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雄鸡高唱,扰了众人的清梦,天已亮了。“悦来客栈”后院里,成垛的谷草杂乱的立着,干柴和杂物随意堆放,那只打鸣儿的公鸡,此刻正得意洋洋的在院里踱着方步,顶上的冠子随着走动一摇一摆,红艳的似要滴出血来。可能是过于悠闲了,雄鸡不时的用尖嘴啄着自己漂亮的羽衣,梳理得平整而光滑。
东褐国的太子凡赛此时站在窗前,当看到那只漂亮的雄鸡趾高气扬的样子,不经意笑出声来。
海兰疑惑的走了过来,问道:“爷,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吗”。“噢,没什么,我就看着后院的那只公鸡挺有趣的”。凡赛笑容满面的说。
“主子,你可真是……”,海兰指着窗外后院的那只公鸡,忍不住也大笑了起来。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客官,楼下有人找”。凡赛使了个眼色,海兰大声答道:“多谢小二哥,我与表兄约好今日见面,难道是他来了不成,烦请小二哥将人带上楼吧”。片刻功夫,只听得门前脚步声起,一个身形透过窗纸映了进来,那人伸出手指,先是二声轻三声重的敲打房门,然后才扬声问道:“玉竹笼烟翠,寒梅度暗香,桂老弟,别来无恙呀”。“吱呀”一声,房门大开,海兰一把拉住来人的手,使劲儿一握,相携着走进屋中。
到了屋内,海兰压低声音问道:“敢问贵客是韩府何人”。
来人微笑作答:“鄙人韩府管家韩太,特送来老爷的书信一封,当面呈给太子殿下”。
海兰激动的揽住韩太的肩膀,激动的说:“太好了,我来给你引见太子殿下”。
韩太面向太子,一鞠到地,“太子殿下,韩府管家韩太恭迎您的尊驾”。
凡赛伸手扶住韩太,“韩管家快快请起,凡赛初来贵地,还需各位的多加帮助,莫要见外”。
韩太起身在内衣袋中摸索了一下,拿出火漆封好的书信,递了过来,“这是我家老爷给太子的亲笔书信,里面是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凡赛以火溶了封漆,抽出信笺,很快浏览了一遍内容。转而微笑着说:“韩管家请回吧,凡赛已知晓了,请转告韩翁,凡赛会恭迎大驾的,践时赴约的”。韩太垂首退出房门。
待韩太离开后,凡赛叫过海兰,吩咐道:“把书信收到随身的皮袋之中,务必放好”。
“爷,这书信还是烧毁了好些”,海兰脸上一副中肯的神情。
凡赛意味深长的一笑,“不必说了,赶快收好,以后也许会派上用场的”。海兰一拍脑门,醒悟了过来,询问道:“如果那韩太尉有背叛反悔之意,爷可是要拿出书信,制约于他吗”?
凡赛不作回答,脸上露出慵散之色,话锋一转,“大清早的,就折腾了这好一会儿。不过,心情还好,海兰,陪我下楼去吃早饭”。
打开房门,楼下嘈杂的声音扑面而至。下了楼梯,只见堂下四、五十张桌子,竟有半数以上坐满了人。凡赛眉头轻皱,海兰急忙跑在前面,找了张靠边的桌子,请主子坐下,这才又招呼小二来点菜。凡赛用眼四下巡视了一下内堂,见客人多是各国商旅,穿着各异,有的在专心的吃着早点,有的相熟的商人谈论着生意,都说着一口生硬别扭的凤歌话。海兰仔细查看了周围的人群,警惕的说:“爷,这堂里的人有些多呢,凤歌城看来真是繁华,各国的商人不少呢。我看还是小心点好”。
“来了,客官您点的菜”。小二歪戴着灰色小帽,肩膀上搭着白色布巾,双手高举托盘,一路小跑过来,从托盘上端下几个菊花盘来。一边拿起布巾拭着额上的汗,一边笑容满面的说道:“客官,看您象是外地人,那可要好好尝尝本店的特色小吃——香菇蒸包、芙蓉春卷,外加糯米桔梗粥,请慢用”。凡赛夹起一个香菇蒸包,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包子的面皮松软细腻,带着丝微甜,再大口的咬下去,顿时蘑菇的香味扑鼻而来。又尝了一下包裹了胡萝卜、莴苣丝和肉末的芙蓉春卷,觉得油香酥脆,海兰见主子脸上露出赞赏之色,赶忙的也吃了起来。一尝之下,连连点头,“美味,真是美味,怪道都说凤歌城仍富庶之地,连小吃都如此香甜可口”。凡赛双目圆睁,瞪了海兰一眼,海兰连忙把头一低,不敢多言。凡赛压低声音道:“如此张扬,难道不怕露出行藏,快快吃完,随爷去街市看看”。
慢慢睁开惺忪的双眼,眼前一片模糊的粉红,是天又大亮了吗。瑾涵翻身坐起,昨晚又是三更时分睡下,连着几天的劳碌,胳膊越来越酸涩胀痛,纤细不盈一握的小腰也似支撑不住。“唉”,看来这千金小姐的身体果然是赢弱不堪呢。
彩儿端着铜盆走了进来,边走边打着呵欠,也是一副没睡够的样子。望望窗外,太阳已然高挂,时候不早了。瑾涵忙坐到梳妆镜前,镜中映出一张苍白惨淡的面容,尤其是那双凤目萎顿,了无朝气,眼圈淤青、微微浮肿。瑾涵暗自庆幸,虞凤皇与皇后远在宫中,自己不用象其它人家一样,要日日向公、婆请安,要不就这样的容颜,哪敢见驾呀。而在这王府之中,自己和彩儿处在偏僻的“冷月居”中,完全是世外桃源,倒也省了诸多麻烦。
吃过早饭,主仆二人搬了两个小几凳坐在屋檐之下。
彩儿拿出“春日牡丹图”绣品,惊讶的叫了出来,“小姐,莫非您真是织女下凡吗,这么难的绣品您几天时间就绣好呢,太厉害了”,脸上一副仰慕的神色。
瑾涵微微一笑,“丫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沉吟了一下,接着说:“彩儿,我想了下,就算再怎么熬更受夜,始终是绣制不了多少的。不如这样,一会儿我们乔装出府,先联系下绣品的买家。然后,我们去大柳村看看乡亲们,顺便找一些精通绣技的绣娘,把绣品分些给她们,这样,她们既得了银钱,我们也能尽快筹集到离开王府的生活费用”。
“小姐,原来的你温婉可人,而今的你不仅是清雅出众,还聪颖睿智,有时我甚至怀疑你还是不是彩儿从小就待奉的小姐”,彩儿双眼直盯着瑾涵,象是要彻底看透她的人似的。
瑾涵心中一惊,略加掩饰的抚摸了一下彩儿的头。“彩儿,你在说什么呀,难道还没睡醒吗,清早起来就说胡话。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赶紧溜出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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