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死
“真是个恶毒的女子啊。”将秋眉头深锁,看着憔悴不堪的紫桑,忍不住握拳跳脚。
“妨闲你断不能让这样的恶鬼祸害贤良啊!”没有一丝停顿的话语恰如其分的显示了主人的不平。
看着愤慨的将秋,妨闲忍不住噗的一声,竟是笑出声来。妖媚的面容陡然开出繁花万千,朵朵都是让人艳慕的璀璨。
“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我可从来都没这义务哦。”促狭的眯起眼眸,细细的看着将秋。明明是笑意盎然的眼眸,紫桑却敏锐的感到了嘲讽。奚落不以的嘲讽。
他在嘲讽他。
他们不是主仆吗?
他们关系不好吗?
当然,这样的念头一闪即逝。他们好不好与自己并没有关系吧。她来这里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不是吗?
“求公子搭救。酬劳方面,妾身也会给公子一个满意。”紫桑殷切的看着妨闲。不管他们怎样,她已经可以肯定,面前这个男人能救自己。
他,有那个能力。
“酬劳嘛。”妨闲狭长的凤眸微微转动,看着紫桑,紫桑的心莫名的像被人攥在了手心,呼吸蓦然急促起来,生怕他要出个天价。
忽然,那让她急促的目光倏然才抽离,她重重的松了口气,刚一抬头,却看到妨闲的目光锋利的看着她身后。下意识转身“啊!”
“那东西”正无声无息的站在自己身后。她连滚带爬的跌到妨闲脚下。那东西却嗖的一声,消失无踪。
“公子,救我……”紫桑一把抓住了妨闲的衣摆、她清楚地看到,那东西看到妨闲的眼神。那种看到死神一般,惊恐,慌张,避之不及的眼神。
妨闲几乎是在她拉住自己摆的瞬间,整个身子就挪了出去。紫桑愣愣的看着扑空的身影,一把匕首凭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月圆之夜,将它刺进自己的心脏,那东西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仿佛极少一次性对外人说这么多话。将秋觉得妨闲的声音非常古怪。可是看着他捂着鼻子说话的样子,不禁一怔。
他也闻到了吗?那股气味,腐败的死亡的气味?
当然,这个问题他是不会去像那个妖孽求证的。因为妖孽最大的乐趣就是跟他唱反调,打迷糊眼。
“那岂不是自杀!”紫桑不可思议的看着妨闲。刺进自己的心脏,自己岂不就是个死人。那个时候恐怕不是见不到那东西,而是要变成那东西了。
妨闲却是不管她的想法,懒懒的挥手:“法子给你出了,用不用随你。”说着,整个人一动,身子便出现在了厅外的藤椅上。看他舒舒服服的猫在藤椅上,伸着懒腰,明显是要午睡了。
“喂,客人还在唉,你注意点行不行!”对于从小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将秋,他非常不能接受妨闲这种直接赶人出门的举动。
“没事的,多谢将秋公子了。”紫桑摇了摇头,看着藤椅上已经舒舒服服眯上眼的妨闲,忌惮着转身。
“那个,那个……”鲜红的大门口,将秋有些为难的看着紫桑。
“将秋公子有话不妨直说。”紫桑微笑着看着将秋,苍白憔悴的面容稍显生机。
“虽然那个妖……额,妨闲脾气很烂,但是他,真的很厉害。”
看着将秋认真的眼神,紫桑心中忽然有了决断,感激的看着将秋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将秋的心却忽然莫名的不安起来。呐呐,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哦。
可是,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做错哇。
哎哎,好像还忘记了什么事情。
啧啧,肯定是让那妖孽霍乱的错觉了。哎哎,一想到那妖孽,将秋就忍不住用手敲打额头,真是头疼的要死呢。
月有阴晴圆缺,传说月圆之夜,是很多妖魔鬼怪法力无法自控而显出原形的日子。
风一如既往的吹,紫桑却觉得莫名的寒凉,从屋里走到院子中央,她惊恐的不断顾盼,生怕那东西突然又冒出来,发出那种腐臭的气息,想要将她一并拉下去。
“没事的,没事的,九轩那人说到就一定能做到。”她神经质一般呓语着,在明亮的月光下哆哆嗦嗦的抽出了那把匕首,古朴的匕首灰扑扑的没有丝毫色彩,仿佛不是这世间之物,倒像是幽冥之地的物件。思及此,她猛地惊恐起来,想要扔掉,伸出手,却终究是没有扔掉,微微拉开匕首,锋利的剑锋划破黑夜一般,蹭的一声出鞘。她吓了一跳,再也忍不住将它扔在地上,吓得掩面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觊觎你的位置,不该听那人的话夺了你的脸,可是,是那个人教唆的,我只是一时,一时贪心,你,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她疯癫一般的哭泣着抬头,猛地一怔,只见那被丢弃的匕首,虚无的被什么东西托起,正一步一步的朝自己逼近。锋利的匕首刺伤了她的眼,她吓得向后爬去,可是那死亡的气息却靠的那样近,她忽然开始后悔,或者说她一直在后悔,后悔着杀死绿萝,杀了她之后,她再没有一丝快乐,每日活在痛苦纠结中,悔不该听信那人话,做了那样的事。
