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楼今天不接客,你们另寻别处吧。”
大汉上前,对欧阳明和天寂大嚷,欧阳明微微一笑,“你是做什么的,为何管我的事,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还不懂得敬老爱幼的道理吗?”
“老头,你少在这倚老卖老,这还临不到你嚣张。”
“年轻人,火气太盛可不好啊。”
大汉挥拳,却被欧阳明反擒,骨骼的裂响在客栈一楼传开,伙计见事情闹僵了,连忙上前劝解:“客官,不要动手,有话好说!”
欧阳明身为剑门长者,又任日夕城的大剑师,何从受过这气,今见一莽汉对他毫无理数,正欲给他一些教训,就在这时一只手按住了他。
“欧阳前辈,算了吧。”
“哼。”
欧阳明见是天寂,也就将手放开,大汉重获自由,捂着痛疼的臂膀,神情也比刚才冷下许多。欧阳明问:“是谁包了六楼。”
“今天是郡主十三岁的生日,城王特地在此摆下宴席为郡主庆贺。今晚梦云楼停止所有活动,唯有城中王族及经过许可的人方可入宴。”
大汉说话时声音生硬,不再似方才的张狂。听了这话,欧阳云笑了,“那我告诉你们,我们就是来为郡主庆祝生日的。”
“老丈,您是在开玩笑吧。”
伙计显然不太相信欧阳云的话,欧阳云也不理睬,转身对天寂说:“天寂,我们先回住处休息,晚上再来!”
天寂点头,随欧阳云来到了酒楼的后方。从酒楼后门走出去可以看到一个清秀别致的院落,别院建设仿若一方林园。走到别院的另一头,穿过一个拱门,就可以看到几排两层建筑的梯式客房。客房装潢精巧,每排小楼的正中间都有一个拱门,方便往来进出。客房前载有植被柳木,柳木旁又有一条弯沿小溪,小溪内注清泉流水,贯穿了客栈的每一个角落,使住在这里的人们始终感受到舒畅的清凉气息。
随欧阳明来到客房,二人在房中坐定,欧阳云沏上一壶清茶放在桌上,问:“天寂,相别几日,你是怎么医好哑疾的?”
“欧阳前辈,那日我离开日夕城……”
天寂向欧阳明叙述了事情的经过,欧阳明听后不由感叹,“一别几日,少主经有这般经历,那么少主打算今后如何?”
“我决定去灵谷寻找解药!”
欧阳明略微点头,为天寂把了脉象:“少主,灵谷是个奇异诡丽的地方,去那里的途中一定会有许多艰辛,少主若信得过老夫,可否在轩安城休息几日,等剑门集会过了我与你一同前往灵谷。”
“欧阳前辈言重了,天寂照做就是。”
二人正说着,听到门外有人吆喝,“客观,小的为您准备了酒菜,是否端到房中。”
“进来。”
欧阳明回应一声,一个店中的伙计端着一盘酒菜推门进屋,将酒菜摆上桌,对二人笑道:“两位客观,方才之事实在对不住,想是你们一定饿了,我们掌管特地送了酒宴请二位慢品。”
“你们这的服务倒是蛮周到的,伙计,你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好,两位客观慢用,小的告退。”
见伙计出去,欧阳明对天寂说:“少主,我们先吃吧,吃完饭你在房中休息一会儿,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
酒足饭饱,欧阳明出了梦云楼客栈办自己的事去了。天寂在客房休息,下午的时候方才走出客房,门外注满清流的小溪随风波折,不时发出缓流的水声。
抬头望望天空,日头已经斜向了西方,柳絮在初春的风里招展,踏着空阔的土地,天寂穿过了客栈前方的庭院,天寂来到了酒楼一层。进入酒楼,楼中客流未息,喧哗的吵闹声使得孤身一人的天寂感到了空廖寂寞。这种感觉,在天寂哑疾治愈之前也是经常有的,即使在日夕城中,一个人的他也会默望着街道上往来的人群,心感空旷。
天寂没有理会客栈中来来往往的人,径自走出了客栈。作为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客栈外是一条宽大的马路,车行马轮好不热闹。天寂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行走,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另一处酒楼的下方,抬头仰望,楼中人多以年轻少女居多,从中传出的舞乐音响也比梦云楼清晰几分。
“是红楼。”
天寂目视楼上,十余名少女以清纯媚艳的姿态吸引着来往的客商。就在天寂定神时,一个穿着柔雅的少女走过来。
“公子,你上楼吗?”
天寂随声观望,见在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女,少女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年龄,话语中略带了些腼腆,正抬头观望着天寂。
“你是这鸳红楼里的舞女?”
“我叫碧青,是刚来的,公子你要上楼吗?”
叫做碧青的少女又重复了一遍,天寂默默摇头,正欲走开,可就在这时他的手被少女撤住了。天寂再次回头望时,见少女已是眸中含泪,在春风荡漾的午后时光楚楚可人。
“公子,求求你,听我唱支曲吧,今天找不到客人,我就会被……”
话音落止,碧青用悲哀祈求的眼神望着天寂。天寂愣了愣神,明白了红楼里的规矩,对于像碧青这样的贫家女孩,被送到这种地方是她的不幸。天寂点头,随碧青走进了鸳红楼。踏入楼门,香浓的酒气让初来的客人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个个轻衫艳美的舞女在宽大的舞台上翩翩起舞,与绿玉玛瑙的装饰品相为呼应,点缀成一幅动态华丽的天香舞女图。
“好!”
不知是谁趁兴喊了一嗓子,惹得天寂寻声望过去。只见一名锦衣贵气的中年男人起身,指着台上随乐起舞的一名少女说:“大爷就要她了,让那小妞来陪大爷喝酒。”
在这里,男人的话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不满,反而带来的更多的笑声。有人插话道:“余大老板这就动心了,鸳红楼里头牌美人还没登场呢。”
“哈哈,找一个让本大爷先玩着,待会玉琴姑娘出来了,还不是本大爷的。”
“真会自吹自擂。”
余雷正说得尽兴,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这位财大气粗的老板向旁边丁卫略施眼色,接下来一把刀架在了一个年轻人的脖子上。
“余雷,你?”
“小子,你余大爷我是强盗出身,你扫了我的兴,我就要了你的命。”
“哼,你敢动我一下,我爹饶不了你。”
“把他舌头割了。”
看着年轻人和自己顶撞,余雷气不打一处来,就要向众人示威之时,一旁有人打起了圆场。
“余大老板,息怒息怒,我听说玉琴姑娘最不喜欢杀气腾腾的客人了,今天难得大家都这么有兴致,何必为了一个年轻人损了雅兴。”
“哼,玉琴姑娘不喜欢又怎样。”
余雷虽然嘴上这样说,乃然向持刀的丁卫招招手,丁卫示意,放开了年轻人。余雷大喊着:“滚一边去,别让大爷再看到。”
年轻人吃了一回亏,也学乖了,灰溜溜的走出了鸳红楼。楼中杀机这才消除,被余雷指定的女子来到余雷身边向他进酒,一杯下肚,余雷牵着少女的手腕将她搂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