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我们派去的死士一个没有活。”离源泽一个冷眼望向面前跪着的人。“禀太子,是翌王和十王爷,还有翌王手下的风龙隐卫。”离源泽敛下周身的冷气,沉声开口:“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本太子原本想捉住任天臣,好让那个老不休把佳人亲自给我送来,顺便引出席慕谦,本太子倒要看看他有多看重这个未来的夫人。没想到席慕谦没出现,倒让本太子见识了车非逸尘的隐藏实力,这次屹东之行,看来要让本太子收获多多啊。”地下之人见主子心情大好,复又开口:“太子,丞相千金身手不凡,相当诡异。”离源泽倒不觉得为奇:“你认为席慕谦会去求娶一个草包吗?”哼,席慕谦,车非逸尘,现在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任薇月回到院子,想着今晚的刺杀,不是所有刺杀都要留活口吗?为什么车非逸尘会下令尽数杀光,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已然知道幕后主使是谁,现在自己的眼前是一团又一团的迷雾,一定要亲手慢慢拨开它。突然感到自己身后有气息,这点警觉还是有滴,但并没有出手,淡淡的竹香还夹着露水的味道。转身,便看见席慕谦立于自己的身后,颀长的身影覆盖住自己,来得那么快,一定是车非逸尘传信给他了。不知是为什么,心底就是有一丝不快,虽然自家人无事,但自己就是莫名其妙的生了跟前这人的气。一张脸臭得跟那个什么边上的石头一样。席慕谦把小妮子的一切表情看在眼,心底竟是泛起丝丝甜蜜,看来自己在这小妮子的心里,已经有了位置。她是在怪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护在她的身边。轻轻上前:”月儿,你没事就好。“一声关心,到了任薇月的耳朵里,听起怎么都不舒服,阴阳怪气的望着席慕谦开口:“席大庄主日理万机,今晚这样的小事,就不劳庄主亲自跑这么一趟了。小女子暂时还死不了,庄主请回吧。”席慕谦知道面前这个虎妞是在跟自己置气,执起她的玉手,柔声开口:“月儿,庄上有点事情,我不得不回去处理,我知道今夜宫中之行定不太平,所以我托翌王帮衬着你,看到他的信号,我知道有突发情况,立刻赶了回来。”席慕谦第一次这样认真的解释一件事情,某月心里不触动是假的,可嘴里还是咕隆着:“要是指望你,本小姐现在已经被钉成马蜂窝了。”席慕谦知道有人是已经散火气了,忍不住开口逗她:“堂堂慕云山庄的庄主夫人,岂是那些等肖小之辈可以敌得过。”这句话有人爱听,马上蹬鼻子就上脸:“那是,没看到英姿飒爽的我,是你没有眼福,知道不?”说完一脸小脸望着上空。好不得意,完全忽略自己是如何脱困滴。席慕谦怎么可能拆她的台,看着那张放光的小脸,心底一片柔情荡漾开去。某女一下神经质的好似想到什么,嗖的一下窜到席慕谦面前,眼珠一动不动的瞪着他,“说,你和翌王殿下是什么关系?”席慕谦也没想到这小妞跑自己跟前,就是问这样一个问题,平静开口:“朋友。”一脸狐疑的看着面前的人,围着转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什么朋友?人家可是堂堂一国亲王,能为你今晚冒如此大险救下我?”这虎妞并不笨嘛,席慕谦毫不心虚的望着她,“我曾有恩于他。”自知这一说辞并不一定能取信于她,可今晚这番审问,迟早都是会来的,信与不信,又如何,只要她相信自己这个人就行。“那帮人为什么要行刺我爹?”看来今晚这小虎妞是不把事情搞得清清楚楚不会罢休,席慕谦也就直接和盘托出;“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左相。”这次倒让任薇月吃了一惊。又听到旁边的人开口:“他们是想引我出来。”任薇月一下明白了,这几天的事也渐渐在大脑里清晰。席慕谦突然上门提亲,是早料到离源泽会求娶自己,而离源泽求娶自己,是误认为自己是席慕谦的意中人,而席慕谦为了保护自己,下了先手。今晚离源泽出手,就是想看看面前这人到底有多重视自己,所以席慕谦没有出现,而是让翌王帮衬自己,因为他知道要是出现,就会带给自己更大的麻烦。离源泽更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这样一想,明面上的事情倒是通了,可更深的问题更加模糊了。席慕谦知道自己这样一说,面前的女子会想到很多问题,可就是不想对她有任何隐瞒,而且坚信她能承受一切。任薇月想到这一步,仍然不死心的开口:“那席大庄主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用提亲这样的方式来保护我,你千万不要说对我一见钟情或者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之类的话。”