雨忽然下了起来,泥土的腥气漫天而来,她惶恐的爬行着,却猛地发现手上身上竟然全是满满的红色,腥气变成了腐臭瞬间将她击倒。
血,那从空中落下的分明是血,哪里是什么雨!什么东西轻轻拍上了他的肩。
“鬼,鬼,你是鬼啊……”惊慌到绝望的惨叫嘶吼般响彻院落,却在嘶叫的瞬间安静了下来。
青苔疯长,流风不待。外面的世界怎么样,将秋不知道,他只知道自从紫桑走后,近一个月来,都没有人在上门来。没有人来就意味着没有生意,没有生意就意味着没有钱,没有钱就意味着……等等,等等。有什么念头在将秋脑中一闪而过。
啪,一拍脑门,将秋终于想起来忘掉了什么。直接跳起,像被雷劈了,直奔后花园。
可怜妨闲正优哉游哉的晒着太阳喝着茶,愣是被将秋一声惨叫搞坏了一下午的兴质。强忍住抽搐的眉头,妨闲笑颜宴宴的看着对面那长相清俊的男子,如同孩子一般瘪着嘴巴大声哀嚎。
“你是说,就因为忘记收钱,所以你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还打碎了我的茶杯。”
“拜托,你自己接的生意,你都忘记收报酬,现在怪我!”将秋理直气壮的还击。
妨闲深吸一口气,自己说的可不是这个问题吧,这家伙是做贼心虚,东拉西扯的胡搅蛮缠吧。
“呵呵。”妨闲的笑容越发的舒心温和,看的将秋手心冷汗直流。虽然相处不算长,但第六感已经很明确的感应到妨闲那危险的气息。
“额,我也是怕没生意要关门么。我这就打听紫桑在哪,这就去要账。”说着不等妨闲有反应,人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呵,关钱什么事。”妨闲似在看一个白痴似的,瞟了眼远去的身影。随即猫了身子又窝在了那宽阔的藤椅上,微眯的眼眸逆着光,闪出一道锋利的光芒,旋即又打着哈气闭上了眼。
笑话,他妨闲是白干活的人吗?报酬,早就到手了。
那个白痴。
常州城其实很大,要找一个叫紫桑的大户夫人,更是大海捞针。
但是,如果是那个在晚上突然发癫,自己割掉自己面皮的疯狂妇人。那么常州城的老太太小媳妇们,就会兴致勃勃的告诉你,城东左拐那办丧事的人家,便是主角的家。还会很八卦很卖弄的告诉你,那家的男主人克媳妇。前脚刚死了小妾,转身就死了正室。
如果,是小媳妇碰上将秋这样清俊阳光的男子,还会额外娇嗲的告诉你,克媳妇的那个叫王生,死去的那俩媳妇,一个叫绿萝,一个叫紫桑。
灿烂的日光完全无视了将秋的心情,依旧热情无比的映照着将秋那惨白的脸色。八卦的小媳妇很不明白,这大白天的讲这么个八卦也不吓人啊,为什么这么阳光灿烂的男子会突然地变成一副病人的模样。
怎么会。妨闲,妨闲很厉害的不是嘛。
他从未见他失过手的啊。
忽然,她想到了紫桑信任的目光。
脑海中一片空白。也不知被那热情的太阳照了多久,就在小媳妇以为他有毛病的瞬间,将秋忽然大步向城东走去。
很多事情,猜测啊想想啊,都没有用的吧。
要亲自去证实的,才是可信的吧。
4.脸
花草摇摇,夜风习习。春天的风,柔和中不乏那么一丝冷峭,让人忍不住要缩缩脖子。明月高空,虽然只是可怜兮兮的弦月,却依旧有银白的光芒照耀大地。布满花草的后院,妨闲慵懒的睁开迷蒙的睡眼,身上那一方薄被,让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抬头,就看到坐在桌前,对月发呆的将秋。
“是我错了吗?”将秋忽然开口。喃喃的口气像在自言自语,妨闲却明白,他是在问自己。
“你知道就好。碎嘴的男人也是很讨厌的。”完全不在乎将秋那低迷的表情,妨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结局,所以才没有再跟她提报酬。”将秋忽然抬头,目光锋利的看着妨闲。死人是无法给予报酬的,如果妨闲早就料到了一切,那么他就是在间接杀人,而自己呢——杀人帮凶!多么令人手脚冰凉的字眼。
他不管有没有“那东西”的存在,那刀却是妨闲给的,方法也是妨闲教的。他从来都相信妨闲的能力,所以他丝毫不怀疑是“那东西”杀掉了紫桑。
他清楚地记得紫桑的犹豫,而自己自作聪明的告诉那个憔悴的女子,妨闲是可靠的,要相信妨闲。
紫桑那感激的面容,就那么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明亮的眼眸,迸发出希望的眼眸,让死灰的面容都变得飞扬起来了。
可是,结果呢?
