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寂来到轩安城外的柳剑居,在柳剑居大门外听到了从院落里传出的吵闹声,于是站在门前静心聆听院内的争吵。
“师父,五年一度的剑门集会召开在即,可您却一直不肯透露惊绝的下落,我不晓得您到究竟将惊绝剑置于何处?”
“清流,你这么快就等不及了,离剑门集会还有三天,到时惊绝自然会出现。”
听的出这是一个老人的声音,然而不容质疑的语气却又让人平增了几分敬畏。这时又有另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师父,惊绝剑乃我剑门圣物,代表了剑门的最高权威,乃是至高无上的寂空之神赐予我门初代始祖的,流传至今唯有本门执掌者可以携带,您如果将惊绝遗失……”
“清河,你的意思是我不配做这个掌门了。”
听的出老者言中的愤怒,接下去是惊掣的剑音回响在空旷的院落,天寂前方是紧闭的大门,却也依稀感到了院中气息的凌锐。
“再过三天,惊绝剑即会出现,你们不消多言。”
说完这话,老者收了手中剑踏步走出,开门时正好见到了门外的天寂。打开门的是一位白发苍松的老人,坚着有神的眼眸中略带了几分怒意。老人穿着白衫紫袍,脚下踏一双紫白相接的蹬云靴,手中持有长剑。老人见天寂气宇不凡,脸上愤怒减缓几分。
“你是?”
“晚辈天寂,见过司空前辈。”
“天寂!”
老人暗自思量,似从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又记不太清楚了。这时院内的两人也跟了出来,来到大门处。
“师父,怎么了?”
“有客人,你们自己接待。”
老人不再理会天寂,独自走开。看着他远去,一个颇有风度的中年人对天寂礼数道:“这位公子,不知你来柳剑居,所为何事?”
“清前辈,欧阳明前辈让晚辈携书信一封送到这里。”
“是欧阳师叔!”
听到欧阳明之名,旁边的另一名中年人有些惊讶的说:“听闻欧阳师叔现任日夕王城大剑师一职,此次剑门集会已发出了请他出席的剑门帖,却一直未得回音……”
“清河。”
正说处,却被清流轻声打断,清流对天寂笑颜:“还未问阁下怎么称呼呢?”
“晚辈天寂。”
“我是清流,他叫清河,我们同属剑门弟子,天寂小友,里面请。”
随二人进入柳剑居,呈现在天寂面前的一个很大的宅院,宅院中栽有垂柳白杨两种树木,两侧为坚固青石筑成的墙壁,院落前面有一排房屋,房屋建筑为双层楼阁,可以容纳百人住宿起居。清流和清河带着天寂来到位于中间的房前,从这里古木装饰的门厅可以判断出这是一间客房。进入客房,在宽敞明亮的大厅里清流坐了首座,清河与天寂各坐一侧。有门中小童为三人沏上清茶,茶香四溢。
“天寂小友,可否将欧阳师叔的信件借我一观?”
天寂略微点头,由怀中掏出信件递给清流。清流拆信阅读,可不一会他的脸色渐起了变化,似为信中之事扰乱了心神。
“师兄,怎么了?”
“你自己看!”
清流将信递给清河,清河将心中内容扫过一遍,大异:“师叔信中所说是真的,师父在十五年前就将惊绝剑给了人?”
清流默默点头,“近两次的门中集会都未见师父携带惊绝,看来他早已有了传人,然而那个惊绝剑的传人又是谁,为何十五年间从未露过一次面。”
“这个……”
清河沉默,天寂见他们在讨论门中事物也不好再说什么,起身向二人辞别,“两位前辈,既然信已送到,天寂就此告辞。”
清流见天寂要走,起身礼让:“门中琐事误扰了小友,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只是不知师叔他老人家身体可安康。”
“欧阳前辈依旧健骨秀风,临别他从托我转告,三天后的剑门集会如约而至,请诸位同门无需牵挂。只是晚辈有一句知心话,不知当不当讲。”
“天寂小友请讲。”
“剑门创立千百年间,自始而终为寂空各大城邦视为名门,门中剑意更是广为流传。剑门内部和谐,寂空在危难之际方能挺身而出,捍卫正义。若剑门不合,那么惊世骇俗的门中剑术又与那些试图称霸者的灵异法门有何而异。”
清流、清河闻此言皆是一愣,清流笑道:“剑门中人自然会以捍卫寂空的和谐安静为己任,小友的话我记下了。”
在清流、清河的送别中,天寂出了柳剑居,按原路返回轩安城。盘算先在城中找家客栈歇脚,再做进一步打算。然而就在天寂走到轩安城郊外的一片小树林时,却被一个鹤发长须的老人拦住了去路。老人转身面对天寂,威严的脸上露出一缕灿阳般的微笑。
“欧阳前辈!”
“天寂,你?”老者微微一愣,似有惊奇,而后又有按耐不住的欣喜。
“天寂,我们去轩安城详谈!”
“嗯!”
与天寂相识的老人是日夕城大剑师欧阳明,一老一少返回了轩安城。欧阳明早已在城中安排了住所,是轩安城最大的客栈“梦云楼”。梦云楼客栈建在轩安城中心地带,六层的建筑格式,奢华气派的装潢,及热意的服务吸引了寂空大陆上各地往来的有钱人。
站在楼下向上仰望,可以看到楼上窗边坐着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客人,他们手中端着好酒、抱着怀中的年轻女子开怀畅饮,笑伴长歌。而那些女子们以轻柔娇艳的姿态迎合着身边的客人,早已不似少女的含羞。
歌舞的曲音从开启的窗口传出,混杂为一片喧哗,淹没了曲艺中的美妙的旋律音符。装点楼层的华丽宝石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烁异彩,让整座梦云楼都蒙罩上了一层淡淡光晕,挥之不去,霞映着楼中人们永无休止的欲落情怀。
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天寂随欧阳明进入客栈,有店中伙计迎了上来,“哎呀,客观您回来了,可有什么吩咐。”
“多准备一间客房,外加一桌酒宴,今日我要与这位小兄弟开怀畅饮一番。”
“那么您选几楼。”
“六楼!”
“这个……”
天寂见店中伙计似有难处,问欧阳明:“欧阳前辈,为什么一定要选在六楼,在其他楼层不行吗?”
“天寂,这个你不消多问,伙计,我们就在六楼。”
“六楼今天不接客,已经被人包下了。”
三人正说处,另有一个粗壮的声音插了进来,天寂闻声观望,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