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刚才你为什么要认输？”一路骑马回去，走到半路，封俊彦终于憋不住。开口询问道。
“再打下去也是输，索性认输好喽。”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儿子，封牧依然很坦然。“倒是你们，有没有看清楚战之精意？”
“只看见了一只虚朦朦的犀牛，很可怕，即使我站在场外面冷汗也不停地炸起。那应该就是战之精意吧？”封俊彦道。
“没想到光凭拳头就能打出那么可怕的威力。”封云炎点点头。
“不错，这就是战技的精髓，人们口耳相传的战之精意。”
“舅舅，之前那一战武昌侯是不是也打出了战之精意？”封云炎轻声道。
封牧认真地看了一眼封云炎，这次他真的察觉到了自己父亲曾经对自己说过的封云炎天赋极高的话不假了。要知道，在那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犀王战意虚影的场合，还能够注意到对面施展的是否是战之精意，这份敏锐的直觉实在是太过惊人了。封牧敢说，在场的人之中，能够察觉到武昌侯也使用了战技的不超过十五人，这还是将自己和北王包括在内的人数，而且在场的族兄弟都是经历过无数次厮杀活下来的战将，对敌经验与对外物的敏感程度远远不是封云炎这种毛头小子可以比的。“不错。”
“原来战之精意是各种形态都有的啊？即可以打出凶兽的虚影也可以打出盾牌的模样，是跟据战技而定的吗？创造战技的人真可怕。”封云炎感慨道。
封牧身躯微微一震，深深地看了封云炎一眼，居然看到了武昌侯施展的战技。“你将来也一定很可怕啊，我的小外甥。”封牧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喃道。
“回家了。”封俊彦高呼，“小炎，趁天色还早，我们去练武场比下，我感觉到我也领悟到了战之精意了。”
“这天色还早么？”封云炎抬头望天，星月满空。
“我真的感觉我领悟到了战之精意了。”封俊彦拉着封云炎兴冲冲地往练武场走。
“这么快？”封云炎哑然失笑，有时侯他真的不知道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跟我来就是啦！”
……
“截江！”一刀斩出，“好像没什么变化。”封俊彦纳闷道。
封云炎脚一踏，俯冲而出，在半路上锵地一声将刀抽出朝木桩一刀劈下，“焰流浆。”
“不行，找不到那种感觉。”封俊彦摇摇头无奈道。
坐在宅院内某个房间的屋顶上远远地看着两个人的封牧，听到封俊彦说这话无奈地往嘴里灌了口酒。他这个小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跳脱了，而且有时候做事也很无理头。要是战之精意这么容易就能够领会的话，他也就不用在黑石镇那种苦哈哈的地方待三年了，在大楚内他都没有听说过几个人会战之精意，虽然这种东西是被用来当做底牌来用的，不会轻易显露人前，但也侧面显示了领悟的人少。
“要将自己的意志融入到战技里面去，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在不同情感下打出的战技都会有不同的效果，想要学会战之精意更非一朝一夕之功。”封牧远远地提点两个人。
“我在你们这个岁数时你爷爷就教导我感悟战之精意了，将近不惑之年才堪堪学成，虽然你们的天赋都比我高，但没有个十年八年是入不了门的，你们不要想着一口气吃成一个大胖子，早点回去睡觉，过几天你们就要进王城入学了。”
“我可不信，是吧？云炎。”封俊彦拿着刀闷头狂劈。
“有流星雨哎。”封云炎抬头看着天空，自从得到九昊塔后，从九天中落下的流星在他眼中就有一丝神秘感。
“流星雨有什么好奇怪的？哪天不下个一两场？”封俊彦不在意道。
此刻抬头看流星雨的封云炎突然感觉到落下的流星和他的战技何其相似，看着就渐渐入了迷，不知不觉地进入一个奇异的状态。
正在挥刀的封俊彦听到后面没有声音，回头一看封云炎还在抬头看着天上的流星雨，好气又好笑道：“发什么呆啊？给我认真点好么？”
“嘘。”不知道什么时候封牧来到封俊彦身边拉住他想要拍封云炎的手。
“不要出声，给他留出空间。”封牧拉着封俊彦退出演武场。
“怎么了？”封俊彦纳闷道。
“待会告诉你。”封牧从怀中取出十几枚灵石摆在封云炎的四周，小而简陋的聚灵阵就这么堪堪摆成了。