妨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将秋的面容冲愤怒到惊恐再到悲凉,伤感,自责……
为什么这个人能有这么多的表情呢。
为什么他的喜怒哀乐可以那样光明正大的表现出来呢。
妨闲心头划过一道痕,却迅速消失。继续满足的欣赏将秋那丰富的面容变化。猛的,将秋再次抬起头,愤怒的看着妨闲。
“是你,是你让她死的,是不是!”面对将秋突然地质问,妨闲只是伸出胳膊,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继而微笑着伸手去拿茶杯。一举一动摆明了就是无视将秋。
“你说话啊。”一把抓住那伸向茶杯的胳膊,将秋清楚地感到自己血液的急速流动。可是就在他抓住那胳膊的瞬间,那胳膊突然如鱼儿一般划过他的掌心,等他讶然回神,那只修长白皙连女子都艳慕的手已经卡上了他的脖子。
冰凉的手指没有一丝温度,狭长的凤眸无悲无喜却散发出比寒冰还冷的气息。“你没资格质问我。”平平淡淡的话语,平平淡淡的面容,却忽然让将秋觉得心寒,心寒的忽略掉了那危险可怖的死亡气息。
他以为相处下来,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但是,或许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吧。
“哈哈……”
看着那忽然死灰的眼眸,妨闲忽然闪电般抽回手,哈哈大笑起来。乌黑的长发随风清扬,拍打过他绝世的面容。本该是一副不错的画卷,可惜那绝世无匹的人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大笑的声音,实在是让自己不敢恭维。完全就不像平时那个不动声色,高深莫测,道貌岸然的家伙嘛。
妖孽,绝对是妖孽,
将秋瞬间非常清楚深刻的明白,自己被这个妖孽给耍了。
“混蛋。”咬牙切齿的蹦出这么一句,将秋觉得自己的牙都快被咬碎了。恨恨的看着那依旧捧腹大笑的妖孽,脑海中却迅速的捋了一下整个事件:“你说让紫桑月圆之夜自捅心脏,但是她却是在月圆的前一晚自己割了自己的脸,有蹊跷吧。”
“不蠢嘛。”好不容易止住笑,对面的妖孽又是一副欠揍的面瘫样,不冷不热的丢出这么一句。
“我忍,我忍……”将秋努力压抑住自己忍不住要出头的拳头,死死地盯着妨闲。妨闲促狭的摇了摇头,瞟了他一眼。
“脸。”
说完这句,再不搭理将秋,身形一动,人已经消失无踪。
“你这个混蛋,就不能一次给个明白吗!”
将秋的怒吼回荡在清冷的夜晚,却可怜的得不到一丝回答。
晌午的日头刚刚好,将秋再次来到了王生的家门口。哼,你不说,难道我就查不出来!将秋赌气的走进了王生家。
昨天只是找下人打听了一下,这次可要好好问问那王生。
灵堂前寡落的烛火宣告着葬礼已经结束。虽然赌气走了进来,可一看到那王生胡子拉杂的脸和浓重的黑眼圈,将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连丧两妻,这个男人应该很痛苦吧。
“公子是?”王生声音嘶哑。
“哦,那个,那个是这样的。尊夫人半个月前曾来我们店中,说,说她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将秋话说一半,看着王生阴沉的脸色,剩下的话竟说不出口了。毕竟骗人什么的,不是他的强项。
“唉,哪有什么鬼,肯定是绿萝自己心中有鬼,才会去找你们……”
“等等,你说绿萝?您的侧室绿萝?”将秋的心猛然一提。
“额,公子误会了吧。绿萝是我的正室,紫桑才是我的侧室,在一个月前已经溺水……”
将秋忽然一阵眩晕,来的那个叫紫桑,说自己是王生的正室。而王生说他的正室叫绿萝。
脸!
