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节醉后决定不理你(昨儿加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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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霍三公子喝茶彼此说着些闲话,大约一个时辰,安秀才与凌二虎赶回庄子。除了身上的衣裳加那件破旧的青灰色短褂,凌二虎没有别的行礼。安秀把他安顿在空余的一间长工房里,抱了两床被子给他。凌二虎吃住工钱都与长工一般,今晚他初次过来,安秀特意从家里抓了五只肥鸡,让他们改善伙食。
安秀的鸡更新换代很快,她能用异能催熟受了精血的鸡蛋,瞬间孵出小鸡,再让小鸡变成大鸡,什么时候想吃了就杀几只,多余的就腌制好,存放在地窖里。由于小货店可以买到活鸡,所以大家从来不怀疑为何她总是有鸡吃,家里的鸡却数量不变。
凌二虎经常来她家,何有保认识他。只是不明白安秀为何带他回来做长工。这孩子是金玉堂的伙计,应该很少做庄稼活,手脚还不如安秀麻利哩。安秀只解释说凌二虎不是长工,他自然有用处,却不说到底用他做什么。
她不说多说,何有保也不好多问。
晚饭的时候,安秀替何有保与何玉儿烧好饭,叫他们吃,自己却去了长工那边。
徐婶子与小徐氏非常的勤快,解决了所有长工们的后顾之忧。他们今晚吃土豆煮鸡肉,满满一大桌子,还有一坛上好的老酒。李虎子叫徐婶子与小徐氏一起来吃,徐婶子忙说留了菜在厨房,叫他们吃得尽兴。
正说着,就听到敲院门的声音。小徐氏忙跑去开门,见是安秀,忙冲屋子喊:“秀丫头来了!”
众人正准备吃饭哩,筷子还没有摆好,听到小徐氏的喊声,都站起身子来,七嘴八舌问安秀咋来了。
安秀只是笑:“今日二虎第一次过来住,我来瞧瞧。他不是长工,是我的帮衬,只是暂时住在这里。”
安秀没有交代自己开店卖米的事情要保密,凌二虎以为大伙儿都知道了,当李虎子他们问他是不是也是长工的时候,凌二虎老实说了,安姑娘让他给米店当伙计,等米店开好了自己就走。
李虎子等人都长大了嘴巴,众人都没有想到安秀这般有钱,竟然还有去开米店。
只是她的那些荒田,能有多少米啊?够卖么?
看来她是想做贩卖生意啊!
“我们晓得!”李虎子笑道,“秀丫头你要开米店,是不是?”
安秀看了凌二虎一眼。凌二虎抱歉冲安秀笑了笑:“安姑娘,我以为你跟兄弟们说了,他们问我,我就照直告诉了他们。”
“这是实话,我也没有打算隐瞒,只是暂时很多的准备事务没有做好,不方便跟你们说起。我爹还不晓得呢,众位兄弟暂时别说出去,等到真的开了起来,我自己会请你们吃酒庆祝。”安秀笑道。
李虎子明白安秀的意思,笑道:“秀丫头放心吧,我们不会出去乱说的。”
徐婶子从厨房里把米饭端了出来,用瓷钵装着。因为众人要喝酒,米饭空放着容易冷,她用盖子罩上,正好听到安秀的话,不免忧心,坐在安秀身边:“秀啊,你这又买田又开店,哪里来的钱啊?”
安秀的笑容有些勉强,她很不喜欢这个问题,在现代,冒昧问别人收入来源很不礼貌的。所以徐婶子问起时,她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看得出安秀不愿意说这个话题,徐婶子没有强求,站起身来,笑道:“秀丫头过来吃饭了,我去厨房再炒两个菜吧。秀丫头想吃啥?”
