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破了那层纸,我们不禁有点尴尬,以前每次下课她都会出来透透气,而那天一连三四节课,三年级四班的教室门口再也没了她的身影。
下午,两节课后的大课间,我鼓起勇气踏进三年级二班的教室。刚进去,她就看到了我,结果并不是我担心的我们两个都会脸红。我从靠墙的过道走到一组最后面那一排,一整条过道,我满脸幸福的盯着她。
“不许来我们班。”他假装生气,然而语气却满是温柔。
“谁规定我不能来二班?”我戏虐的刮她神圣的鼻尖。
上节课不知道是什么课,她的同桌趴在桌子上并没有要醒来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只好坐在莜莜前面的空位置上。
我将双臂折叠起来放在她课本上,下巴趴在自己围起的臂弯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好似眨一下眼就错过了她面部最精彩的表演。
“不要动,我给你画手表。”她一只手拉着我放在桌子上的手,一只手拿起自己的中性笔。
我急忙缩了回去。“你当我傻啊?让其他人看到还不笑话我。”
“你没有童年。”
“小时候画,因为小啊!现在我都十六岁了。”
“小时候多好,不用上学,除了玩还是玩。”
“笨死了,过几年也可以不读书,而且那时候就会有钱了,就会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好吧!祝你早点八十岁。”
“咒我,”
她吃痛的摸着额头,温柔的生气。“你说你不会欺负我的,你还打我。”
“哦!忘记了。给你打一下,我保证不挡着。”我把头伸过去接受裁判。
“不打,我要咬你。”
她的薄唇跟着嘴里的牙齿上下起伏,示威性的盯着我。我将食指痛苦的放在她的嘴边,她得意的坏笑,恨不得把这几年我欺负她的仇一次性用牙齿发泄出来。然而在她快要咬到的时候,我迅速缩手,她扑了个空。
“你不要脸,不要脸。”她温柔的生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给,再咬一次。”我再把手放到她的嘴边。
她又再一次坏笑,再一次扑个空。我接着又放,还是不让她咬到。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这就是我们幼稚的关于爱情最美的游戏。最烂的导演都不愿拍这种白痴爱情剧,然而我们还是真实的演给了自己。
都说新婚夫妻不要去打扰,其实刚在一起的情侣,你才最好不要当电灯泡,更不要从中作梗。
那几天,我总是在课间的十分钟跑去二班坐一会,兄弟们去抽烟总是找不到我。
“叮铃铃……”终于熬到了下课,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出教室,殊不知东东和亮亮在我这动了心思。
我依旧是那种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走进二班。她的同桌早已习惯我的到来,不用我开口,就冲我坏笑了一声离开了座位。
坐在她的身旁,找几本书放在桌子上,然后把右边脸贴上去,蜷着身体看着她,和她说着可以让旁人酸掉牙齿的情话。
“司科。”亮亮这该死的学着班主任的调子,站在二班门口喊我。
我本能地抬起头。“说事!”
“没事,我和亮亮想你了。”东东用猫发情的语调。贼眉鼠眼的盯着我俩。
“不说废话,拿烟,我两个走。”亮亮直接奔入主题。
“你明知道我今天没买烟。”
“那对不起了,你不能坐这里。”又是东东这小崽子。
“不是,我怎么就不能坐这了?你们两个都有女朋友,没事就去陪着嘛,搅和我们干嘛?”
“距离产生美,懂不?”自以为得到我真传的东东把我教他的话说给我听。
“就是,不要废话,以后想来二班,先把烟给我们两个,我俩就不打扰你。”
“二班班主任是你小弟啊?”
“往出抬。”亮亮这狼崽子凶残至极,说着就动起手,从后背抱起我。
我就那么被两个嫉妒我的人抬出了教室,整个过程,莜莜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全像一个看戏的。
后来,我就只有趁着他们两个睡觉才跑去二班。而莜莜也渐渐地恢复了原样,重新站在了三年级四班的教室门前。
那时,我们根本没有中考的紧张感,就是懂得我们当中总有些要和我们分道扬镳了,我们慢慢开始怀念,怀念初中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还清楚地记得,有天下课,格格和悦悦两个小妮子在门口玩着刚上初一那会玩的游戏——闪打。游戏规则是这样的:用剪刀石头布定输赢,输的人把手摊开让赢家打,但输家可以闪躲,如果闪躲不成功,赢家接着打,直到打不到为止才能进行下一轮。
我从课桌上爬起,走出教室想着透透气,就看到这一幕。
“这么弱智的游戏,你们两个也真是无聊啊。”
“管好莜莜就行了。”悦悦坏笑着说。“这不,莜莜来了。”
悦悦是和莜莜、格格玩的最好的一个闺蜜之一,她也有男朋友,不过两个人经常吵架,两个人亲密的时候像我和莜莜一样,形影不离,不好的时候就像今天才找她们两个玩。
格格一脸不屑看着我。一种七零后的大叔不懂九零后的欢乐的不屑表情。
“这表情啥意思?这么弱智的游戏,谁还玩啊?”
“来,看姐今天把你手打肿,悦悦你和莜莜在一旁看着。”格格摆出一副看大哥收拾坏蛋的架势。
“石头剪刀布。”我和格格一起喊着。
我把手掌心摊开,看她要打,急忙闪。谁知这小妮子只是做了一个打我的架势。
“行不行啊你?挨不起打啊。”
“打,打,就当挠痒痒。”我还没说完就被她闪电般的速度打到了。
认栽,我接着摊开手掌,她又捏着莜莜的下巴,一副给大爷笑一个的流氓表情。我一时分心,又被打。
打的多了也就看出了她哪次是真打,哪一次是假的。然而,看出这点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必须先要赢她。不知道她是会读心术还是天意,我那天愣是没有赢她一次。
莜莜和悦悦就在一旁站着看我们玩,格格是那种见好就收的那种女孩,赢了几把,就不和我玩了。倒也正和我意,我才不愿意冷着我家莜莜呢。
“石头剪刀布。”我和莜莜齐声喊道。
两个人都出了剪刀。
“再来。”我喊着。
“石头剪刀布。”
两个人都出的是石头。
“再来!”
……
……
我们是有这样的默契还是天意,游戏分明没有这种玩法。重复的“再来”引起格格和悦悦的注意,两个人停下自己玩的,充当着观众的角色。
无论是默契还是天意,并没有因为多了两个观众而改变我喊“再来”的结果。我是信仰佛教的人,自然也信天意。我在心里想着如果我们出的还是一样,那我们两个定会在一起一生一世。
结果依旧。我心里乐开了花。
两个观众看着我们如此默契,都是羡慕不已。
青春里,是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那个想去珍惜一生的人?奈何,却在最不合适的年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