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么样了?要不要喝些水?”瑟芬连忙伸手给她轻轻拍背,并眼明手快地把那盘烤鸽放回了侍女手中的托盘里。
“我……”安妮放下掩在唇前的双手,刚说了一个字,便闻到了一股油腻的味道,反胃的感觉突然冲了上来。她不顾及众人瞪大的双眼和诧异的视线,飞奔出大门,靠着一根巨大的石柱,呕吐起来,紧跟在后的瑟芬给她一下一下温柔地拍着背。令她奇怪的是,自己干呕了半天,只吐出一些胃里的酸水。
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突然感觉整个人又活过来了,无力地倚着石柱大口喘息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的胃一向都很健康,从没出现过这种症状,或许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食物吧。
“小姐,你好点了吗?要不,我们回去吧。”瑟芬望了一眼依旧歌舞升平的大厅,一脸担忧地看着安妮苍白的脸色。
“不用了,只要不让我闻到那种油腻的味道就好了。”安妮抚着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气,“好了,我们进去吧。”
转身的一刹那,电光火石间,一根石柱后闪过一抹极快的黑影如同一股飓风刷过身旁,在她定晴想要细看时,黑影快速隐没于浓浓的黑暗中。
她的异样引起了瑟芬的注意,她沿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到门口一排守卫森严的侍卫,那是专属于皇子殿下的护卫队。“小姐,您在看什么?我们要进去吗?”
安妮怔怔着移动脚步,脑筋却在飞速旋转,刚刚那个黑影应该就是一直尾随在她身后的纳罗吧。回到原来的位置,原本摆满一桌的食物如空荡蒎的。她微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妹妹,殿下让你坐到我们这里来品尝香醇的葡萄酒。”帕德丽夏娇柔酥腻的声音里夹着一丝僵硬的嫉妒。
谁是她妹妹。不过是出去透透风,一转眼回来倒成了妹妹。她扁扁唇,打算看看帕德丽夏此时脸上是什么样虚假的表情,抬眸却意外地对上一双微微眯起的深沉双眸,流泻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过来。”他性感的双唇微微牵动,似乎隐含几分柔软的口吻。“到这里坐。”
看到他示意她坐的位置,帕德丽夏坐在他的右手边,而她被安排了他的左边,这正巧形成了一个左拥右抱的姿势。
脚步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无力再争执什么,怀着一颗沉重的心缓缓坐下去。从这里的位置看下去,发现视线极佳,舞娘们出色而优美的舞姿尽收眼底,再配以乐师们悠扬的乐声,缭绕在耳际。难怪宫廷里的男人们喜欢看歌舞表演,无论是玲珑有致的身材还是妩媚诱人的动作,甚至是娇媚的眼神也带着若有似无的暧昧,让人忍不住心跳加快,连她这种女人也觉得全身的血液一直向上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面前的碟子里摆着香脆的耶枣,晶莹透彻的葡萄,还有一些新鲜的无花果。没有了油腻的味道,她顿时感到一阵轻松自在,目光不由瞥向他们两个人的面前,也似乎是重新换过,只有几碟清香的蔬果。
她赶紧收回视线,专注地盯着面前碟子里的水果,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他微侧着身,面向右手边的帕德丽夏,与她挨得并不是很近。今晚宴会上只有他们三个人,而她只要把自己当作隐形人,坐在这里吃东西,时间到了拍拍屁股走人就行了。早知道这样简单,她早就过来了,也就不用来的时候看帕德丽夏的脸色了。
“殿下,您偏心。妹妹她身体不舒服,你就把所有的食物撤下去了。”帕德丽夏不满地嘟起唇,用着柔腻的嗓音吐出极尽撒娇的口气,“帕德丽夏也需要您的疼爱,今晚您留下……”
安妮咀嚼的动作突然被定格了一样,侧耳倾听她下一句要说什么,没有预期中的声音,不禁侧过头,丰腴惹火的曲线在半透明的薄纱下若隐若现,倚在宽阔胸膛里的身体在微微扭动着,魅惑地手指轻轻在壮硕的胸口划着暧昧的圈圈。
“殿下,今晚让帕德丽夏侍寝好吗?”帕德丽夏的脸靠在他的胸口,仰起微醉的脸。“帕德丽夏已经好久没有得到殿下的宠幸了,您昨晚说过要一个小王子,帕德丽夏愿意给你生一大群……”
“帕德丽夏,你醉了。”莫帝森稍稍勾起唇角,淡扫过的目光透出一丝可怕的凌厉,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金怀,随后放在唇前轻抿了一口。“你似乎把你与本王子与你之间的赌注忘得一干二净。”
安妮默默望着他的侧脸,如雕刻的俊脸仿佛恶魔般噙着一抹邪肆的冷笑,仿佛倚在他怀里的帕德丽夏只是与他毫不相干的陌生女人。
“我没有醉,我很清醒,我也没忘。”帕德丽夏摇了摇头,“您派人接我回宫的那天您说过要是哪一次我赢了您,您就宠幸我,可是连续几天,您都赢了。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喝倒,所以我找来了帮手。”
帕德丽夏挣扎着坐起身,一手指着一旁望着她的安妮。“我找的帮手就是她。”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置身事外的安妮一下被扯了进来,她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下一秒连连摆手。“你弄错了吧。我已经就说过了,我不会喝酒,我根本帮不也你什么。我看你还是找别人帮你吧。”
“不,我就找你。”不知道帕德丽德哪来的力气,越过莫帝森突然抓住安妮的手腕,把手中的酒杯硬塞到安妮的手里。“我只要你帮我喝一怀,喝完这一杯,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