很多的蔬菜都是徐婶子自家种的,安秀按斤算给她,另外除了洗衣烧饭,徐婶子与小徐神还有帮安秀伺候菜地。总共三亩多的菜园子。虽然不是啥重体力活儿,却也繁琐。
安秀想起了什么,回头笑道:“婶子,我眼热韭菜炒鸡蛋,厨下有韭菜没有?”
徐婶子拍着大腿笑道:“你好口福啊,我下午的时候刚刚割了韭菜,还想炒菜做香料多吃几顿呢,你想吃韭菜炒鸡蛋,婶子这就给你做。还想吃啥不?我照你说的,弄了好些地菜呢。”
安秀一听地菜,顿时口水下来了,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正好有鸡汤,徐婶子,用鸡汤煮地菜好吃,你给我炒一盘吧。”
徐婶子得了令,高高兴兴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就弄好了两盘韭菜炒鸡蛋,一盘鸡汤地菜。
长工们喝酒都是用大碗,安秀来了也不例外,李虎子给她倒了一碗。但是安秀终究是女子,开喝之前自己就讲清楚了,自己不能多喝,这碗酒是极限了。众人都说好,东家随意。
“虎子哥哥,坝上的田今日都犁出来了吧?”安秀还是很关心自己的田,一边吃菜一边问道。
李虎子点点头:“一上午就做完了,我们还把荒田犁出十几亩呢,明日一上午应该能把坝上的田插完。下午的时候,四个人继续犁田,剩下的两个人拔秧,七个人插田。”
安秀对他的安排很满意,田里的事情不需要自己操心,省了好多力气,不免弯起唇角笑道:“虎子哥哥,我请你过来帮忙,的确没有请错人。辛苦你了,安秀敬你一杯!”
她捧着碗,仍说一杯,因为她只打算喝一小口。李虎子诚惶诚恐,忙端起酒碗,一饮而下,咂巴了几下嘴巴,把口中的残酒咽尽后,才笑道:“秀丫头抬举我了,我哪里受得了你的敬酒?刚刚我就当陪你喝了。”
“对了虎子哥哥,坝上的田,留出至少一亩不要种,耕出来空着就好了。”安秀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她需要用坝上的水田无限量地弄出水稻,就需要不停地育秧插田。
李虎子也不多问,只说好,保证给她留出一亩田。
安秀又说凌二虎暂时住在这里,生活上缺了什么跟虎子说,让他多照顾新来的人。李虎子忙说好,保证不会亏待了自己的新来兄弟。凌二虎很感激,端起酒碗给每个人敬酒。
一圈下来,他一脸的平静,没有红潮犯上,安秀与众人一样,不禁惊叹:“二虎,你的酒量真棒嘿!”
凌二虎挠了挠头,笑道:“安姑娘,这不算啥,在我们酒楼跑堂的,没有酒量哪里成啊?有时客人喝多了,发酒疯非要逼你喝,你敢不喝?喝了酒还是要干活,否则三天的工钱就没有了。都是逼出来的。”
众人没有说话。在酒楼里当伙计,看似不用土里刨食,却更加辛苦。种田虽然身体上很累,至少不用看顾客的臭脸色,不用赔尽了笑脸还要挨打受骂。
“兄弟,以后你跟着秀丫头做活儿,就有好日子了!”李虎子拍了拍凌二虎的肩膀,安慰他道,“我们东家不仅仅慷慨大方,还懂得心疼伙计呢。”
安秀被他们说得怪尴尬,忙笑道:“别夸我,我可不经夸!二虎,做啥都不容易,能坚持下来就会出头的,以后你跟着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喽。诸位兄弟也是啊,安秀绝不会让各位的辛苦白费的。好好做活儿,保证你们以后都有好日子。”
众人一齐举杯敬安秀。
安秀酒量的确不敢恭维,喝了一大碗酒而已,脑袋就昏昏沉沉,她强行打起精神,走路的时候还是有点打飘,最后徐婶子与李虎子一起送她回家。
路过李腊梅的院子时,正好碰到她出门到洗澡水。安秀舌头有些发木,不想被她笑话,让徐婶子不要跟她打招呼,直接过去,反正天黑不看清,李腊梅不一定知道是安秀。
但是李腊梅目光如炬,见他们走进,娇媚笑道:“树生媳妇啊。听说你又请了一个长工,还是从镇上请回来的。你真是了不得啊,咱们何家庄这几辈还没有出过地主呢,你可给我们庄子长脸了!”