妨闲说脸。
紫桑死的时候,是割掉了脸的。
是什么,是什么?
一切的一切呼之欲出,却又被什么重重的压了下去。
将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王家的,只晓得街上人来人往却皆成了虚幻。离真相那么近了,那么近啊。
“嘻嘻”忽然,一阵清脆的笑声传入他的耳中,他猛地回神,便看到五六个孩子正在玩游戏。
“这一次你当王后,下一次可就要轮到我了。”一个女童正笑嘻嘻的在跟另一个女童商量。周围的男童笑嘻嘻的起着哄。
仿佛是一把钥匙,所有的一切瞬间明亮起来。却又那样倏然的灭却了。就在他发呆的瞬间,一阵风清雅的掠过他身旁,他猛地抬头就看到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飘过,一愣神,那身影似有所感,微微转头,空白的瞳孔没有一丝光芒,称了那飞扬的面容竟是说不出的优雅诡谲。那,是个瞎子,长得很帅的瞎子。瞎子朝着他的方向微微扬起唇,惨白的唇角莫名的深处血来,鲜血的艳红,皮肤的惨白,将秋猛地像被谁捏住了心脏,整个人猛地惊醒,再抬头,前方空空,什么都没有。
是没睡好,幻觉了吧。将秋晃了晃脑袋,旋即快步向九轩走去,未曾瞧见,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眸隐在暗处,微微发出红芒。
“嘿,找到了,计划成功。”那黑影咧开了嘴,鲜血汩汩。
5.如此
紫桑就是王生的小妾。她所讲述的故事是真的,只是主角却是对换了位置。她不知怎的,用了绿萝的脸变成了正室,而绿萝却用了她的脸成了替死鬼。
将秋将自己的收获讲了出来,看着妨闲。妨闲却半天没有声音,将秋不由得一阵暴躁:“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啊。”
妨闲终于懒懒的转过头,狭长的凤眸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妨闲,一副你才知道的模样,让将秋很想将他摁倒在地,狠狠的踩上几百几千脚泄愤。
“紫桑说的那个东西,是绿萝的冤魂吧。你的法子是对的,紫桑自捅心脏就可以甩掉冤魂,却不想绿萝的冤魂却提前出了手,逼得紫桑割脸自杀,可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帮他们换脸呢?”将秋压抑住冲动,努力心平气和的开口。却不想一抬眼就看到妨闲那震惊的眼神。
震惊的仿佛看到了惊天大傻瓜大白痴的眼神。
“怎,怎么了。”将秋干涩的吞了吞口水
“哪有什么冤魂。不愧是那所谓的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你想象力真丰富”妨闲不屑的撇了撇嘴。将秋一愣,旋即一拍脑门。自己跟妨闲久了就忘记了正常的思考逻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按照二十一世纪的正常逻辑,紫桑根本就是自己做贼心虚,自己吓自己嘛。每日想着得了什么被害妄想症,最后自己受不了被自己吓疯了,干了那些疯事。
人心本就没有尽头,紫桑如此便是她应得的报应吧。只是紫桑自己必定也是痛苦的吧,抛弃了自己的身份和名字,变成另一个人,看似风光的活着,其实心底也是万分痛苦后悔的吧,谁能伪装一辈子呢?所以来到九轩这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终于是忍不住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可是她如此这般的费尽心思,终究是逃不过因果报应吧,不管她是为了王生的爱还是家财,她都已经输了吧。而妨闲,他肯定有某种能力知道紫桑熬不到月圆之夜的,不直接说就算了,还玩心大起的耍了紫桑一次,不过,他耍得是紫桑还是自己呢?
思及此,将秋的脸色不禁又阴了一层。
“你早就知道她会自己吓死自己,为什么不告诉我。”
“戚,我可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你自己想的。”妨闲不置可否,末了忽然开口:“我那杯子是白碎的么。”
“就为了一个杯子,你,你就耍我,瞒着我!我,要杀了你!”将秋一跃而起,直扑向妨闲。
当然,以他的身手,能扑到的不过是空气而已。
远远地看着发狂的将秋,妨闲暗自松了口气,那天还真是差点就杀了这个自以为是的白痴。思及此,凤眸一挑,妨闲一伸手,凭空就出现了一把匕首。竟是给紫桑的那把,微微拉开刀锋,一个端庄的着了绿衣的身影便冲着妨闲柔弱一拜。旋即抬起了头,微微笑了。若是将秋在此,必然认得那张脸赫然是——紫桑。
不,是绿萝,真正的绿萝。
妨闲是真的接了一笔生意,只不过雇主不是紫桑而是冤魂绿萝。但是这一切,那个白痴是没必要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