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节新来的长工
安秀没有买过店面,不晓得这个价位是高还是低了,一时间犹豫不决。
凌二虎笑道:“东家,不如我们再看看吧,货比三家嘛。”
“没有关系的,姑娘再去旁家看看,比比看。要是觉得还是我家的划算,再回来。”江掌柜的也笑道。
安秀起身,感谢江掌柜的招待,与凌二虎一起,沿着南街继续寻找。综合统计了一下,米铺共有八家,有两家的生意不错,光门面就三间,安秀心想,一定要避开与他们相邻;出售的店铺有四家,一家的价格比一家高,最终算下来,还是江掌柜的最便宜了。
“房价好高!”安秀叹气道。
凌二虎顺从地笑了笑,不接话。他也没有买过房子,甚至活了十八岁,从来没有拥有过九百五十两银子,不关心房价的高低,所以对安秀的抱怨没有共鸣,发不出更多的感慨。
回头再去买江掌柜的店铺,还价已经不可能了。
江掌柜见他们逛了半天又回来了,笑道:“怎么样安姑娘,我没有骗你吧?位置我不敢说,价格绝对是最低的。”
安秀讪讪地笑了笑,问他价格方面能不能再优惠一些。
江掌柜一口咬定九百五十两,不可能再降了。他们逛了一圈肯再回来,就肯定了他的价格,他怎么可能傻得有钱不挣呢?
痛定思痛,安秀没有再犹豫,掏出银票,盘下了这间铺子。江掌柜把房契交给她,笑道:“安姑娘,今晚我们就能搬好。钥匙您收好了,明日就可以过来。若是铺子有家具剩下,就是我们带不走,送给姑娘的。”
安秀说好,又问江掌柜哪里有造船的铺子。
江掌柜在此地做生意几十年了,对宿渠县比较熟悉,说了一个地方,见安秀很迷茫,忙笑道:“安姑娘对县城不熟?不如让我的伙计带安姑娘去吧。”
“那劳烦了!”安秀感激笑道。
造船的铺子设在北街,小小的一间门面,却装饰得极为精致。与四周的珠宝玉器的商铺一样,门楣上挂着黑底金字的招牌,沉稳大气。铺子里有小小的柜台,摆满了各种小模型,一个穿着绸布长褂的伙计立在柜台后面,见到客人上门,忙眉开眼笑:“姑娘要买什么样的船儿?”
安秀好奇地看着这间小小的铺子,问道:“船你们放在哪里啊?”
那伙计立马笑道:“姑娘,我们在河边有间货仓,船都放在那里,您先看好,决定是否买,我们再带您去看看真船,否则就是浪费您的功夫,也浪费我们的功夫。”
这是实话,但是习惯了顾客是上帝的现代商业规则,安秀觉得有些刺耳。
“船的模型都在这里?”安秀看着柜台上栩栩如生的小木船,问道。数了数分类,不过才十几种类型,大同小异。
“是的。”那伙计笑道。
“哪种是大船?”安秀问道。自己运粮食,小船起不了作用,唯有大船方可。
伙计挑出四个模型给安秀瞧,笑道:“这四种都是大船了,姑娘您瞧瞧,有可心的没有?”
这四个模型,安秀除了造型上有细微的变化,安秀实在看不出差距在哪里,不免问道:“这四个,有什么不同呢?”
“样子不同啊!”伙计理所当然说道。
安秀嘴角抽了抽,不能对古代的推荐辞令有太高的奢望,终于问道:“价位呢?”
“这四种船都是用最上等的榆木造成,经久耐用,您一年拉上来涂一次油,用二十几年都不成问题。”那伙计一说起自家的船,就骄傲地扬了扬眉梢,“五两银子一条。”
价格上不是很高吗,安秀能接受,于是又问道:“那船桨船篷是随船赠送,还是要另外买。”
“当然是随船送啊。”那伙计笑眯眯道。
安秀又问了很多的问题,比如承重多少等等,最后敲定买四条。付了钱,拿了字据,安秀便跟这伙计去货仓看实体船。跟模型上没有差别,敲了敲船身,刚刚上油的,有些黏腻腻的。
“姑娘,您住在哪里?我们的伙计可以帮你送到庄子里。”那伙计笑道。
安秀望了望天,已经日头偏西了,从县城到何家庄走水路,也要三个时辰。算了算,天黑之前应该可以赶到庄子里。
“二虎,你把马车赶回去,然后去王集换了牛车,匆匆回家,免得我爹担忧。我跟随船回去。”安秀最终下命令道。
“成,我回去后,去河边接你。”凌二虎恭敬道。
安秀点头,牵着狗,跟着船访的伙计下河。一共去了五个伙计,带了一条船,他们回去的时候坐。安秀坐在为首的船上指路。这条河是长江的分支,有很多的岔口,安秀第一次走,精神有些紧张,生怕指错了路耽误工夫。
母狗对路却很熟悉,每次到了岔口就提醒安秀。
一路下来正好是顺风顺水,船行得很快。有母狗在旁边帮衬着,安秀的精神也不再高度紧张了,分出脑力欣赏道路两旁的风景。刚刚开春,河景有些萧条,荷叶尚未露出水面,但是水面清澈见底,可以看见河底的水草,随波而动。
两岸的稻田里刚刚插秧,显得有些光秃。
回到何家庄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河边有好几个零星火把,安秀不用看知道肯定是公公带着长工们在等她回来。
果然,借着淡薄的光线,隐约听得清是谁桨划破水波的声音,何有保敞开嗓子大喊:“秀啊,是不是你回来了?”