安秀只是笑了笑,并不接话,低声叫徐婶子快走。
见安秀不搭理她,李腊梅的脸唰地麻了,尴尬地愣在那里,半晌才气得把手里的木盘砸在地上,骂道:“呸,死娼妇,发了点小财就了不得啊?说话都不搭理,眼睛望着天呐!什么玩意儿!”
徐婶子与李虎子都听到李腊梅的骂声,脚步一滞,安秀忙道:“别惹事了,快走吧,要是她看到我喝醉了,回头又有闲话了。别跟她一般见识才好。”
徐婶子觉得安秀言之有理,不再说什么,扶着安秀回了院子。见安秀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何有保与何玉儿都愣住了,忙扶住她。送走了李虎子与徐婶子,父女俩又给安秀倒茶,又给她递热毛巾。
安秀渐渐清醒了一些,头不再那么沉重了,冲何有保笑道:“爹,我没事的。喝了一碗酒就醉成这样,实在太没有出息了!”
“不会喝酒下次少喝一些吧!”何有保叹气道,“你这样真叫人不放心啊。秀啊,树生年纪小,你这样要是惹了闲话,可咋整?爹整日提心吊胆的。”
“爹,秀姐姐累了,您明日再说她吧,您先回去歇着,我照顾秀姐姐!”何玉儿忙插嘴。她看得出安秀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接何有保的话。观念不同,很多事情很难沟通。何玉儿觉得安秀与何有保对生活的态度是完成不同的。安秀积极进取,何有保因陈守旧。
但是女人做事业多难啊,要承受太多的闲言碎语,安秀已经很不容易了,何玉儿不想家人再给她负担。
何玉儿一说,何有保只得起身,摸了摸于玉儿的头发笑道:“那你好好照顾秀姐姐,爹回去了,有事喊爹!”
“嗳!”何玉儿脆生生笑道。
安秀冲何玉儿竖了竖大拇指,脑袋嗡嗡地疼,勉强笑道:“玉儿,你比秀姐姐能干!”
何玉儿伺候安秀喝下热茶,扶她躺好,笑道:“秀姐姐,你头还疼不疼呀?玉儿给你按按。”
安秀轻微点点头,何玉儿按着安秀的太阳穴,轻轻揉了起来,头疼的感觉微微舒缓,安秀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大清早她又醒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的生物钟似乎定格在这个时间段,到了这个时间,她就会自动醒来。
醒来后才发现,何玉儿一夜未睡好,一直维持着抱着她的头给她揉太阳穴的姿势。安秀有些心疼,扶住她躺好睡着。
自己则起床做家务活儿。喂鸡喂猪喂狗,跟普通的乡下女人一般勤劳持家。头还是隐隐作痛,安秀用冷水洗了脸,人被冷水一激,好像精神了一些,头也不再那么沉重。
何有保睡觉很浅,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忙起床帮忙。
安秀见他起来,嘱咐他再去睡会儿,事情自己都做好了,吃饭还要一会儿工夫呢。何有保说睡不着了,自己烧饭,安秀洗衣裳。
安秀没有拒绝,把昨日三个人换下来的衣裳打水洗了,心中盘算着今日的计划。原本说今日天未亮就起床去县城的,可是她昨晚喝醉了,何有保怕她难受,就没有叫醒她,指望明日再去。
安秀却等不及了,有凌二虎和母狗跟着,去县城应该万无一失。尤集她暂时不可能再去了,只得去王集租马车。
吃早饭的时候安秀把自己的计划跟何有保说了,何有保心中盘算了一下,有伙计跟着,真要是有事情,也能相互照应;又是租马车,回来很快,傍晚时分应该能回来。
