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盒而已,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乖乖说出来,莫要耍什么油头。”小女孩瞥了姚问一眼,继续玩弄手中灵棋。
“是真的说不出口啊,特别是当着你这般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姚问依旧忸怩作态。
“如花似玉?你说我真的很美貌么?”小女孩一下来了兴致。
姚问把脑袋舂米一样的点:“美?何止是美,姑娘简直便是那月殿仙子,瑶池神妃。浑身上下都冒着仙气儿,把人眼珠都要看掉了......”
小姑娘听着心里美得很,面上却不以为意,道:“本姑娘便是生的再美貌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快接着说这怪盒到底作何用处。”
姚问暗骂:“还不是你死不要脸的要老子夸你的?你以为老子嘴贱?”嘴上却期期艾艾地道:“这盒子其实是......大人们......房事之时助兴用的!”
“房事?那是作什么?”小姑娘杏目圆瞪,不懂便问。
“便是一男一女,赤身裸体,躺在一块,干些有辱斯文的事情,比如说打个啵儿啦......”姚问乐得哈哈大笑。
“呸!你这死淫贼,人干些龌龊事,便连带在身上之物也没什么好东西!”小姑娘小脸“刷”地红透了,便要将那灵棋朝姚问身上掷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忙收手问道:“不对啊,这东西如果真是用来做那坏事的,怎会落到你的手里?”
姚问吱吱呜呜答不上来,小姑娘心思活络,再一回想起方才姚问眼珠乱转的那副场景,便知这小子是在胡编乱造哄骗于她,不由大怒,便作势吹响那玉萧。
“别!别!开个笑话,开个玩笑而已,我这盒子其实是副怪棋!还是副好玩得很的怪棋!”姚问慌忙招供道。
“棋?你又想哄骗于我是吧。这分明是个盒子,哪是什么怪棋!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小姑娘却是不信。
“既然是怪棋那肯定要跟寻常的什么围棋象棋大不一样啦,要不怎能说它怪?你若是不信我那便算了,尽管吹响那萧便是。”姚问嘴上淡定,心头却忐忑,这以退为进的招数也不知能不能奏效。
小姑娘却是信了几分,道:“那你快说,这棋怎么个下法?”
“这怪棋下法复杂得很,光是口头上说,那是怎么都说不清楚,如若让我演示一把给你看,你一瞧便明白了。”姚问说罢,扭动身体,挣扎了两下,示意身体被束缚住了。
小姑娘将信将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要我放了你也行,但如若这下棋的法子没你说的那般复杂,到时我便叫你好看!”
姚问唯唯诺诺的应了声。小姑娘便轻轻吹响玉箫,姚问身上缠绕的藤蔓树枝纷纷解开。
姚问身体一得自由,立马生龙活虎起来,忙道了两声谢,道:“多谢,多谢,多谢这位妹妹手下留情!”
“谁是你妹妹?不要乱叫!也没什么好谢的,等下你教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再把你绑回去就是了。”小姑娘丝毫不领情。
姚问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多话,便默然从她手上拿过灵棋。他待要打开灵棋演示一番,小姑娘却又将他喝住:“慢着!先不要动。”
姚问不禁心头发毛,却不知这蛮横小妞又想出了什么古怪法子来折磨他,只得依言不动。
小姑娘提起手来,将那玉萧点在了香唇之上,姚问如今已是杯弓蛇影,见得她此番动作,顿时汗毛直立,拔腿便要往后逃去。小姑娘冷冷喝住,道:“别动!不会害你。”
姚问听她这么一说只好站住不动,心中却忐忑难安,胆战心惊地向面前女孩瞧去。
小姑娘将玉萧轻轻移至娇唇之上,微微吐气,婉转音符随之跳动,这次的曲子却如莺歌泉吟一般轻快欢畅,那玉萧之上的翠色也跟着曲子缓缓流动,萧管之上不断漫出淡淡绿烟,绿烟集成一团,朝姚问扑面而去。
那绿烟一沁入姚问脸上肌肤,他便感觉刚才伤口处的疼痛立时消减了许多,变得麻麻痒痒的,不多时居然有了香露洗面的舒润之感,很是舒服。
姚问闭着眼睛,面受着青烟抚润,聆听着仙乐,正享受其中。那箫声却停了下来。少女放下手中碧萧,望了姚问一眼,黛眉微蹙,小嘴一撇,说道:“一脸的血痂,难看得要死,快去溪边洗洗。”
姚问伸手往脸上一摸,那伤口在他触碰之下居然一点也不疼痛,暗道奇怪:“这小妞一吹这萧,不但能挥动花草树木为其所使,居然还能给人治病疗伤。真是怪哉!”想到这,他心中一动,问道:“姑娘当是农家之人吧,吹的莫非便是那个......什么什么律?”
那少女先听他提到“农家”黛眉一挑,现出三分得意之色,待听姚问说到“什么什么律”时顿时柳眉一皱,贝齿轻咬,提起手中玉萧便照姚问头上敲去,边敲边道:“什么什么律?我农家威震八荒的自然律,到你这孤陋寡闻的小子嘴里居然成了什么什么律!”
姚问忙抱头鼠窜,边往溪边跑边道:“自然律,对,便是自然律,如雷贯耳,如雷贯耳......”
姚问跑到溪边,见那少女并未跟过来,心中立马不安分起来,寻思:“这蛮横小妞,喜怒无常,性格乖张,手段更是毒辣,若是还留在此,这子午五灵棋自是必定不保,弄不好小爷一条小命也要交待在这,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想到此他逃志便坚,开始暗自琢磨起怎么个逃法:“这小娘皮本事手段还是有那么一点,老子确是比不上,但这雾谷环境我却熟悉万分,随便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她便万难找着......”
姚问回头望了一望,见那少女正背对自己蹲在地上,不知道忙活些什么,他心中暗呼一声:“天赐良机也!”便轻手轻脚往小溪对岸淌了过去,待他趟过那小溪又回头望上一眼,那少女依旧背身而蹲,对他这边的所作所为浑然不觉。他心中一喜,拔腿便往树林之中跑去。
姚问正跑得带劲,忽然前方传来一连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那笑声听在姚问耳里却如恶魔诅咒一般可怖。
笑声一毕,少女脆嫩的声音又起:“看你鬼头鬼脑的坏样,还道你有些小聪明,没想到竟然愚笨入斯,本姑娘既然肯放你一个人来这溪边,便当有千百种制住你的法子,你又怎么逃得出我的手心?”
姚问抬头一望,却见前方一棵大树的树枝上坐着一名红衣少女,脸若银盆,眼如水杏,正对着自己盈盈而笑,不是先前对自己百般折磨的蛮横少女却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