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节米铺开分号
唐氏好说歹说,安秀就是不松口。最终,她脸色极其难看地回去了。安秀无奈地摇摇头,要面子也要分时候啊。女儿的嫁衣,竟然希望别人代做,什么人呐!
端阳节一过,何江生就去集上买了四百只鸭苗。
李腊梅想把自家的鸭苗卖给何江生,价格上却高出五文一只,何江生不还价,也不松口,就是不要她的鸭苗。如果说不让她合伙养鸭是结了怨,不买她的鸭苗,就真的成了仇。
听说后来何木生夫妻的鸭苗家里留了上百只,剩下的都逼着一庄子各家买上几只,价格却比市面上低了五文钱。有些人家贪便宜,有些人家挨不过面子,都买了她的。
在庄子里买了上百只,剩下的又拉到她娘家庄子去卖。折腾来折腾去,鸭子死了好几十只,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李腊梅活了十几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心里积怨颇深。
王家燕的暖房十天就建好了,安秀托人去集上帮她找了一个老师傅教她。王家燕聪明,跟何娟一起学,她一学就会,何娟却怎么都领悟不了要领。
家里产鸭蛋,何江生跟王家燕说:“放心折腾,咱们不怕费东西!”
王家燕感激得眼泪汪汪。
安秀知道,孵鸭是需要技巧的。而技巧,常常需要在失败中总结,所以她没有动用异能去帮王家燕。
鸭蛋的孵化要二十八天。第一次孵化,王家燕与何娟都不敢大手笔,仅仅用了两百个鸭蛋。二十八天后,只孵化了一百只小鸭苗,成活率百分之五十,令王家燕与何娟很有挫败感。
李腊梅听到这个消息后,幸灾乐祸,说什么王家燕就是灾星。就算是没有学过孵鸭的,也不能毁了这么多的鸭蛋。
听到这些闲话,王家燕难过了好几天。何娟气得半丝,倘若不是李氏拉着,她早就找李腊梅拼命去了。
安秀安慰王家燕:“嫂子,这人工孵蛋就是需要技巧,跟鸭子孵蛋不同。木哥哥媳妇说什么,别往心里去。以往我江哥哥养鱼也毁了一次,被庄子里人说得跟什么似的。可是你看看他,啥都不放在心上,照样做自己的事情。现在何家庄,哪个不眼红他?”
王家燕扑哧一声笑了。
很多天来,难得叫她笑。何江生很感激地看了安秀一眼。
媳妇女儿孵蛋,儿子养鸭,家里的庄稼只剩下二伯与二婶做。安秀劝他们,如果何江生的鸭棚情况好,王家燕的鸭苗也成了规模,老两口干脆就别种地了,去集市租个铺子,卖鸭苗和鸭蛋。
二婶一听,觉得安秀的提议很是靠谱,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就开始商量这事儿。
二伯心里不安,缓声道:“我们家几辈子都是种田,从来没有做过生意。再说了,好好的田不种,跑去做商人,怪没脸的!”
在古代,种田比商人有面子。很多的官员告老还乡,第一件事就是买田买地;很多的商人发了财,更多的钱也是投入在土地上。在这个年代,土地是一种保障。何有福心思不远,只想着眼前的事情。
他这样一说,李氏也犹豫了。
何江生咳了咳,笑道:“爹,做生意没啥丢人的,轻省一些。咱家的鸭苗,如果不能自己卖,就要卖到鸭苗铺子去,受人家一层盘剥。这做生意跟种庄稼一样,总会碰上旱年涝年,哪能没写挫折?您说咱们以前没有做过买卖,可咱们赶集买过东西啊,不要一个道理?”
