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你到底说是不说。”乐和后土吵的面红耳赤,苏真武和太荒却只能在一旁傻站着,如果插话就会被两个人一起攻击。
“你个乐妖精,我体力没你好,不和你吵了,想听我说就闭嘴,不然就滚吧。”后土指着突然出现的洞口说,“吵的我嗓子都哑了。”
乐呲牙,回头看了苏真武一眼,一下将苏真武扯到后土的面前,“说吧,老太婆。”
后土挑了挑眉,“我们从白骨舞说起还是从天劫说起好呢?”
“呐——不论是白骨舞还是邪族,本质上与天劫并没有干系,天劫降世不过是世界内部进行的一次自动清理罢了。剔除过多的杂质,让各种力量重新回归平衡。但是,邪族却是平衡中的不安定因素。天下万物都有生死,世界也不例外,越是古老而强大的世界就越像垂暮的老者——徘徊于毁灭的边缘。一旦失去平衡,世界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死亡,所以,不安定因素一定要管制起来。虽然没有什么错误,但是间接左右着世界命运的邪族一直都处于天外的监视之下。
但是,好像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搞得原本在监控中的邪族跑到仙界去了。”
“老太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你不过是开天之后产生的自然之神,不应该知道天外的事情才是。”
“吼吼,乐妖精,我是不是要说到你的痛处了,居然这样质问我,难道你忘记天外之门是什么时候才开始对六界关闭的么?”
乐突然闭眼,将脸瞥向一边。
“哎呀,乐妖精,你也有这样逃避的样子。”后土摇头叹气,“让邪族跑到六界中,天外虽然也能监视,但是出于法则的束缚,只能作为旁观者罢了。不巧的是,邪族在六界最容易变异。为此,天外将许多克制邪族的术法外传,其中就包括了白骨舞。
白骨舞其实有两种,一种是邪族最原始的白骨舞,邪气为引,杀灭众生;一种是后来由异人流传出来,专门用来对付邪族的白骨舞。我想,你会的应该就是后面那一种。至于为什么会,或许是因为你是再次让邪族安宁的贵重棋子之一吧。”
“贵重棋子?”苏真武指了指自己。
“是啊,你,我们,都是棋子呢。”后土眯起双眼,“逆魔或许能够帮助仙魔两界躲开天劫,但是,之后的邪族你们要怎么办呢。天劫是天劫,邪族是邪族,你可千万不要把它们当做一件事。”
苏真武点头又摇头,她对于后土的话并不怎么明白。
“就是说,即便能够化解天劫,也不一定能够挡住邪族的利刃。小丫头,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呢。”后土原地转了一圈,突然抬头,“小丫头,带我离开这里,邪族有厉害的家伙来了。”
“啊?”
后土一下缩回戒指中,套在苏真武的一缕头发上。
“喂,老太婆,你给我离她远一点。”乐也变回了吊坠的模样。
“哎呦,乐妖精,你有什么好在意的,我来帮你还不好么?”
“哼,你会帮忙才怪。”
辰风怜和球球在走道的尽头徘徊许久,突然见两个影子从墙壁里冲出,一时以为遇上怪物。辰风怜飞剑被太荒险险抓住,只差一寸就毁了太荒的容。
“你们……”辰风怜一愣,转眼被苏真武拉上。
“先出去再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上发疯。”苏真武左手拉着太荒,右手拉着辰风怜,球球则死死抱住她的衣角,几人一瞬间冲出地下,飞落在悬崖的松树上。
看见周围的景色,辰风怜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再仔细看看脚下的树,辰风怜拉着正要继续飞的苏真武想说些什么。
“有什么等下再说。”苏真武一脚踏出去,“?”
“!”(太荒)
“……”(辰风怜)
“/(ㄒoㄒ)/~~”(球球)
“怎么有这样的事。”
三人费了好大的劲才爬回树枝上,但是球球就不乐观,因为之前被当做绳子挂住树枝,现在是长条的面条状态。
“哦,跳下去,快快,有东西疾速往这边过来了。”在苏真武头上的后土戒指上突然发光,众人站着的树瞬间被斩断。
“老太婆,你就不能先说明一下?”吓了一跳的乐在半空中不满地指责。一个巨大的黑影跟着跳了下来。
纤长的胡须,暗青的鳞片,两个带有分叉的角。几个人都有些震惊,难道是龙么。苏真武只有那东西的眼睛大小,没有办法看到其全貌,但是要说在这里遇到龙,似乎也有可能。
“喂,你们给我能不呼吸就别呼吸,我帮你们藏起来。”苏真武头上的后土戒指用传音的方式通知将要掉入龙嘴的一群人,几人立刻止住呼吸。从苏真武的头发上生出一个巨大的类似于肥皂泡泡的透明气泡,渐渐将所有人包裹起来,轻巧地浮在半空中。
“千万不要呼吸,不然以我现在的力量就没办法逃跑了。”后土转眼又变作打趣的口气对乐说,“乐妖精,你也帮帮忙呗——你也不希望这个丫头就这样死在应龙口里吧。”
“看在这个死丫头的份上,你别以为我是你下属。”乐似乎含着什么在说话。
气泡不知道受到什么力量,居然在上面长出两片类似叶芽的东西。接着两个狭长的叶芽开始不停打旋,气泡缓缓上升。
“嗯,明明刚才还在的,真是狡猾的兔子。”龙的声音极具穿透性,众人心中一阵冷汗,就连后土都怕这个泡泡被应龙给吼碎了。
一阵南风吹来,气泡理所当然地乘风远飘,渐渐远离应龙的方位。众人下视山峦,却听到太荒大惊小怪的叫声。
“这这这,看上去,和我的真身一样啊,而且好像连材质也是一样的,怎么会,难道我有孪生兄弟么?”
闻言,苏真武仔细看去,下方的山峦似乎是个火山口的形状,中间一块接近圆形的赤红区域似乎往外冒着火舌。山口的树木呈现出规律的群落,乍一看就好似八卦的八个卦象。但是要说下方的那个地方和太荒原本的样子相像却是十分地勉强。太荒田上明明是八座山峰,八种田地,中间为阴阳地。
发现苏真武皱眉看向自己,太荒有些为难地揉着太阳穴,“其实,我以前的样子就是这样的,那时的我还未觉醒——
‘呐,睡着么,该醒了’奇怪的声音,我虽谈不上讨厌,却感到一种恐惧与颤栗
‘什么’我似乎一醒来就会说话
‘醒了啊,那就好好地成长吧’
身上似乎撒上了什么东西,我微微动了动,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上扎了根。刚开始的时候,每天太阳出来的时候都会感受到痛苦,似乎那些东西在自己的体内汲取养分,后来便渐渐习惯了。
等到自己的意识能够暂时脱离身体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有八个小点和一些斑点,但是大体上还是和下面的山峦一样的。后来,我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了这幅样子。”
太荒如是解释,听得在场众人云中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