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思拖着累的快要垮掉的残破身回到租房,被房大婶一把拉住,她捉奸的眼神瞅着她问,“哎,那个沈牧朗和你什么关系?”她的脸上写着大大的八卦二字。秦相思无语凝噎,怎么这年头房价物价暴涨,连人的八卦精神也噌噌往上冒涨。
她两手一交叉,挡在身前,划清界限,“没有关系,什么关系也没有。”
这时候的沈牧朗也不知从哪里飘过来了,笑容温和地和房大婶打招呼,“大婶好。”怎么以前没见他这么有礼貌,那家伙肯定对房大婶使过美男计。看大婶灿若桃花的眼睛,不用说,已经中招。
秦相思对沈牧朗选择了视而不见,直接无视他走掉。跑上楼梯,关门的时候门被人用手卡主。那青葱般的玉指,骨节分明,甚是好看。她在后来每每看到他向自己伸出魔掌的时候,总是气鼓鼓地打掉他的手。一个男人的手竟比她的手还要好看,这让她一个女人粗粗的手指头怎么活。
她使上吃奶的力,整个身躯都贴在门后奋力抵抗,还是没有赶走来人。无奈地开了门,昂起骄傲的脑袋,不屑的眼神瞥向他,“你是打算擅闯民宅吗?”
沈牧朗手搭在门上,俯视着她,眼里布满憔悴和伤感,他就这么不招她待见么。落寞地放下手,捧起她不耐的脸,凑得很近看着她,“秦相思,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乐意奉陪。”
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种决绝。他说乐意奉陪是什么意思,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能做朋友,还要她强调几遍,她的所有行为都说明了一点,她不想和他藕断丝连。
“那好,我们来个约法三章。第一,没事别敲我门。第二,没事别和我说话。第三,没事别找我。”
“只要能让我看见你就好。”
沈牧朗丢下这一句,就走了。他只要能够见着她就好,他怕连这么小的请求她都不答应。他自嘲,以前那么多女孩子倒追他,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现在是不是报应来了,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喜欢的女孩子,而不能和她在一起。
其实,他也是个对于感情没有安全感的男孩儿。父亲从小给他灌输的教育就是,男人当以事业为重,儿女私情只是生活的调味剂,可有可无。他喜欢过人,白露。她活泼可爱,大方不拘小节,像个男孩子一样和他一起玩耍打闹。可能是因为彼此太过于熟悉,他对白露的好感渐渐转化成了亲情,哥哥和妹妹怎么可能在一起呢。尽管父亲自他记事起,就一直强调他的未来妻子只能是白露,他默不作声,但是无声的反抗更有分量。
他的初恋米兰,应了那句初恋都是青春里的一场梦,梦醒时分,各自天涯。而秦相思,他对她的感情很复杂。喜欢、爱、愧疚、怜惜、心疼和守护,这些词语尽然不能表达他的心意,他会观察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偷偷地想她,念她。恨不得把她囚在自己身边,两人可以面对面地说话。他想着她时,会开心很久,也会寂寞好久。他作为一个心理学的高材生,竟患上了相思病,冠她之名的病。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让房大婶把王强空出的房子租给他,不问租金不问租约,惹来房大婶的怀疑眼神,他把秦相思前男友的身份亮出后,便看到大婶一副我懂得我明白的表情。他不否认,他的病只有她能够解。
秦相思翻来覆去夜不能寐,鲤鱼打挺地从床上跃起。双手托腮,眼神飘渺。沈牧朗在搞什么鬼,身经百炼过后,她都能放下了,他怎么还倒死皮赖脸起来了。还心理学高材生呢,一点自控能力都没有。
厨房里乒乒乓乓地像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发生,没错,正是我们不才的沈太太同学在做饭给她的先生吃。平底锅里的大鲢鱼被她的铲子左右开工翻了个遍,还是以失败告终,大鱼成了黑乎乎的碳烤鱼,一股焦味儿四处散逸。结果,招来了饥肠辘辘的沈先生问她,是不是最近他做错了什么,她要火烧他家的厨房。
沈太太气馁地扔下铲子,回头嘟起了委屈至极的嘴唇,“人家是第一次烧鱼嘛,没有经验啦。”
“好了,好了,咱下次再也不烧鱼了啊。”沈牧朗从背后圈住她的腰,依偎在她的脖颈间,嗅着她的发香。“你是不是又偷偷用了我的沐浴露,嗯?”他收紧她的腰,戏谑的声音充满磁性。
两个人相处久了之后,脾性都会暴露无遗。
秦相思的优点不多,怪癖却不少。比如,她喜欢吃沈牧朗碗里的菜,喜欢用他的男士沐浴露,还喜欢穿他的衬衫。睡觉老爱踢被子,早上闹钟叫不醒。心情好的时候睡前要听催眠歌曲,不然绝对不睡觉。除了穿他衬衫,其他怪癖都被沈牧朗数落过,因为他还是蛮喜欢她装性感勾引他的样子的。
沈牧朗的动作越来越激烈,秦相思被惹得意乱情迷。他从背后解开了她的围裙,呼出的气息粗重不稳,手探进她的薄衫,轻抚揉捏。她隔着衫子抓住他不安份的手,仅存的一点理智让她说道,“你的自制力呢?”说出的话语因染了****而更娇媚酥骨,如一把火点着了两个人。
“遇到你,就没有了。”
沈牧朗略微弯腰,把她抱起,走去卧室。
自从和沈牧朗约法三章之后,秦相思就真的很少看见他了。她有时会不自觉地去寻找他的身影,如果一个人存心躲着你的话,任凭你翻天覆地挖地三尺也找他不得。但她又不相信他会故意躲着自己,他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从来只有别人躲着他的份,比如说自己。看到他的房门总是紧闭着,让她有点怀疑它的主人是不是几日未归了。
房大婶找到自己,问她是不是和沈牧朗闹别扭了,为什么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习惯了他早上和自己热情的打招呼,就这几天不见还怪想他的。秦相思一头冷汗,沈牧朗什么时候成了少奶杀手了。
大婶问她知不知道沈牧朗在哪个医院工作,她还没来得及说不知道,大婶就抢白道,你们关系那么亲密,你肯定知道,一定要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大家出门在外的,要互相照应着,万一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岂不要守活寡。
呸呸,大婶,我只当你童言无忌心直口快,你怎么可以一大早就诅咒人家呢,我还没有嫁人呢,再说你怎么知道沈牧朗就是我未来老公的。秦相思瞅着大婶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模样心中腹诽着,可是面上还要装作聆讯谆谆教诲的谦逊姿态,好久没上的政治思想课今儿个又重温了下,真是有如醍醐灌顶神清气爽。
趁着午间吃饭休息的时间,秦相思迅速扒了几口饭,就奔向了沈牧朗的医院,去看看他到底死了没有。玲姐打趣她,说走那么急干嘛,难不成去会情人。她呵呵一笑说,去看看她的仇人死了没有。
如果她知道去找沈牧朗会发生那样的事,她绝对不会诅咒他去死,她希望躺在病床上接着氧气的是她,而不是心灰意冷以死祭爱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