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之前的所作所为一切都为了保存实力而一再妥协,可这样一味的妥协下去就算取得了再强的实力又怎样呢?还不是妥协,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高,总有人要强过你。
离伤或许不聪明,但不缺少智慧,这次洪门之劫他见识到强大的元婴期,无敌的化神期,更有那超越所有力量的无名和尚,这让离伤领悟了一个道理。
世事难料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会按照你的意愿发展,强大的敌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与其这样畏首畏尾,不若实实在在的活一次闯一次,这样就算死了也没有可惜的。
“噗”,破麻袋被划开的声音,离虎横握着‘蛇牙’只一下便将高三半边脖子切了开来,冒着腾腾热气的鲜血冲起,清亮的‘蛇牙’滴血不沾,却有淡淡煞气缭绕,离虎气息森冷但眼神却恐慌夹杂快意,对溅上身来的臭血不管不顾,挥手又是两刀,边上跪着的两名混混也一命呜呼。
对于这个第一次杀人便这样轻松的徒弟离伤很是好奇,可谁知刚过了片刻这小子已经趴倒一旁不绝声的呕吐着,但那柄杀人的刀还紧紧的握在手中。
离伤悄悄来到离虎身后轻抚后背,一道真气度了过去,帮助他克服第一次杀人那股恶心感,离虎在离伤的轻抚下渐渐平息,一扭头晶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离伤。
“还没完呢,还有那个药铺掌柜!”
离伤一愣,接着哈哈大笑,离伤历经坎坷才悟得的道理这小子竟然天生就懂,这才快意,这才不屈了本心。
“好,还有那城主,杀不杀?”,轻松谈笑着得却是大逆不道之言。
“杀”,一城之主被这童音判了死刑。
新月城是这方圆百里内唯一的一座城池,齐整的条石街道上人来人往,两旁商铺林立,走在街上各种喧闹声不绝于耳,而此刻一位面色清冷的黑袍男子手搀一个只到腰间的小男孩正行走在这人流穿梭的街道上。
对于别人拥挤非常的街道,他们搀着手却走的非常轻松,凡是迎面走来的人都会被一股滑溜的力道阻在两边,这两人就像鱼穿梭于水中一般轻松的前行,那些被挤到一边的人短暂的惊讶后又被其他人推挤着向前,也就忘了那怪异的一幕。
“就是这里吗?”,两人最终停在一家很是热闹的药铺门口,离虎指引着离伤进了药铺的门。那伙计看到顾客临门,立刻赶上来招待。
“客官,是来问诊还是取药,如果是取药这边请,如果是要我们人称妙手神医的掌柜亲自诊脉还得在先坐下喝口茶歇歇!”小伙计礼貌周到,心里有点小得意。
掌柜的其实并不恨忙,自己故意让人先等一下,好显得掌柜的不寻常之处,这也是这么快从晒药小伙计升任店堂总管的原因。
“不要紧,我们可以等一会!”,离伤带着离虎在客厅坐下,与他一起的还有数位带着家眷或扶着老人的在等待着。离伤只是悠闲的品着茶,看到离虎拳头握的紧紧的不禁微微一笑。
在处决了那三名混混后,离伤带着离虎将老爷子尸体掩埋堆起坟墓,叩拜后两人就一路想着新月城而来,第一站正是就是这药铺掌柜。
做药铺生意不同别的,别家生意可以去街上拉客,可这药铺生意只能等人上门,毕竟没有人愿意被拉到药铺去花钱,这一等好一会没客上门,陈实回到店堂坐下喝口茶歇息会,却不由觉得那一大一小黑袍客人真的怪异。
陈实就是这药铺店堂伙计,这么多年下来耳濡目染也能大概看几分,这两人双目有神面色红润无一丝病痛样,那男子沉静非常一口一口的呷着茶,那小孩奇怪的很,眼睛不是扫向里边,无意中扫过来一眼,那眼神像刀子一样,陈实不由一愣。
恰在这时又有客人上门,陈实放下疑惑,赶紧迎上前去。而那两名怪异的客人刚好轮到进了掌柜看诊的里间。
“好了,就这样,去前面抓药!”,一个懒散的声音打了个哈欠后,“下一位!”
布帘掀起,看着冷然面对自己的一大一小两名黑袍人,那掌柜愣住了,随后张口欲喊,离伤凌空一点,那掌柜只能空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惊慌立刻变作哀求,两腮帮子的肥肉害怕的颤抖起来,毫无骨气的跪倒在地。
“离虎,交给你了!”离伤又交代,“动静小点!”
“掌柜的,我们是来给你看病的!你最要命的病是贪婪黑心!无药可医了!”,离虎压低声音说出这段话后,不顾那掌柜惊骇欲绝的表情,紧攥的拳中一道凌厉的冷芒闪动,下一刻‘蛇牙’已经如穿朽木的插入那掌柜的天灵。
“嗷”,一声低沉的兽吼声中,一道红光被吸入‘蛇牙’,那是嗜血,正是如意具备的能力之一。一把推倒掌柜干瘪的尸体,两人默默离开向着城主府而去,没有惊动一人。
直到两人走了好远,一声惊叫自药铺里间响起,看到那掌柜的惨状之后,所有人都被惊呆了,有道被妖怪吸血,有道鬼魂缠身的,陈实眼前这时忽然浮现那身穿黑袍的大人和孩子,一把拉过一旁验尸的官差,“快,快追,还来得及!”