何江生一直都想着将来可以去做生意。如今鸭棚刚刚有些起色,他自己走不开,等到成了规模,请人看管,自己就可以去经商。先去爹娘去小打小闹,把生意撑起来,两下都不耽误。
何有福与李氏也觉得何江生言之有理,一时间又拿不定主意。
倒是王家燕开口了:“江生,我这暖房第一批鸭蛋毁了一半,这第二批还要一段日子才出壳。咱们能不能过段日子再说开铺子的事情?等我的暖房这边稳定了下来,再开铺子不晚。”
“这一批鸭苗下来,正好可以去卖了!”何江生很是坚持,一个一个地说服,“我的鸭棚补进鸭子可以等到下一批。这一次出壳一定很多,家燕,你别灰心,上次是第一次孵化,很多的技巧没有领会到,自然毁的多,这次就不同。”
见何江生很坚持,王家燕笑了笑,没有继续反对。
何有福与李氏也不再阻挠儿子的计划,说过几日就去看铺子。
何江生想了想,才笑道:“还是等两个月后吧。中秋一过,田里的秋粮都收了,正好可以把田地佃出去;现在投下去的鸭苗也可以拉去卖了。家燕的暖房慢慢成了规模。”
一家人都点头,说这个想法好。
七月初,正是割早稻种晚稻的时候,是一年中最忙的季节,俗称双抢。
何江生的鸭棚整日里离不得人,王家燕与何娟在暖房已经渐渐好转。第二批两百个鸭蛋,孵出了一百七十多。姑嫂二人非常开心,也狠狠给说闲话的人扇了一记耳光。
家里的十几亩田,都是二伯与二婶劳作。安秀跟李虎子商量了一下,让他们先去帮二伯家的田弄出来。李虎子说好,东家怎么吩咐,他们就怎么办事。二伯二婶忙说太客气了,非要给短工钱。
安秀不同意收,因为这些长工她是给钱的,没有必要双重付费。二婶还是花钱,买了十斤猪肉,捉了两只鸡给长工们,算是感谢。安秀怕众人不服,叫李虎子偷偷包了红包给他们。
不过每人三十文钱,大家都很满意。
二伯家田忙好了,二伯二婶非要帮长工们一起收安秀家的稻子。安秀忸怩不过他们,只得同意。二伯跟长工们一起割稻子、挑稻子、耕田,安秀与二婶、何有保三人拔秧。
坐在一起的时候,二婶突然跟安秀说道:“秀,昨日夜里,我们全家商量了一件事。”
“咋?同意去集上租铺子卖鸭苗?”安秀笑道。上次的提议过后,她也没有跟进。不过是随口说了说,二伯家人有自己的生活打算,她无权插手。但是想到好的点子说出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她没有指望二伯一家人会当真。
不成想,二婶笑道:“去开铺子的时候,早就定了下来。既然要去集上,我家的田地就要佃出去。你二伯跟我都不放心佃给外人,怕人家毁了我家的土质。秀,要不给你吧?”
安秀一听,喜上眉梢,比自己办事还要高兴,不免笑道:“田地给我没有问题的。二婶,你们找到合适的铺子没有?其实,如果真的要开店,不如去尤集。王集是小集,不如尤集发展好。你把这话跟二伯和江哥哥说说吧。”
李氏点头笑道:“你江哥哥说中秋过后,卖了一季鸭子再说开店的事情。我也跟你透过底而已,等到真的动手去租铺子了,咱们再细细商量田地的事情。”
安秀点头说好。
每日有人路过安秀的荒田,都会大吃一惊。这样的田,种出的稻子比上等良田都要好,令人难以置信。很多人纷纷给李虎子塞钱,问他种田的秘诀。安秀既然下定决心买了这么荒芜的田,还能种出这么好的粮食,一定有秘诀。
李虎子不敢收,还把这些事情一桩一桩都告诉了安秀。
安秀哭笑不得。尼玛田种得好,除了土质、秘诀,还有异能,如果告诉了他们,他们能弄出异能来?
最后,安秀的两百亩荒田,打下来的水稻,亩产比人家良田的还要高很多。有些开始偷偷摸摸跟李虎子等人打听,后来就公开像安秀求教。
安秀知道,如果自己不说一个理由,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可能才会偷学,给她的长工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就胡乱编了一个,说什么她是买了油糟做肥料的。
芝麻、花生、油菜籽榨油后,都会剩下油糟。很多的榨油坊都贱卖这种东西。安秀不知道这种东西对水稻有没有好处,但是知道绝对没有坏处。况且,油糟虽然便宜,却少。很多的油菜籽,榨油后只剩下一点点的油糟。
众人得了这个秘诀,纷纷去买油糟,导致油糟一下子供不应求,价格飞涨。原本农户去榨油,都不要油糟的。后来要求油坊必须把这东西还给他们。这东西对油坊来说,也没有多大用处,他们倒是不稀罕,就给了顾客,只是嘀咕要这东西干嘛用,又不能吃。
安秀后来知道了这件事,只是笑了笑。不能怪她缺德,只是这些人太过于急功近利,看不得旁人的好。总以为别人能做到的事情,他们也能做到。殊不知这个世界,有超自然力量的存在。没有见过的东西,不能说没有!
