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式建筑奇异的出现在一座不小却绝对不大的城中,正对着门得是一座极大的宝座,上坐一人面目奇伟虎背熊腰,一头苍白色的头发狂野的披散着,整个人闭着眼睛端坐着,却有股煞气扑面而来。
离虎悄悄往离伤身后缩了缩,离伤低头和煦一笑。
“怕了吗?”
……离虎眼睛盯着那披着兽皮裸露着精壮身躯的城主眼中闪过一丝胆怯,却倔强的摇摇头。
离伤心中暗赞一声,抬头看向这位奇怪的城主,这时才注意到那阔大的宝座上一道妖娆的身影藏在那雄壮至极的身躯后面,大片裸露的肌肤肆无忌惮的暴露着,这是一个眼神妖媚的女子。
感受到那奇异打扮的城主体内雄浑的真气,离伤心中微微一动,而那个女子虽然姿色不错且妖媚动人却只是个凡人。
“看来又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惹得祸端!”,那女子轻蔑的看了不动声色的离伤一眼,能闯到这里已经说明了实力,可她看到了自命不凡要为民除害的江湖侠客在这堂上殒命,而且这一个青年一个小孩一点让人信服的样子都没有,也不怪她小视了。
“大王,你帮帮奴家吧,奴家也只有那弟弟一根独苗了!”,那女子红润的嘴唇靠近那闭目端坐的城主耳边,眼睛满是轻视以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离伤二人,同时魅惑无比的嗓音说道,“杀了这两人,你要怎样奴家都依你!”
离伤看着这个女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看这个女子的表现,那高三的所作所为她一定知道的很清楚,却只是一味的纵容,而且已经有不少人是因她而死了,看来杀她绝不冤枉。
“哼”,一声冷哼吓得那魅惑无边的女子一哆嗦,再看那雄壮如狮子一般的男人已经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女子吓得一声尖叫,慌忙捡起宝座之上的轻纱遮住要害,那神情真的比烈妇还要贞洁的样子。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很强大!我会让你陪我玩过瘾了再死!”,新月城主语调极缓慢,最终停在离伤面前不到一丈的距离,一动不动逼视着离伤,想要给他一种压迫感,可在他感觉中他的威势就像洪水遇到顽石,对方根本不为所动。
“不要怕,跟着我!”,离伤微笑着摸摸离虎的脑袋,混不将新月城主当回事的样子。越过城主对着宝座上暴露的女子邪邪一笑,“那女的就是高三的姐姐,是他行凶的靠山,她,杀不杀?”
“可恶!你把高三怎么啦?城主,他要杀奴家,他要杀您的爱妾呀,您快杀了他呀!”那女子从离伤反常的表现中终于表露出了惧色,更是得到了高三可能已经死亡的猜测,这一切让狐假虎威的她抓狂起来。
“放心,你虽只是个玩物,可也是我的女人,我看谁敢动你!”,新月城主眼中闪过暴怒,“小子,不跟你废话了接招吧!”
“哼哈”,新月城主将手向腰后一探一翻,一柄血迹斑斑的狼牙棒落入手中,毫无花俏的当头一棒击出。
谁知离伤刚好一弯腰将离虎抱起,那一弯腰的当口恰好将那尖刺狰狞的狼牙棒躲过,新月城主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幕,不禁呆在原地。
“来,先杀了这女的!”,只一步踏出,离伤抱着离虎已经站在那萎缩在宝座上的女人面前,她尚未反应过来,满心期待她的男人能像以前一样将这两人一棒轰杀。
待看清楚鬼魅一般出现在面前的男子,全身笼罩在那脸上挂着邪邪笑容的男子阴影之下,她终于反应过来西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呃”,可随即那尖叫便断在了喉咙里,一柄雪亮的匕首自口中扎入,滴滴散发着腾腾热气的血珠沿着后颈探出的匕首滴落。
片刻之间离虎已经在离伤的帮助下取了那女子性命,到了这时那新月城主才真正重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乃狼帝坐下猛将新月,受封驻守此城!”
那新月城主大声交待自己来路,希望眼前之人摄于狼帝威名不至杀了自己,他新月也是啸月狼一族,已经快要结成妖丹了,结合妖修强大的肉身简直可以与金丹修士一战,他不是憷眼前的神秘的男子,可也不愿不明不白的与一个强者对战。
“这城主才是这一切的根源,可是他很强大,还杀不杀?”
“他有我们加起来强吗?”……离伤依旧自顾自的与离虎商量起来。
那男子一点都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看来一场大战不可避免,来就来吧,我啸月狼族又会怕谁,而且他身上一点修士的气息也没有,而且对狼帝一点反应也没有根本就不像个修士,刚刚那一幕说不定只是巧合而已。
商量好结果后离伤终于真正面对新月城主了:“放心,杀他不会比杀条狗难!”