离伤带着离虎出了药铺的门便一路向着新月城最高大的建筑——城主府而去,在人流中穿梭自如,速度倒也不慢。
离虎手中握着那柄匕首,连杀四人后脸上最后一丝稚气也消失不见,童真的脸蛋紧绷着让人看着有些好笑,可一触及那漆黑如墨的瞳孔那丝笑意便会不翼而飞,再没人将他当做单纯小孩看待。
再看那手中小巧的匕首再没有人将它当做玩具了,而低着头跟在后面的离伤却被众人无意识的忽略了,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这两人的不对劲,纷纷驻足议论不停,声声呼喝声由远及近。
“快点,后面来了一群苍蝇!”,离伤忽的伸出手去,拉着离虎向前行去,虽还是一步一行,但这一步却是常人的五六步,两人奇速无比的向前行去,无一人发现不正常的地方,只觉得这两人好脚力走的飞快。
只有一摆摊打卦的算命老者看清了这一幕,伸手连掐之后,看向城主府大笑数声,站起身来将桌一拍,清咳一声看那架势竟然说起书来,可没有一人有心情听他讲些什么。
“城主府抓捕杀人凶手,无关人等让开!”
“城主府抓捕杀人凶手,让开,让开!”
……
一群身披红袍,耳插绿绒球的官差大踏步追来,一路掀翻当街摆放的摊位无数,气势嚣张竟然在众人让开的路上慢慢接近了离伤二人,终于在离伤二人到达城主府前的同时将他们围住。
离伤带着离虎立在原地未动,那些官差也只是持枪拔刀指着二人不敢上前,离虎看着那些官差披红带绿还真像极了一个个绿头大苍蝇,不由‘扑哧’一口笑了出来。
对着枪林刀阵还笑出声来,这诡异的一幕更是让人不敢动。只有那算命先生一个人在那神态飞扬的:“……只见二位侠客面对枪林剑雨面不改色心不跳……”,可惜无一人耳朵放在他身上。
“怕不怕?”,“不怕!”
“随我杀进去,敢不敢?”,“敢!”
随后离伤就带着一脸坚决的离虎步步前行,直视官差如无物,那一个包围圈随着离伤二人一直向内移动,移过石阶向着大门,两只守门的有两人高的石狮无辜被圈了进来,眼看就要跨过膝盖高的门槛进入府内。
这时一道人影终于耐不住了,闪身而出的却是一名带甲卫士,这名卫士身材高大体型魁梧,身披黑铁甲,手握斩马刀,当真是气势煊赫,“铁甲卫何在?击杀来犯之人!”
“在”,一齐声的应答,一队俱都披黑甲掌长刀的侍卫闪身而出,看那英姿比那些官差明显高出一个层次。举刀便结阵向着离伤冲杀而去。
“看那壮士一闪身便将那只两人高的石狮抓在手中横挡而去,那石狮却有名堂,出自石刻名师肖斩冰之手,质地为最坚最硬的玄武岩,这一只石狮怕不下千斤,可在那壮士手中如若无物,竟被当做盾牌一路推着那些铁甲卫啊,纸甲卫前行,这壮士怕不是身具龙象神力……”。
那算命老者胡须激扬,城主府前人围人,在后面的看不到,听那老头说的精彩,渐渐就有几人凝神细听。
“哎呀,倒啦,倒啦!”
“什么倒啦?”,后面看不到的一个劲的扯着前面的衣服,急的抓耳挠腮。
“轰”,一声闷响,牌楼一般的城主府大门被石狮整个抵倒,那些串成一串与离伤较力的官差,铁甲卫都气喘如牛面色发白的看着门倒下激起的烟尘中牵着离虎缓步前行的离伤,那眼神仿佛就在看个化作人形的妖孽。
这些侍卫有心无力,没有一个人敢于起身再次挡在离伤面前,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自城主府内响起。
“守好门,放他们进来!”
“是城主大人”,那些倒在地上的兵卫听得此声,再不作任何姿态,干脆的让在一旁,一脸仇恨中带着快意的表情看着离伤,像是他马上就要倒霉一般。
“是城主大人的声音!”,后面看不到的人竖耳倾听后也肯定的讲,“城主大人这回又要出手了,这两小子肯定没好下场!”
“多少武林好手在我们新月城闹事,没有一个在城主大人手下走过一招!”
“哈哈,不知死活!”
一众侍卫议论纷纷,都是同仇敌忾幸灾乐祸的表情。同时排成一排将那些围观百姓挡在外面。
离伤带着离虎就这么不紧不慢一步一步走入内院,依旧有众多兵卫躲在暗处,可得了命令并不阻拦离伤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