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飞还是高飞?”秦相思触电般看着白露,若是许飞,那就罪恶了。但如果是高飞,他是沈牧朗的舍友,只怕他会吹枕头风。这真是本世纪最痛苦的选择题,她这个出题人也不知道正确答案,所以才有了现在所谓的参考答案。
“你猜?”秦相思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不管是哪个飞,反正白露是被他给毁了,好好一大小姐硬生生地被逼成了良家妇女。罪过啊,罪过。
“说人话”秦相思多么希望她不要说出许飞两字,虽然自己对他六根清净,他对自己红尘未了,但是如果他和女魔头有关的事,她就不能坐视不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我的人就不能再去爱别人。
“许飞”
秦相思感觉人一下子被抽空。怎么可能,他每天陪送自己上班,有事没事打电话发短信,虽说都是些无聊幼稚的内容,自己随传随到,他哪还有时间去和白露谈情说爱,难道,莫非,他有分身术,无稽之谈。
“是你什么人?”白露没来由地加了一句,看着秦相思,看到她惊魂甫定,她就知道她和他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些天,秦相思躲躲藏藏,缩头缩尾,不是故弄玄虚就是故作掩饰。想骗过她,一个字,没门儿。
秦相思看着白露眼光流转,明眸晃动着浑浊的墨色,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个自己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女人,想骗过她真是需要深厚的道行,坦白从宽吧。
“一个学弟而已。”
“只是一个学弟而已这么简单?我可是看到你们在宿舍楼下面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样子了。老实交待,是不是和他好上了。怎么样,到第几阶段了,有没生米煮成熟饭呢?”白露像只哈巴狗凑过去,伸出舌头,一舔一舔,尽显滑稽模样。
一个好好的美女形象就这么毁了。秦相思瞥着白露心中暗想。平时也没见她对自己的事有这么上心过,今天太阳打西边蹦出来了么。
“还是生米。”秦相思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了她,努力做出敷衍的样子,只想她不要再打破沙锅问到底。
白露在听她说完后,很自觉地走开。不吵不闹,安静地发起了短信。秦相思仰望苍天,吐血状,这厢刚才还一股热乎劲儿,怎么说走就走,女人,果真是善变的动物。
白露快速地按出几个字。处女,有戏。
沈牧朗看着那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嘴角抽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宿舍。虽然话听着有点云里雾里,但自己让她打听的事总算眉目明朗。她和许飞只是朋友关系,纯粹的朋友关系。那他们在自己面前的亲密举止,呵呵,真是个可爱的女人。
许飞,那咱们就来决一死战,看看鹿死谁手。秦小鹿,你等着。还有小小鹿,你来到这个世界,提醒我抓住你娘,但是,你的确来的不是时候。
秦相思握着手机,嘴角泛起满意的笑。沈牧朗终于按捺不住,发来短信,说要去她学校看看孩子。秦相思回了一个字,好。
地点约在情人坡旁的小湖边,那个情人经常约会的地方,她和沈牧朗几次从那儿经过,以情侣的身影,却不是情侣的身份。那些相依相拥的男人女人,远看一个人,近看两个人,******真是吓死人。秦相思是看在眼里,嫉妒在心里。身旁冷冰冰的沈牧朗就无视着走着,手揣兜,让她主动牵手的可能性接近于一个鸭蛋。
现在故地重游,不过人是物非。湖面结了厚厚的冰,湖底的石头静止,像陈列的一块块标本。秦相思看着那结实的湖面,灵感顿起。
沈牧朗早早地就来到这个湖面,只是站在另一边远远的看着她。不高不矮的身姿,瘦削的身影,踢着湖边的石子,低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不过以她的榆木脑袋,估计也不是在思索什么人生大道理。
缓缓踱步到秦相思身后,她竟没有一丝察觉,真不知她在想着什么。伸出手,想拉回她的神思,却在此刻,秦相思回身诧异地看到了他,然后倒身跌向湖面。当然,长长的手臂搂住了细细的腰。
秦相思眼中的惊吓转瞬化为一句话,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双手蛇般逶迤着爬上沈牧朗的脖子,使劲一勾,把他一起带到了湖面上。脚蹬了下,嗯,湖面挺结实,检验合格。好戏可以上场了。
“哎,哎呀。”秦相思搂着沈牧朗的脖子倒退着,口中念叨着有气无力的呻吟。眼中早已弥漫着窃喜,这回不让你载个大跟头,我就跟你姓。探脚欲去绊住他,让他和湖面来个五体投地的拥抱,这个天,这个冷,哎呀。
“没事吧”沈牧朗又是以搂着腰俯身说话的姿势看着她,这个女人真是太不小心了,作弄得这么明显。眉头上挑,嘴角勾起,冷峻的五官不再坚毅而是逐渐暖和起来,心中漾起温暖的感觉。
没错,秦相思失败了。沈牧朗没绊着,倒差点把自己给摔着。还好眼疾手快的沈牧朗接住了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输得如此惨烈,惨不忍睹。
跳到一边,秦相思看着沈牧朗,“你会跳舞吗?”,扫视周围的湖面,一个天然的溜冰场,来一场绚丽的华尔兹会不会很浪漫,刀尖上的舞蹈。“华尔兹,但是我不会。”
他放下浮在空中的手,走过去,脚步坚定。把她的右手搭在自己肩上,搂着她的腰,抓起她的左手,声音低沉,“跟着我的步伐走”。
秦相思对于华尔兹并不陌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以往被许飞拉过去参加一次舞会,人家跳的就是华尔兹,看得多了也就差不多得了。可是,事实是真没那么简单。
沈牧朗数着节拍,带着她,前后左右,转圈,虽然这个女人不是笨得一点点,但是心里却很暖和,尽管现在是数九寒冬。她又踩了自己的脚,无意的踩上后是狼狈的缩回,他其实一点也不介意,明明是踩在鞋尖上却仿佛是踩在心尖上,一下一下,乱了心的节奏,混了呼吸的速率。
秦相思只感觉天在眩地在转,四个字,自作自受。朝他投去深恶痛绝的目光,撞进了深情款款的眸子。那么真切,那么晕眩,那么恍惚,难道那就是真情流露,他是在用欣赏的眼神看自己,她可不可以把现在这个时刻称为幸福。
沈牧朗灼灼目光拦下她欲闪躲的眼神,“你以前跳过华尔兹吗?”,刚开始她的确是让自己招架不住,但后来跟上了自己的步子。
“以前和许飞参加过舞会。”秦相思空白的脑袋指示她如实说出这样的话,却在说完后想到话的大煞风景。
沈牧朗抓着秦相思的手滞在半空,脚步停住,她说什么,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