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演武场内两名战将级别的强者缠斗在一块,交手时仿佛山川震荡,即使演武场有灵阵加持亦被打得轰隆作响。来往间的速度更是如风疾雷,封云炎等一些年纪小的人只看得见两条黑红匹练在相互对撞,纵横交错间使人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你们懂什么是战技么?”封牧问封云炎两个人。
“战斗时的招式?”开口的是封俊彦。
封牧摇摇头。
“前人摸索出来的战斗技巧演变出来的杀招?”封云炎也说出自己的见解。
“你们说的对,又不全对。”封牧为两个人解释:“你们说的只是在书中看到或者是自己理解的战技的表面解释。我问的是你们懂不懂战技?”
“我会。”
“会不一定代表懂,俊彦你是会战技截江,但是你使用的时候也只是跟随战技心法运行,并没有自己领悟,这样子顶多只能称之为武技,只是战技的皮毛罢了。”
“自己的领悟?”两人有些迷惑。
“云炎之前也说了,战技是前人摸索出来的杀招,那我问你,前人为什么能够摸索出杀招?他是抱着怎样的决心使用战技的?他使用战技时又是处在什么样的状态?”封牧看着迷惑的两个人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你们看看在战斗的两个人,他们使用战技时展现的威能是不是比你们使用时强大许多?”
“他们境界比我们高嘛。”封俊彦弱弱道。
“境界高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对战技的理解,理解的深使用战技的威能就会越大。打个比方,你们现在使用战技就像盲人摸刀,摸到哪里就拿哪里,也不管好不好拿,会不会伤到自己。”
“拿刀自然是拿刀把喽。”封俊彦嘀咕道。
“盲人没有见过刀,怎么知道哪里是刀把?”封牧反问道。
“那这两位族叔现在是拿着刀锋还是拿着刀把?”封云炎眼珠子一转,以演武场内的两个人做比较。
“他们啊?快摸索到刀把了。”封牧微微一笑。“云炎,你使用战技的时候是用什么心态去面对面前的敌人的?”
“自然是抱着将敌人斩杀的心态喽。”封云炎不假思索道。
“有没有想过一招杀不了会怎么样?”
“一招杀不了就立马变招啊。”封俊彦在一旁诧异地看着封牧,不明白父亲今天怎么说些古怪的话。
“换种战技?”
“嗯。”封云炎心中一动,封牧表现的越不正常就表明他要指点一些重要的东西了。
“就我所知,镇北王府一共收藏战技四十三种,其中真意小成级有三十五种,真意大成级有六种,真意圆满级有两种。那请问,你有几种战技可以换?”
封云炎两人一愣,是啊,镇北王府数百年的积累也才只有四十多种,自己又能学几种?
“那该怎么做?”
“你们有相信过自己,相信过自己手中的战技么?”
“相信自己的战技?”相信自己可以解释的了,战技又怎么去相信?
“对,带着一往无前的信念,去理解,去相信自己的战技。”
“具体该怎么做?”封云炎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能给你说个方向,就像我刚才说的盲人摸刀,你们如果没人指导就只会摸到刀的哪里就拿哪里,而我现在只是在你耳旁跟你说刀可以更好的拿着,但需要自己慢慢去寻找刀把所在。”
“除此之外,我也只能让你们感受下领悟了战技的的威能。”演武场内的两人战斗结束后,封牧走出来开口道:“早听闻三哥的拳法无双,一直无缘得见,今天趁着这个机会牧想领教下。”
“牧?”众人诧异地看着封牧,说实话,武昌侯是族内八侯中当仁不让的第一人,而八侯又是族内除了北王以外的最高战力,即使是族内的已不在巅峰时期的家老们也不敢说是八侯的对手,对于三年前竞争靖北侯之时败北的封牧来说,他和武昌侯是有一段差距的。
“十六哥,三哥可是半步灵台。两国战争中的最高战力。”一名战将开口提醒道。
“单纯比试下而已。这么惊讶干嘛?又不是一定要赢的。”封牧仿佛猜到了众人心中所想,风轻云淡道。
“哈哈,看来牧这三年在贫苦之地的磨砺大有收获啊!”武昌侯哈哈一笑,因为那位族叔的关系他对封牧也颇为了解,既然封牧敢开口,就一定对自己多多少少有点能赢的信心。武昌侯现在反倒是好奇封牧有什么杀手锏。
“三哥请。”走进演武场,封牧毫不掩饰地释放出自身的气息。
“嘶,聚灵境巅峰?这下要出事了。”大管家倒抽一口冷气。他可很清楚三年前封牧对于争夺靖北侯之位因一招惜败有多大怨念,这次回来肯定是要和靖北侯再斗一场的。现在封牧再对上靖北侯胜负就不好说了。
“慌什么?天还没塌呢!”北王难得地训斥了大管家一句。
“诺。”大管家低头不语,北王平常对他也是很客气的,跟本不会因为一两句话的小事训斥他。他察觉到北王被这件突发的事扰乱心神了。一旦靖北侯和封牧再斗起来,北王和武昌侯的旧事可能重现,甚至更甚。
“聚灵境巅峰?这就是你的底气么?”武昌侯看着对面的封牧有些疑惑。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出手。
“牧,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底牌,但是实力是不可否定的真理。”武昌侯气息显露出来,离灵台境只有半步之遥的实力具有强大的压迫感,即使在场外的众人也受到影响。
“轰。”面对武昌侯强大的实力,封牧不退反进,捏起拳印一拳轰上。
“乒。”拳对拳,武昌侯岂会示弱。
封牧蹭蹭退后两步,“好厉害的拳头,好可怕的肉身。”他刚才全力的一拳即使是打在钢铁上也会留下印记,但对面的武昌侯不但一点事都没有反而将他震退了两步。
“哈哈,牧,可不要小瞧我,即使在大楚的数百侯爵内我也是能够排前十的。”武昌侯哈哈笑道。
“是么?”封牧微微眯眼。脚一动,猛地窜出去。“离光!”