今年的七月,酷热难当。
农忙的后几天,安秀生怕长工们会中暑,心一直拎着。专门去王集的陈家百草堂,买了上好的甘草、金银花、夏枯草等等凉茶饮品,每碗跟何玉儿一起煎好,掉在井里。
井里的气温比较低,在井里掉上一晚,第二日喝得时候,特别清凉,跟冰镇的一样爽口。安秀自己要去田间忙,就让玉儿中午的时候从井里拉上来,送到田里去。长工们纷纷说好喝,跟冰水一样,又解暑又解渴。
“双抢”的那几日,很多人都中暑了,唯有安秀一家子长工都体格棒棒的。说起这些,李虎子等人都在背后夸安秀心细,脑子好使。最重要的时候,舍得花钱买好的中药。
何树生的学堂也热得受不了,唯一的井用水过度,竟然干涸了。没有法子,老夫子就放他们十日假。
他这次回来,安秀不敢煮牛肉鸡肉给他吃,生怕也中暑。正好想起鸭肉是寒性的,就去何江生的鸭棚,每日抓一只鸭子,给现钱。
何江生笑得直摆头:“秀,这鸭棚是咱们俩的,你吃自己的东西,还要给钱啊?”
安秀也笑:“是啊,鸭棚是咱们俩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当然得给钱。如果二伯二婶要吃的话,就不用给钱了,算是我们小辈孝顺的。江哥哥,这几日天气热,鸭子寒性,你们也捉几只回去补补身子。”说罢,不由分说地把钱塞给何江生。
何江生说不过她,只得收下。想起安秀的话,这段时间太热了,一家人出了很多的汗,费了好些体力。猪肉、鸡肉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吃,暖性的肉类酷暑的时候吃容易得病。
听安秀一说,何江生果然捉了两只鸭子回去。二婶听说安秀给钱了,也把两只鸭子的钱拿出来,叫何江生记在账上。
农忙一过,天气依旧炎热。
双抢的时候很多人家都累得半死,很想吃点肉补补生日,鸭肉是最好的选择。安秀又到处宣扬鸭肉清火等等,一时间很多人都跑去何江生的鸭棚捉鸭子。
上次的鸭子,卖给庄子里的人,很多人都没有给钱,令何江生很是郁闷。这次又有人来赊账,何江生一时间找不到托词,只好赊了,但是愁眉苦脸。正好傍晚的时候安秀也来捉鸭子,他就把这事儿跟安秀说了。
安秀一听,顿时笑了:“这事还不容易?这鸭棚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明日我躲着,你就用我的名声,说安秀发话了,不赊账!”
何江生抱歉地笑了笑:“这咋好意思?”
安秀摆头:“为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用我的名声还是不好意思不赊账?江哥哥,咱们又不是开慈善堂的。你不是要做生意?做生意人可以利益为重。利益没有了,人都生存不下去了,还做什么生意呢?你别不好意思!”
何江生一想,安秀的话的确有道理,于是笑道:“那我就用你做挡箭牌了!”
第二日起,很多想占便宜白拿鸭子打白条的,都没有得到好处,悻悻地回去了,纷纷说何江生的坏话,说什么现在做了一点小事迹,就坏了良心。
李氏听到这些话,说何江生:“乡里乡亲的,你咋不点都不通融一下?现在人家说你坏了良心,娘这心里头怪难受。”
倒是王家燕看得开,笑着安慰李氏:“娘,话不能这么说!咱们没有占别人的便宜,哪里就坏了良心?不过是想着占咱们便宜,没有占成,还说咱们的坏话。如果是这样,任他们说去,咱们问心无愧。”
何江生也笑:“娘,家燕说的对,咱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身正不怕影儿斜,让他们说去就是了!”