安秀忙站起来大声回应:“爹,是我!”
不一会儿船就滑进了视线,何有保跟李虎子忙卷起裤管下水,帮着把船拉上了浅岸。来人有李虎子、何有保、凌二虎、张老三,见他们个个很紧张,安秀忙跳下船,笑道:“没事的,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让你们担忧了。”
“你咋这么大胆啊?”何有保沉声埋怨她,“你一个姑娘家跟船回来,咋不叫二虎一起呢?车放在县城,明日再去赶,有什么要紧的?”
安秀只是笑着不说话。
把船拴好,船坊的几个伙计都回家去了。安秀给了一百文钱做小费,几个伙计虚虚推辞了一下,高兴地接下了。
回去的路上,何有保还在抱怨安秀的大胆,安秀只得陪着好话儿,才安抚了何有保的担忧。
李虎子也帮何有保说话:“秀丫头,你这回做得过了。二虎回来,有保叔吓得脸都白了,我们在河边等了你一个时辰呢,有保叔脸都吓白了!”
“爹,让你担心,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安秀眼角微微湿濡,感激说道。
“做爹娘的,就是操不完的心啊!”何有保叹了口气,“下次多留个心眼就好。你一个姑娘家,身上又没有力气,我真是忧心啊!秀啊,你平白无故买这么多船做啥啊?”
“我有用处的。爹,我日后告诉你!”安秀笑道。
见何有保肯说别的话题,知道他的生气过去了,安秀与李虎子走在后面,问他今日家中庄稼的事情做得咋样了。
“坝上的水田已经插完了,按照你说的,留了一亩田的空。”李虎子缓缓说道,“家里的荒田耕出了三十亩,插完了二十多亩。两百多亩全部弄完,可能要七八天吧!”
安秀点点头,笑道:“事情你决定吧,啥时候插好了跟我说声。”
到家门口的时候,安秀拉住凌二虎,两人小声嘀咕:“二虎,我的事情,你一个字都不要透露出去。我以前金玉堂做什么生意,你没有告诉他们吧?”
“没有!安姑娘,我有分寸的!”凌二虎笑道。以前安秀让他来拉蔬菜,每次都是子夜,而且用布罩着,自然是不想别人知道。凌二虎做的是伺候人的活计,揣摩人的心思有一手,岂会糊涂得把这话说出去?
“我知道你不会,也是白叮嘱一句。”安秀笑道,“对了,你会不会划船啊?”
“会啊!”凌二虎道。
安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想不到你会的还挺多。今日好好歇息,明日跟我出门去吧!”
凌二虎嗳了一声,跟着李虎子回家吃饭。
安秀家中,何玉儿在厨房忙活,她已经能独立烧一顿可口的饭菜了,令安秀与何有保都很欣慰,身上的负担减轻了很多。
吃过饭,安秀收拾碗筷,何有保在剥花生种,家里的一亩旱地,要种上花生、芝麻。田里有长工忙活,他不用出力。其实地里的活儿也归长工做,安秀早劝他不要劳累了。但是何有保不同意,他做了一辈子活儿,停下来心里空落落的,宁愿多做些事情。
何玉儿依旧回房去绣花。给大猫小猫的衣裳,都快被她绣成了工艺品,安秀瞧了几次,尚未完工就已经光艳夺目,不免笑道:“乡下娃娃,穿这么好的衣裳也糟蹋了,随便弄弄就成。”
何玉儿抿唇不说话,依旧固执己见。
何早生家的两个小男娃娃大猫小猫快满月了,何有保问安秀准备送啥礼。安秀想了想,说跟二伯家一样,按照俗例来。
何有保手里的花生停了一下,笑了笑:“秀啊,你早哥哥的大猫小猫是咱们家长房长孙,咱们的礼是不是要重些?爹晓得你怕木生媳妇挑礼。但是木生不是长子,他家的娃娃又不是长孙,这点她争不来啊!”