“轰轰轰。”众人只见到武昌侯站在演武场内稳重如山,封云炎等一些看不懂的人只看到一道光影在他四周掠出绚丽的白芒,只有内行人才知道那道白芒中带有强大而可怕的杀机。从演武场内传出来的音爆声让外面一群久经沙场的将军都不由得胆寒。
“我在其中的话恐怕连二十招都接不下来。”一名战将开口道。
“我也最多只能接下三十招,三十招后定会完败。”另一个人肯定了这话。
“现在多少回合了?六十回合了吧?”
“牧,我承认现在的你很强,如果你再年长五岁即使是我也不敢说胜你,但现在,你还差了一筹。”武昌侯一拳将封牧震退到十丈外。
“是这样么?”封牧一手撑地,微微沉默。“那给你看看我这三年最大的收获吧,希望你能接的下。”
武昌侯眉头一跳,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危机感,下意识地摆出自己最强的防御。
“俊彦,云炎,看好喽,接下来的这招就是我要教你的,将自己的感悟与意志融入战技之中凝聚出的,‘战之精意’”封牧深吸一口气。大声提醒两个人。“战技,犀王冲。”
“这个是?战之精意?”武昌侯恍惚间仿佛看到一头望月犀王向自己冲来。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打出自己最强的防御:“战技,菱环。”
轰,轰,轰……
良久以后,场外观战的某人喉咙咕嘟一声,“这个是传说中的战之精意?”在场外的众人只看见封牧一拳轰出,然后在半路化作犀牛虚影撞向武昌侯,足足撞碎了三个经过灵阵加持的擂台,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就是战之精意?果然是战之精意。”北王喃喃自语道。
“快快,救出武昌侯。去救武昌侯啊!”还是大管家第一个反应过来,赶忙招呼大家救人。
“无妨,他应该还死不了。”北王淡淡道,对于他这个即是伙伴又是对头的哥哥他再了解不过了。这种级别的打击可能能让他受伤,但绝对重创不了他。
“哈哈,我的好弟弟还真了解我,救都懒得让人来救呢!”武昌侯从废墟中走出,抖掉身上的碎石对北王不满道。
“还好没事。”大管家仔细地替武昌侯上下检查了下,虽然衣服变成破破烂烂的,但身体上一个创口都没留下。
“十六弟,还能打不?”武昌侯看着衣服破破烂烂的,索性一把给撕掉,露出古铜色的肌肉和满身的伤疤。
“我认输了。”封牧洒脱道,最强的一击都伤不了人家那还打什么。
“真没想到你能够感悟到战之精意。”武昌侯拍拍封牧的肩膀。“过完年后和我去边疆如何?凭你现在的本事再杀出一个侯爵之位已经不难。”
封牧看着武昌侯不说话,北王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没说。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原以为封牧会拒绝的武昌侯一喜。
众人散场过后,北王和武昌侯两人站在演武场内。
“你在帮我。”北王淡淡道。
“我知道。”
“为什么?”北王有些疑惑,要是封牧留在族内迟早会和靖北侯斗起来,而靖北侯不一定是现在的封牧的对手,到时候难堪的就是他这个镇北王府的主人,所有人都不会记得封牧败给靖北侯,只会说他识人不明。
“因为我是镇北王府的人,大宁封家的子孙,我可以让你难堪,但绝对不能让镇北王府的主人难堪,不能让大宁封家的族长难堪。”武昌侯自顾自地走掉,不再理会北王。
“谢谢。”北王轻声道。
“不用谢我,因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当年……六弟……”
“咻。”武昌侯猛地转身,一把掐住北王的喉咙直接横推出去,直到撞碎一个擂台。
武昌侯盯着北王面目狰狞道“如果你不是镇北王府的主人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你永远不要和我提当年,你也不配把凡叫做六弟。别逼我杀你。”最后一句话杀机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