼下何芳芳的车旁,孙老三忽然将那两兜零食和烟取出来放到脚下,对我们道:“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要办。”
我不免好奇地问了一句:“你现在还有什么事?”
孙老三挥挥手,道:“自然是要紧的事,你们走你们的吧。”
我自觉他这人行事比较出人意表,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同何芳芳、张仁仙一起上车,离开了医院。到了我家楼下后,何芳芳没心情再上楼呆会儿,放下我们开车回家了。
看着车子远去,我叹了口气,张仁仙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道:“不要太担心了,我相信导师,也相信导师介绍的人,一定能治好陆成的。”
我心里一热,勉强笑了笑,抬手一搂他肩膀,道:“走,上楼。”
刚刚来到三楼家门口,门还没开,我和张仁仙就听到屋内传出阵阵呜呜的哭泣声,其凄惨程度令我俩不由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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