一句话使得欲化干戈为玉帛的城主陷入暴走状态,狗似乎是狼族的耻辱,在狼族修士面前提狗绝对是最大的侮辱。
新月城主呼吸如力拉风箱,血脉根根贲张,一柄狼牙棒大异常理的竟然脱手极速旋转着悬浮空中,新月城主很失望,没有从离伤眼中看出有一丝一毫的怯意,对方反倒不知从哪里信手抽出一把长刀,样式普通就像那些铁甲卫的斩马刀一样。
对方手中惦着刀一点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的样子,还一脸玩味的吐出一句,“对不起,我无意的!”
“去死!”,强烈的耻辱感让新月丧失了全部理智,像凡人眼中的仙术一般,一挥手驱使一支变大的狼牙棒凌空向着离伤砸去。
一道刺眼金色光芒,那男子挥出手中也不断变大的巨刀迎上了巨树一般的狼牙棒,再看那狼牙棒已经在轰鸣声中断成两截,断面光洁如镜,这是如意的‘锋利’特效。
离伤看了眼呆滞的新月城主,手中不停又是四刀,那前一秒还气势如虹的新月城主手脚俱断的瘫倒在地,下腹一道狰狞的刀口不断向外喷着鲜血,他的修为已经被离伤破掉。
“为什么?你我同时高高在上的修士,为了几个凡人就要取我性命?”新月城主眼中满是不服,厉声质问着。
“离虎,还不动手?”离伤却根本不与他说话。
新月城主终于崩溃了,收起那暴怒的眼神,语气也变作恳求,“我不再滥杀凡人了,我改还不行吗?”
“回答他的……”,仙风道骨的老者讲到此处嘎然而至,端起不知是谁送到面前的一大碗浓茶‘咕嘟咕嘟’的灌了起来,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快说啊下面怎么啦?”
“对啊,别卖关子了!大家都等着听下文呐!这是要急死人啊!”
……
老者却曼斯条理的放下茶碗,忽的一拍桌子,四下皆静。
“来不及了!壮士大刀一挥斗大一颗头颅飞出丈远,再看地上尸体居然变作毛色苍白一条巨狼!”
“哗”
掌声雷动,不少人强烈要求这老者以后改摆摊算卦为说书的去,一个劲得给他鼓掌,那老者倒也乐呵呵的接受众人的恭维,带着一丝神秘笑意的眼睛却透过人缝远远看去。
一大一小两道黑色人影消失在人流中。
大魏攻打南越时真正刀枪相交的惨烈场面是很少的,除了早期打了几场硬仗,到后来大威的军队简直是势不可挡,那些早就潜入南越民间的斥候探子更是放出种种消息表明大魏才是天下正统。百姓愚昧在南越节节败退的情况下更是对这些说法从将信将疑改为坚信不疑。
这其中有个说法就是,南越河流众多水网密布却没有主脉,而大魏地处北方境内只有一条起自极北雪山群的澜沧江,常年水量充足奔腾不息,乃为天下河道之主,南越众多河流莫不是其分支,这也预示大魏方为天下共主。
说法真伪不去说它,但这条澜沧江贯穿整个大魏南北,水路交通支持着整个大魏的货物往来,重要之处自不用提,这江上常年货船客船往来不绝。
有贵族游江的楼船,客商运货连成一串的拖船队伍,也有些零散的木船专门做些载客往返南北的交易,而此刻正有一条近百米长的巨型楼船平稳的行驶在湍急的澜沧江上,这在澜沧江客船中也算的上是大船了。
这样的大船自然比之一些小型船只安全的多了,那些南北往来的客商,北上求学的学子,甚至一些官家子弟也会搭这条船往返,这船楼分三层,最底层也最阴暗潮湿的是那些市井小民待的地方,中间一层则提供给那些富豪客商们居住,最顶层则被那些豪门巨富官家子弟独享。
船上休息娱乐一样不缺,各个阶层各有各的去处,一条船上到官家豪门下到黎民百姓真是个小社会。而在这嬉闹繁杂的船舱最底层一间还算整洁的房间内一大一下两道身影盘膝相对,正是带着离虎痛快的报了仇的离伤。
两人都是闭目静坐,离伤什么也没叫给离虎,刚死了至亲又连着杀了五人,还能指望他能心平气和的修炼吗,这时候交给他东西只会让他走上绝路,离伤对他的要求是静心,什么心静下来了再修行。
之前在新月城时,离伤便常常将筑基的丹药为他洗髓伐脉,不知不觉间离虎的身体已经超出常人很多了,所以这样的剧变没有将他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