不过是一段不愉快的小插曲,夏季卖鸭子的生意还是听红火的。由于在庄子里卖,何江生依旧每斤便宜三文钱,附近庄子里的人得了信,很多专门赶过来买。
整个七月,鸭棚里的成鸭,卖了两百多只。何江生的鸭子长得很快,开始大家很惊讶,后来都习以为常。有人说是吃螺丝的,螺丝肉本来就营养;有人说是水塘里小鱼水虫多,容易养鸭子;还有人说水塘的风水好,菩萨保佑的。
没有人相信超自然的力量。
对于自己不能理解的东西,无法说明的东西,古代的中国人都用风水或者运气等等来解释。就像安秀的水稻,很多人说是因为安秀的院子风水好,祖宗保佑她的。
夏季虽然炎热,却也短暂,一转眼就是八月了。秋风带着丝丝凉意,驱走了酷暑。
八月初一,安秀照例去县城看看米铺的生意如何。
凌二虎拿出账簿给安秀看,自己在一旁抿唇不说话,心里压着主意。
安秀看了看,倒吸一口凉气,半晌才不免笑道:“七月的生意比四月足足好了三倍,二虎,你真是了不得啊!”
凌二虎搓手笑道:“东家,您这称赞我不敢当。您送过来的稻子,全是最上等的。冲出来的米,比一县城所有米铺的上等米都好。很多的人吃过一次,就都成了咱们的老客户了。上次醉仙楼的掌柜跟我说,很多的客人吃了饭,都问他们的米从哪家铺子买的。”
醉仙楼是县城一家小小的饭馆,是凌二虎最先的一批客户,他们关系很好。凌二虎隐约说过几次,每次给醉仙楼的米,总要便宜一些。还问安秀的意思。
安秀是彻底的甩手掌柜,说生意上面的事情自己不参与,经营策略凌二虎自己定。正好因为安秀给了凌二虎彻底的发挥空间,他的能力才能被全部挖掘出来。
“这样很好,咱们的铺子算是站稳了脚跟!”安秀笑道。
凌二虎笑了笑,好似有话不知道从何开口。
安秀瞧见他的神色,不免笑道:“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
安秀开了话口,凌二虎立马说道:“东家,我真的有件事想跟您说。咱们县城的东头,有好家米铺,但是生意不怎样。上次有大户的管家来买米,问我咱们的铺子能不能去城东也开家分号。从城东过来,很是麻烦。我也去城东看了看,有五家米铺,两个算是老字号,门面不算小,但是最上等的米,也比不上咱们的,价格还高。我想…”
“你想开分号!”安秀笑道,很是欣赏凌二虎的雄心壮志。
“东家,这是个好机会!”凌二虎忙道,生怕安秀不同意,“最近咱们安记大米正是红火的时候,咱们的货源又跟得上,如果东家手头宽裕,开间分号,绝对不会亏本!”
“看来你不是一时冲动才说这话,是看清楚的情势的。”安秀用手扣桌面,一下一下的拍击。虽然凌二虎说得很肯定,她心中却没底,刚刚开始做生意,就开号的话,会不会顾不过来。
毕竟,她这一家米铺,都不算经营成熟的!
安秀虽然肯定了凌二虎的话,神色间却犹豫不决,似乎难以下决定,凌二虎又道:“东家,是不是我太心急了?您要是真的不放心,这件事咱们就先放放,过了年再说?”
安秀没有说话,心中却在盘算,半晌才道:“二虎,咱们县城里,租一间铺子,一年得多少花销?”
凌二虎一听这话,便知道有戏,忙道:“东家,我都打听过了,在城东找一家热闹的铺子,七十两银子一年的租金;偏冷的铺子,五十两一年。”
铺子租金加上平常的各种花销,就算这间分号一年布赚一文钱,也不过配上几百两银子而已。况且除了人力,安秀的米都是不需要花钱。她做的是无本买卖,亏了也不过一些小钱,当即笑道:“回头你从柜上拿二百两银子,去城东找间最好的铺子,招几个伶俐的伙计。开张了跟我说声,我给你送粮食来。”
凌二虎高兴得蹦起来,只差磕头了:“东家,您放心,我不会让你亏本的!”
