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已接近真实,只差进一步的证实。
罗云回到了家,父母都在。
罗云的家在一座小县城,既不繁华也不落后,没怎么出过名人,即使有几个企业家,也都是低调做人,低调做事。多数的人们相安无事的过着各自平凡的生活,既不喧嚣,也不寂静。或许真正适合人群居住的便是这种地方。
罗云在自己从小就一直睡着的床上幸福醒来,刚睁开惺忪的眼,便看见一丝朝霞照射进窗中。
当第一丝暖阳照射在县城的屋脊上,人们也慢慢从睡梦中苏醒,然后起床梳洗,各自忙活生计。
罗云回来当晚,罗云刚进门时,刘淑芳与罗家良脸上不禁怔愣了片刻,不知儿子为什么突然回来,事前连声招呼也未打,没有事先打个电话说准备回家,就这么令人奇怪的回到了家。
望着神色奇怪的父母,罗云却主动招呼了一声:“怎么了,爸妈?不欢迎儿子回家?”罗云是很自然地带着笑说的。
刘淑芳与丈夫冷却的面孔随即冰雪消融,马上挂上满脸的笑意。
“云云,怎么回家事先连个电话也没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刘淑芳满怀关心的问道。
“来,先让儿子进了家门再说。没见过妈拦着儿子不准进家门的。”罗家良却是适时的打趣扫去尴尬。
刘淑芳这才反应过来。
“呵呵……你看我,我不是一时高兴忘了吗。”
随即关上门,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边说边聊。
“啊!你们父子两个先聊着,妈妈这就去菜场买点菜去。”
“不必了……”罗云还没说完母亲刘淑芳已经开门出去了。
刘淑芳与丈夫喜笑颜开的为儿子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一家人围在桌边边吃边说着话,怎么看都是一派其乐融融的场景。
罗云这才谈到自己的事情。
“爸,妈。我工作辞了。”罗云从火锅里拈了块牛肉,放进嘴,然后很是轻松地丢出这句话。
刘淑芳没有任何反应,依然举着筷子吃着菜,倒是喝酒的父亲开了口:“工作辞了便辞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可以再找嘛!主要是做的开心。你要是现在不想做事,先在家玩着也可以,爸妈随你。”
“嗯,妈也是这么想的,要不云云你就先在家修养一段时间,你一个人在外妈也不是很放心。”说罢母亲刘淑芳关切的眼神温暖地投递过来。
“啊,也没什么,就是想家了,想回来看看,住几天我就走的。”
“妈妈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别误解了。”
“我知道,妈你别太在意,我有自己的想法。”
“就随着他自己吧!儿子长大了,你就别尽瞎猜了。”父亲罗家良酌了一小口白酒,然后爽快说道。
在罗云眼中,父亲一直就是这个性格,直爽大方,处理事情也一直很果断,他不太擅长拐弯抹角,心里也藏不住什么话。父亲不抽烟,只喜爱酒,每顿饭都要细细小酌一番,但并不过分酗酒,也非酒鬼之类。
父母在县镇上一起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杂货铺,主要售卖一些人们必须的日常用品,例如酱油、醋,大米卫生纸之类,远远算不上富裕,但生活也还过得去,不必为了打工成天看老板脸色行事。父亲罗家良生性直爽,也受不了职场上那些尔虞我诈拍须溜马的作风。总之好在还能经营这家店铺,父母年纪都将近五十,看看已走了大半人生,父亲也没了年轻时年少轻狂的心,他也只想就这么安稳的度过剩下的人生。
而罗云不同,正值生命力旺盛的时段,他还想闯一闯。
虽然社会处处充满着不公与残酷,但少年啊,永远都是希望飞上云霄的。哪怕末世来临,在绝望的原野上,永远会看见少年身披羽衣,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向鸟儿一样直冲瀚海蓝空。
罗云并未立马询问父母另一件事情,一个困扰自己多时的疑问,或许已经不算是疑问,只是一个亟待得到回答的事实,他想确认一下,哪怕结果是尴尬和不和,他也心甘情愿。如果一天得不到澄清,他便夜夜难眠,一想到那个屡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鬼影,他便寝食难安。
罗云的家是座三层高的私房,厨房卫生间都在一楼,父母也住在一楼,罗云住二楼,三楼是储藏间,堆放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的偶尔用用,有的几乎就没怎么用过。罗云在自己熟悉的房间起床后,下到一楼,然后进到卫生间洗漱完毕,然后便看见餐桌上不知何时早就堆放了一碗面和一根油条。不用想便知道是妈妈事先买好放在上面的,现在他们都已经去了杂货店。
罗云吃完了早餐,也没什么事可干,便出去走了走,家乡还是和之前没什么不同,虽然离开了四年,但一切路况和标志都依旧如故,公安局门前的电线杆上照样会早早停上一排叽叽喳喳的麻雀,缠满一层绿藤的铁栏杆里边,废弃的花园还是和以前一样绿树遮掩,青草丛生,俨然一座失落的伊甸园。花园里面一栋拆了一半的大楼到如今已是旧迹满布,墙上像是被烟熏了似的涂满厚厚一层煤灰似的黑色。除了花园绿色攻占更加迅猛之外,几乎和高中读书时每天回家看见的一样。谁也不知道当初这块地方为什么要修建这么一座花园,后来又为什么弃之不用,到如今依然没人处理。
或许是某位富商建的,最后又犹豫不决,决定拆了。人的心事太过复杂,也不是别人能轻易揣测的。
罗云又去自己的高中校园逛了一圈,许多回忆霎时像电影倒带般,或模糊,或清晰,或听见声音,或是无声的。
雨儿也是在这一座高中就读了三年,只是那时她是住读生,罗云是走读生。
在罗云的记忆里,雨儿好像一直不擅长言辞,给人的印象总是文文静静的一个小女生。总是坐在教室中间,从不转过头来说话或是干什么,那时罗云坐在教室靠后边。老师讲课时,她总是默默的记着笔记,然后聚精会神的听课,虽然不怎么发言,但被老师点名起身后,她总是能答得很对。她在班上成绩不算最优秀,但她总是在前十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