安秀对这件事兴头很好,何有保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只得答应。安秀听到何有保同意了,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好似心口的重石顿时减轻。
吃过早饭,安秀身上带了银两,牵着母狗,带着凌二虎一起,赶牛车去了王集。到王集的时候,租了一辆两乘马车,风驰电掣般往县城赶。如果牛车赶路的时候,至少要六个时辰才能到县城,两乘马车速度很快,大约一个半时辰就到了,尚未中午。
凌二虎知道安秀要选米铺的地址。县城的街道规划很整齐,东街大部分是住户,西街是衙门与一切重要的店铺,如钱庄啊,珠宝行啊,古董行等等。西方自古都是严肃高贵的地方。米铺之类的杂货店,一般都设在南街。
凌二虎告诉安秀的时候,安秀不住地点头,没有多逛,赶着马车就直奔了南街。县城的人口数量远远大于尤集王集,熙熙攘攘的人群,马车肯定是挤不进去了。安秀依旧叫人照看,给了些钱财。
安秀今日依旧是昨天的装扮,显得很精致,脸上涂了点粉。昨晚醉酒,她精神不太好,只得用粉盖住脸上的暗沉。
凌二虎牵着狗,跟在安秀身后。一圈走下来,发现街头有家店铺正要出卖,挂着清仓出售的木牌。
地理位置不算太好,而且对门就有一家米铺,安秀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打听一下价位。
这家店铺原本是买字画墨宝的,掌柜的是个儒雅的中年人,听说安秀想盘下这件铺子,热情地请她往内堂详谈。他细眼瞧安秀的穿戴,算是上等出身,像是真诚的买主。
有购买欲望加购买能力的,才是有效需求。
安秀打量着这后堂,装饰得很质朴,墙上挂了两幅山水画,原本摆放家具的地方都清空了,只剩下两把椅子一个小茶几。店面虽然不够宽敞,但是买卖不需要摆柜台,符合安秀的要求。后堂却很舒适,安秀对这家店铺的第一印象不错。
“鄙人姓江,大家都叫我江掌柜的,姑娘贵姓啊?”伙计奉了茶水,江掌柜跟安秀套近乎。
安秀也不拿款,笑道:“我姓安。江掌柜,您这店铺不错啊,不管是店面还是后堂,位置也不算偏僻,这么好地方,干嘛卖了啊?”
“安姑娘,我不是宿渠县人。”江掌柜笑道,安秀现在安生的地方,叫做宿渠县,何家庄位于宿渠县与另外一个县城的交界边沿上。“我是安怀县人,我哥哥辞官告老还乡,买了些良田,叫我们兄弟回家去打理。我们一家人合计,总是要落叶归根的,就借着这个机会回老家去了。”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古代的中国人,最具有乡土意识,不管游走多远,到老总是要落叶归根的。
安秀点点头。
“安姑娘想买铺子,做什么生意啊?”江掌柜问道。
“我想开间米铺!”安秀笑了笑,照直说了。
江掌柜下意思朝外看了看,半晌才道:“安姑娘,这怕不是很合适。对面的张记米铺您看到了没有?那是个老店,经营了好几辈的米铺。客人来这里买米,大部分冲着他家的铺子去。您这新来的铺子,怕一年半载难有营生啊!”
安秀一听,觉得这个掌柜的是厚道人,肯说这样的话,而不是一心只想把自己的铺子卖出去。
“江掌柜,这些我心中有数,您这铺子,价位方面如何呢?”安秀问道。
“安姑娘,我这卖得急,也不跟您开虚价,您执意要买的话,九百五十两。”江掌柜有些心疼,好似卖贱了。
安秀心中一盘算,原来在古代的时候,房价也这样高啊!看来中国国情不分古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