此刻封云炎整个意识都进入九昊塔内，不知为何满天繁星的光芒也投影进九昊塔内，当他的意识在观摩满天繁星的时候，引气决却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
聚灵阵中的灵气一阵阵被封云炎身体吞噬，灵气进入体内后又经过九昊塔精粹后运转了一个又一个周天，身体外面的皮肤在灵力的洗刷下变得越来越坚固结实。在经过一两个月的灵力精粹下的淬体第四重的石皮，疯狂地向淬体第五重的铁皮进发。
“小炎这是要突破了？”封俊彦看到这情况惊讶道。
“这是顿悟了啊！”封牧眼神复杂地看着封云炎，有惊讶，羡慕之情。
“顿悟？”封俊彦不理解。
“据说有些天赋极高的人有时候能够进入的状态，进入这种状态的人修行一刻钟的感悟能够抵得上别人好几年乃至几十年，是我辈可遇而不可求的一种修行中的奇迹。”封牧语气有些低沉，他这么大还都没顿悟过呢，连见都只是第一次见。
“看星星就可以顿悟？”封俊彦看着星空眨巴眨巴眼睛，仿佛要看出什么名堂来。
封云炎在九昊塔内观想星空，注意力极其集中地盯着掠过的流星雨，看它一遍又一遍地在星空中划过。
不知多久以后，也不知道到底看了几遍流星雨，看得整个意识都有些浑浑噩噩。封云炎感觉到那流星雨好似一把火热的刀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划过。整个意识也跟着流星雨的轨迹走。当意识被磨灭得越来越小之时，突然浑身一震，意识腾地壮大了几分回归到体内。原来是身体终于突破了淬体五重到达铁皮之境。
当意识回到体内时，封云炎下意识地抽出刀顺着在脑海之中流星雨划过的轨迹一挥，“焰流浆！”
“哗。”练武场被炽热的刀气划出一道数米长的寸深浅坑。
“这，这，这是战之精意？”封俊彦不可置信道。
“还不是，不过也差不了哪去了。”封牧更吃惊，相比较封俊彦，他更清楚想要领悟战之精意有多难，直到现在他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一个不到十岁的少年离领悟战技只差一步之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如果现在他跑去和北王他们说这话，北王都会认为他疯了。
“你们站在那么远干嘛？”封云炎睁开眼，看着站在屋檐下的两个人不解道。
“小炎你醒了？你居然差点领悟战之精意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快说快说，教教我。”封俊彦兴奋道。
“什么？”封云炎一愣，随即轻抚住头道：“怎么感觉脑袋好痛？”
“战之精意啊，你看你刚挥出的那一刀。”封俊彦指着地面道。
“我靠，怎么回事？”封云炎看到地面上的刀痕下了一跳，他劈的？完全没有印象啊！
“你不记得了？”封俊彦一愣。
“你说这是我斩出来的？”
“等等，俊彦，你走开别打扰他。”封牧微微皱眉，“小炎，不要想其他事，在脑海里回想下刚才是不是劈出一刀。然后照着之前劈出的那刀的痕迹再斩一刀。”
“舅舅，我头很痛。”封云炎在脑海中回想刚才那一刀只感觉脑海如同一团乱麻一般。
“精神透支？是了，我记得曾经有本书上有写过顿悟损耗的是精神，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封牧释然道。
“嗯。”封云炎无力地点点头。
“俊彦，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封牧回头对封俊彦道。
“不行，我也要看下星空，看能不能顿悟，这么大的圆月当空照，小炎一看就能顿悟，我怎么不能？没理由啊？”封俊彦昂头像大鹅一样。
“随你。”封牧无奈道，其实在他心中何尝没有这种望子成龙的期盼，所以对于封俊彦的倔强也不阻拦。
……
深夜，躺在床上的封云炎突然坐起，双瞳刹那间变成紫色。“居然又将精神透支的这么厉害。没想到我另一个意识也是这么不安份啊，嘿，他透支精神的次数越多，我出来的次数就越多，到时候就能更快地合二为一。这次又是为什么透支的呢？”
“不愧是我自己，即使没有至尊血脉也能这么快领悟战之精意。”闭目收寻了下记忆，封云炎笑了笑，只不过自己夸自己很是怪异。
“战技的几个境界，战之精意，战之神魄，战之真魂，没想到仅仅一年时间他就能达到战之精意的门口，不过这个可不好领悟啊！”紫瞳封云炎重新闭上眼睡回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