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四月四日是我们王村镇一年一度的春会(像赶集一样,但是在春天,并且人流量大,所以称为春会)。莜莜告诉我,她今晚要做坏孩子,不回家,去和朋友玩,然后再去网吧上网。我担心极了。
晚上,从梁刚刚家出来,因为喝酒上脸,我便满脸通红(梁刚刚的总成绩一直是班里的第一,但我们却从不因为成绩而兵戎相见)。我知道今晚要保护莜莜,所以我以“胃不舒服”为理由逃脱了好几个人的恶意敬酒。我见东东和格格两人无比亲密,自然就知道两个人的选择了。那天我问两个人时,还扭扭捏捏的告诉我说,没有在一起。看到此情此景我当然要报欺瞒之仇,怂恿着朋友们灌他们两个酒了。刚刚送我出来时,孙浩、格格、亮亮以及亮亮的女朋友李晗等一行人早已醉的一塌糊涂,只有东东酒量好,还算清醒。
“我去网吧,你们不用担心我了,刚刚,把他们几个照顾好哦!”我对滴酒不沾的梁刚刚说道。
“你不去网吧不行吗?我家又能住下。”他极力挽留我,但我怎么能住下,心里有事,想开心都开心不起来。
“给你老实交代啦,莜莜在网吧呢。”
“哎呀呀呀……原来如此,那今晚加油哦!”他奸笑着对我说。
“借你吉言。”我们相视奸笑。
网吧里,竞技区热闹的如菜市场,时不时听到打游戏的吐着脏字。而普通区空荡荡的一排机子就坐着她一个人。
我走过去,在她身后吓她,她惊得连耳机也落下了。由于惊吓,她满脸的惊恐,显得那么小女孩。
“你又欺负我。”她转过头用手指着我。
我抓着她的手,并责怪她。“你看你,这么胆小,还一个人坐在这。”
“你会来啊!”
这是多么无比依赖的一句话,多么充满信任的一句话,那一刻,我的心瞬间就被激动塞满。
“我去打票,等着我。”放下她的手,我转身去打票处,心里比涂了蜜还要甜,嘴角的肌肉似僵硬般趾高气扬。
打完票,顺便买了一些喝的,碰巧的是我看见了学校外面的一个混混已经在她身边坐下。
我怒视着这不速之客,匆忙走到莜莜跟前。莜莜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坐在她左边,不要生气。
我看了莜莜乞求的目光,硬是压着一肚子怒火,走向了莜莜的左边。
机子是莜莜已经开好的,我故意拿起喝的,右手环绕着悠悠的肩膀,把饮料放在她的桌子上。她身上带着一股清香的味道,不知识洗发水的味道还是自身散发的体香。
“你快点帮我把这一栏分组设置为‘在线对其隐身’,我不会。”她望着我,希望得到我的帮助。
“为什么啊?”
“哎呀,这里全是我姐,我哥的,让他们见到我电脑在线那还得了。”
“好啊!那你亲我一下。”
“要死啊!你个流氓,不帮我算了。”她双臂紧抱着胸部,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生气,小脸红彤彤的,真有种咬一口的冲动。
我大笑着看她的胸。“切,小。”
“什么小。”她又从显示屏上把目光看向我,见我看她的胸奸笑,拍打着我指挥鼠标的手。“你就一个猥琐男。”
“那你还让我告诉我你在这上网,不怕我对你……嘿嘿。”
她低头抓起我放在她肩膀的手。“滚蛋,坐你椅子去。”
我抬起头看见旁边那个混混识趣的下机。
“你看你一个人多危险的,我帮你找个能保护你的人吧!”我渴求的看向她。
“好啊,不过不能像你一样猥琐。”
“你滚蛋。我玩游戏了。”
莜莜没有接我的话,从口袋摸出了张纸,打开QQ主页面,认真的帮某些人挂号。想想那年也真好笑,有人为了给QQ宠物过生日,翻墙逃出学校来到网吧,有人为了升级,把密码告诉别人,然后被人发现秘密。比如格格的QQ密码我就是这样骗来的。
将所有人交给的她的任务做完后,她便打开百度,搜索着那年风靡全球的动画片《功夫熊猫》。为此我调侃了她好久,才打开游戏玩起来。
那年,QQ飞车与偷菜还特别火的时候,然而我那晚怎么都玩不好。
时间像脱了缰绳的马儿,飞速的跑。凌晨一点多,我点开莜莜的QQ,给她发消息。
司科:你饿不饿?
莜莜:不饿,你饿了?
司科:没有,怕你饿,看我多关心你的。
莜莜:【惊恐】你会关心我?
司科:我对你多好呢。
莜莜:不要脸。
司科:我以后保护你吧。
莜莜:什么意思?
司科:我当你男朋友。
说完我就后悔了,太直接了。跟我想的一样,莜莜好像被吓到了,没有回我。我不敢抬头看她,只是盯着屏幕里和她的对话框。
一分钟后……
两分钟后……
……
五分周后。
司科:怎么吓到你了?
司科:抖动窗口
莜莜:看小哪吒呢,才看到。
莜莜:你想清楚?还有,我不能保证给你未来。
“她怎么这么问啊?我要被拒绝了。以后还能做朋友吗?”我心想。
司科:那我在想几天。
莜莜:想好了再问我,不准打扰我了,我睡一会。
我很听话的没有再给她发消息。两分钟后,我偷偷看她,她把脸侧在我这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让我看她。
她睡得异常安静,呼吸均匀,她的樱桃小嘴、小孩子的脸蛋完全没有因为那双清澈的双眸藏到眼皮下而发生一丝丝美感的变化,我痴痴地欣赏着这小妮子的睡姿。
我从额头一路向下欣赏着,然而她鼻尖似乎对我这个侵犯者很厌烦,发出刺眼的光芒。我被迫眨眼,鼻尖那光慢慢变得柔和,而鼻尖的那束光更是将她反衬的不食人间烟火。此刻的她那么神圣不可侵犯,我是该知难而退还是继续保护着女神?我那么的纠结。
突然,她蜷缩着身体,又抱了双膝,我知道她该是冷了。网吧里的空调傻乎乎的这会还在使劲的吹。
此时我只穿着T恤,没有办法,只好当一次地痞。我以学长的身份“借”来了披着学弟身上的校服,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月亮看着我,不好意思的藏到了窗户的右边,星星们调侃着我,不知道是嘲笑还是默许着我们的关系,一眨一闪的慢慢淡了去。
我趴在她的耳朵旁,鼻子没有刚来那会的灵敏,已经嗅不到她身上独有的味道。“起来了,懒猪。”
“几点了?”她揉着眼睛问我。
“六点半啦!快起来,我带你去吃饭。”
她伸开双手,伸展着腰身,一声娇喘足以让我联想翩翩。
“吃什么啊?”
“喝点稀饭吧!要不胃会不舒服的。”
“不行,吃豆腐脑。”她眼神中带着坚定,我自然拗不过她。
印象中我骗着她吃了稀饭。曾经我以为和她发生的点点滴滴,是我一生不会丢去的记忆。然而当时间把魔爪伸向记忆,那些快乐的、痛并快乐着的记忆还是被折磨得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