“爹,这个我也拿不定主意!”安秀想了想,保守估量了一下李腊梅与唐氏的态度,缓缓道,“要不我去问问二婶吧,把你这话跟二婶说说,看看她的意思。如果二伯家加礼,咱们也不是拿不出这点东西。”
何有保想了想,觉得安秀言之有理,笑道:“那爹听你的,你去问问你二婶的心思。具体咋办,你们商量着来。”
安秀点点头,把碗洗好,擦干净手上的水,准备去二伯家问问这事,好早做打算。
刚刚打开院门,就听到脚步声。
“秀丫头?”来人笑眯眯道。
安秀定睛一看,是何松财夫妻,手上挽着提篮,有些发愣:“松财叔,这么晚了你们咋来了?”
“来看看你们。咋,你要出去啊?”何松财笑道。
安秀看他们这架势,估计是有事相求,只怕何有保做不得主儿,于是笑道:“没事,就是准备去二伯家闲坐坐。松财叔,张婶子,你们家里坐啊!”
“松财,你咋来坐坐?”何有保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花生壳屑,请何松财夫妻家里坐。
安秀倒了茶水给他们。
张氏把提篮放在桌子上,颤颤巍巍掀开盖在上面的红布,笑眯眯看着安秀:“秀丫头,这是自家养的鸡蛋,给你们尝尝。”
安秀瞟了一眼,大约四五十个,心想无功不受禄啊,只怕是要借钱了。
“我们咋能收啊?”何有保忙道,“快带回去,我们家的鸡也下蛋,都吃不完呢。秀丫头从来不卖,我们好些鸡蛋都陈了。”
推搡了半晌,见何松财夫妻送东西态度坚决,安秀只好收下了,忙说谢谢他们。
“秀丫头,我听人说,你们家准备招十五个长工,还欠两个人,是不是真的?”何松财开口道。
安秀一愣,感情不是为了借钱,而是为了做工。不会是想把游手好闲的何开顺推给她吧?顿时后背一紧,忙道:“松财叔,是有这么个事,但是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上次做短工,两个人看着不错,但是他们最近去外县打短工了,我准备等他们回来,把位置留给他们的。”
何松财与张氏脸色,失落难以掩饰。
“咋了松财叔,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安秀故作不解地问道。
何松财叹了口气,缓声道:“为了开顺的事情,家里欠了一屁股债,你婶子又常得病!家里现在劳力多,我想让菊顺出门谋个生计。反正那些田地,我和小顺累累,也能做出来。”
岁月的苦楚留在脸上,安秀有些不舍。她对何菊顺的劳动力还是肯定的,除了爱发疯打女人,算是个能干的汉子。
“秀啊,反正你那两个人现在还没有联系上,不让空出一个位置,给菊顺吧!咱们近邻知根知底地,菊顺做活儿是把好手,不会让你亏着。你松财叔不容易才开口的,你咋样都要想想法子啊!”何有保也道。他是极其心软的人,见何松财与张氏一脸的愁苦,顿时不忍心。
只要不是何开顺,安秀就能接受,况且公公都开口,她不好当着外人的面驳了公公的脸子,于是笑道:“既然爹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啥?成咧松财叔,这几****家正是农忙,你叫菊顺早日来,咱们定下了盟约工契。”
张氏与何松财见安秀松口答应了,都很高兴。特别是张氏,硬是要给安秀弯腰行礼,吓了安秀一条,忙扶住她:“张婶子,您是长辈,给我弯腰,不是折我的寿?您和松财叔都是好人,都跟我开口了,我能不帮衬一把?”
“秀啊,你才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那我明日就叫菊顺来?”何松财也很感动。
“成!”安秀爽快笑道,把桌子的提篮捏在手里,塞给张氏,笑道,“婶子,我家里的鸡蛋真的吃不完,这个您带回去!下次我家不够吃了,再来问你要!”
“这不成,秀!”张氏忙推回来,感激道,“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这点东西不值啥。你家长工不是也要吃饭,家里吃不完,送给他们吃吧。这是我和你叔的一点心意啊!”
安秀叹了一口气,只得接下。何有保也说了些好听的话,说他们夫妻太客气了,一个家族的,不必如此。
送走了何松财夫妇,夜色也深了下来,安秀不想出门了,大猫小猫满月礼的事情以后有空再找二婶商量吧。
走到狗棚处,安秀突然想起了什么,用脑电波与母狗交流:“你的异能除了消除记忆,还能干嘛啊?”
“转移与扭曲记忆。”母狗淡定说道。
“怎么转移,怎么扭曲啊?”安秀兴奋地蹲在狗棚门口,无声地看着它们,连何有保喊她早点睡都没有听到。何有保见她站在狗棚前愣神,还以为她在思考什么,不上前去打扰她。
“如果你想让人去帮忙收稻子,却不想他们事后记得,我可以让他们的记忆变成去帮你插秧或者锄草,这是转移;如果你不想他们记得路,我可以让他们对你家田的位置模糊,这叫扭曲。”母狗能读出安秀心中所想,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安秀愣了半晌,才知道扑住母狗,兴奋得哇哇叫。
原来她的狗,是搞异能批发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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