“如果我说是呢?”I不加任何思索的开口:“我是打死都不会信的。”可小虎妞哪里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信,就不会发生。席慕谦轻轻勾起小人儿的脸,正色道:”月儿,不管你信不信,今生,你只能是我的。“一句霸气的表白流出,任薇月掩下心中那一丝异样,故意开口:”谁说本小姐一定嫁你啊,我们订婚也只是你的权宜之计,指不定哪天我就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啦。“突然觉得周身一冷,一句从牙縫里挤出的话就传进耳朵:”本庄主一定会要他生不如死。“庄主很生气,后果任薇月估计自己随不住。一脸谄媚的上前:”庄主,小女子只是假设,假设懂不懂,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幽默,幽默一点嘛。“鬼扯一通,并没见那人周身的冷气有所收敛,又继续道:”你想想啊,我爹都已经将我许给你了,我们都已经定亲了,像我这样忠贞的烈女,怎么可能朝三暮四嘛,所以刚刚我就说了是玩笑嘛,只是玩笑哦。“席慕谦看着这个识相得不像话的人,是真的不忍心再折磨她,自己是不是应该早点把她娶回山庄呢?今晚的玩笑,倒实实在在地给自己提了一个大醒。”今晚你也累了,早点歇下吧。“牵起任薇月的手,带到床边,把被子给她盖上,”闭上眼睛,我等你睡着了再走。“任薇月也不反对,乖乖的闭上眼睛,可哪里睡得着啊。席慕谦知道身边的人儿在装睡,可眼下自己也是不能守在这里太久,好些事,等着自己去处理。转身提气而去。任薇月听见他离去的声音,暗自松了一口气,噢,卖糕,终于送走一尊大神。
确实是太累,自己第二天就睡到了晌午,下人们在自己的交待下,也自觉的没来打扰,可有些不自觉的,就打扰上门来了。刚刚梳洗完,用过膳,就听说滨南太子到访,爹爹已经去客室接待了。哼,好你个离源泽,自己没去找他算账,他倒先跑来了,爹爹不知道昨晚的隐情,自己可是一清二楚,心底千万根火苗乱窜,气冲冲的对身后两个丫鬟道:”走,去客室。“说完,风一般的就出去了。
刚到门口,就听见那妖孽和自己爹爹公式化的寒暄。吸了一口气,迈进客室:”女儿给爹爹请安。“然后装疯卖傻的又开口:”原来今天家里还来了贵客啊,太子真是白天黑夜的忙,千万要注意身体啊。要是累趴下了,人家会说我们屹东待客不周。”离源泽心下了然,看来自己的对手当真厉害,不但知道是自己派人刺杀,而且还告诉了面前的人。“谢任大小姐关心,本太子一向都这么忙,身体一定会无碍。”“那就好,不知太子今日屈尊到此,有何指教?”任薇月不客气的开口,“本太子听闻相府菊园百菊争鸣,是皇城赏菊的首选之地,不知道本太子,有没有这个荣幸,能邀月牙小姐一起赏菊?”任薇月真想把这个人妖一脚踹出相府,居然好意思跑到这里来,还要赏什么菊花,自己就不相信了,贵为一国太子,什么花没赏过,要什么花有什么花,偏要到这里缠着自己去赏花,她倒要看看这死人妖还要耍什么鬼把戏。转身对着任天臣:“爹爹,你公务繁忙,既然太子有如此雅兴,就由女儿代为爹爹陪太子去菊园吧。”任天臣关切地看着自已女儿,见她一脸把握,很是自然地开口:“也好,本相还有公务处理,月牙不可怠慢。太子,老夫就失陪了。”“左相大人太客气了。”任薇月转过身来,:“太子,您请。”今天不拿这人妖出出气,都对不起自己前世今生都姓任。
二人在一众下人的侍候下,到了菊园,此时菊花开得正好,柳氏又是一个真心爱花之人,先前离源泽说相府菊花为皇城之首,其实也不为过。姹紫嫣红,美得夺目,可再美的菊花,任薇月都没有心情观赏,眼光四扫一周,对,就这样。开口对下人道:“你们把点心水果端到凉亭去。”“是,大小姐。”下人们纷纷端着吃食向凉亭走去,“太子,那边紫菊听说是菊中之王,是外疆进贡的品种,我领你去看看。”离源泽笑得比满园的花还娇艳,“大小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说完跟着任薇月向前。走到左面一棵金桂树下,任薇月早已看好的角度,闪身摘下一根树枝,以近乎诡异的角度,使足力向离源泽的小腿投去,“人妖,昨晚是不是你搞的鬼?”远愁近恨一并发出来。离源泽也是当世高手,一个飞身,绕着金桂树缠身而上,“大小姐真是出手不凡,要不是本太子有点防身的武功,今天怕是要在相府落得个残废之实。“任薇月也知道这个滨南太子有两下子,自己也并不一定伤得了他,可就是不出手,心里不痛快。”大小姐如此身手,左相知道吗?“太子还是多替自己操操心吧。”说完我把之前偷偷藏于手中的青石子如流星雨般洒向离源泽的门面,离源泽挥起袖袍,一一挡下。“月牙小姐,这是要毁了本太子这张脸吗?本太子不能答应,被毁去了容貌,哪还有资格陪伴小姐左右。“任薇月见十来个回合都没有伤到这人妖,而且眼下自己也遭他怀疑,知道在这里久呆很不妥,抬脚便往凉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