他心中满腹的壮志,终于有了施展的机会。
安秀笑了笑,又道:“分号派几个伙计和账房,掌柜的还是你。年底的净收成,你依旧拿两成。好好干二虎,我不会亏待你的!”
凌二虎愣住,他没有想到安秀会这样说。他想开分号,除了想报恩,为安秀赚更多的钱,还有自己的理想,可以把生意做大,让安记米铺成为宿渠县最大的米铺,成为金字招牌。
不成想,安秀竟然会给他分成。凌二虎忙解释:“东家,我想开分号,不是为了分成…”
安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不管咱们开多少分号,我照样分成给你!有合适的机会再跟我讲,只要三分靠谱,我就会支持你做下去。二虎,好好努力,你会出人头地的!”
凌二虎感觉自己眼角湿润了,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头。
安秀赶着牛车,慢腾腾回家,心中却盘算着,如果有机会,买辆马车就好了,至少比牛车要快很多的。
回去的时候,要路过尤集,安秀便停下来,把牛车搁在结尾,给了旁边小贩一些钱,让他代为看管,自己到处看看,帮二伯家物色物色合适的铺子。
牲畜集市都在南街,安秀绕过好几个弯才走到。
刚刚走到南街头,就听到有人喊她:“安姑娘?”
声音从高处传来,安秀下意识抬头,之间对街有家酒楼,三楼趴着一个黑影,正在瞧她。
迎着光线,安秀看不清楚是谁,不由地眯起眼睛,用手挡住半寸日光。那人不由地笑了:“安姑娘,怎么来了?”
安秀这才听出来,是霍三公子,忙远远地笑道:“三公子!”
霍三身子一起,踏在三楼的窗户下,纵身一跃,一瞬间已经在安秀面前。安秀鼓掌:“三公子好身手!”
霍三拱手:“安姑娘过奖了!”
安秀看他,似乎有些什么不同,偶然灵光一闪,他身上这件翎白色长袍,是何玉儿绣成的,不免多看了两眼。
“怎么,不好看?”霍三公子见安秀瞧他的衣裳,忙问道。
“不是不是,很好看。衣裳普通,穿在三公子身上,衬托得好看。”安秀笑道,“只是我没有想到会真的穿。您平时的衣裳,哪一件都比这个精贵些。您让我们受宠若惊了!”
“衣裳精贵与否,都是死物。穿什么不过看心情!”霍三笑道,“很久没有在尤集遇到姑娘了,今日怎么来了?今日可不逢集!”
安秀见他说的亲热,也不隐瞒他,把自己要找铺子的事情跟他说了,兴许他还能帮自己出出主意呢。
霍三想了想,笑道:“南街的铺子,大部分是我家的。有没有空余,我要回去问问管家,这些事情是我们二房管着的。”
安秀愕然,不成想这样凑巧,忙道:“三公子,您一定帮我问问,看看能不能租到好一点的铺子。租金方面,该多少就是多少,只要铺子好就成了!如果三公子帮了我这个忙,安秀一定重谢。”
霍三微微叹了一口气,半晌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看着她,有些失神。
见她这样,安秀心头一突,他瞧自己的神态很是怪异,有时很恍惚,有时很失望,好像他认识一个与安秀很像的人。当他发现安秀与记忆中人相像的地方,他就恍惚,好像此刻这样。
但是更多的时候,他会试探,然后失望。
“重谢是后话,等我回去问问吧。倘若有了结果,我就让小厮去何家庄告诉安姑娘,可成?”霍三淡淡笑了笑,想起了什么,又道,“安姑娘,喜欢海棠花么?这个季节的秋海棠,开得特别漂亮。我知道有个地方,满园的海棠,各色品种,非常好看。”
安秀是俗人,不懂欣赏花花草草的,听到他这么说,只得抱歉笑了笑:“三公子,我很喜欢海棠。不过您看,天色不早了,我要是回去晚了,我公公要着急了!老人年纪大了,不能总是叫他担心。”
“安姑娘是孝顺人!”霍三虽然有些失望,却不强求她,笑了笑,“那改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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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比较忙。
求粉红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