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总会远去,光明终将来临。
一场大战,自傍晚一直杀到深夜,双方均是死伤惨重,城墙内外满目苍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但是,这才只是开始,战事还没有结束,胜败仍未有分出;双方都各有凭仗,宋军占据着地利的优势,蒙古人则是仗着人多势众,双方在成都府相持了起来。
蒙古人在城外扎起了营寨,将整个成都府团团围住,城中的百姓被困在了城内,出城不得。秦天和老张自回到客栈之后,便同客栈中的众人一起聚集到了客栈的大厅里,焦急的等待着前线的消息,期盼着宋朝的军队能够早些打败蒙古人。直到深夜的时候,传来宋军将士的欢呼,才知道是取得了胜利。众人才长舒了口气,洗漱上床睡觉去了。
次日,天甫黎明,秦天等人正匍匐大睡之时,就听见城外鼓角雷鸣,蒙古人再次发起了攻势。成都府的所有人立刻爬了起来,而劳累了一夜的制置使陈隆之也是不得不立即聚将升帐,带领手下将领登上了城墙,布制起防御来。
待一上得城楼,远远望去,疾驰奔腾的蒙古军队军容之盛,让城楼上的宋军将领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城外旌旗招展,剑戟如林,战马奔腾,喧哗嘶鸣。蒙古军队多如蚂蚁,一眼望不见边际,浩浩荡荡的朝城池攻来。
“没想到一夜激战之后,竟然还有如此多的鞑子!”瞧着蒙古军如此浩大的声势,城楼上的宋军将领变得神色各异,有的则是一脸的胆怯,而有的是一脸的担忧,如陈隆之之类则是一脸的坚毅,一时之间城墙上人心惶惶。
“陈······陈大人,守不住呀!咱······咱们撤退吧!”一名守将面如土色,未战先怯,直接奔到了陈隆之身边,叫道。
陈隆之长剑出鞘,怒指那将领厉声喝道:“田世显,你敢动摇我的军心,我定斩不饶!”说完他神情严肃的环望了一眼城楼上脸露怯色的将领,转身径直巡视起城防来。只是转身的瞬间,担忧的神色瞬间便印记在了他的脸上。自从三年前升任制置使,他就为成都府官场的错综复杂感到无奈和担忧。
在经历了昨夜的大战,蒙古统帅改变了策略,不再是四处攻击,而是只选择了一面——北面,进行重点进攻。其他几面是围而不攻,却独将大部分的兵力皆集中到了北门处,似乎欲将一鼓作气,拿下北门。投石车、云梯、冲车、撞木、箭塔、火器等各种攻城武器一股脑的都被蒙古人用在了北门。刹那间,整个北门附近杀声震天动地,天空中羽箭来去,有似飞蝗过境。
幸好,陈隆之知道同蒙古人的战争不可避免,故而早早做了准备。宋军受灾城池上,居高临下,将蒙古军队的攻势一一破解,杀死了大量的蒙古士兵。
日落西山之时,蒙古军队便已经折损数千人,但是,顽强的蒙古军队仍然是前仆后继,疯狂的进攻。
城内,除了精兵之外便是普通的百姓。人人都知道蒙古人的凶狠残忍,一旦成都被攻破,他们将会是无一幸免,不是被杀就是成为奴隶。于是乎,蒙古人一攻城,百姓们便自发的组织了起来,担负起运输的任务,将各种物资源源不断地输送上城墙,然后又将伤兵一个个的运送下了城墙。一些青壮男子更是直接拿起了武器参与到了守城之中,商贾贵富们也是拿出了各种紧俏的物资前去支援军队,即便是妇孺孩童也是担土递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整个城市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随处可见的都是百姓忙碌的身影。
为投石车搬运石头的孩童之中,秦天也是在了其中,只见他乐天的接过一个孩子递过来的沉重石头转手又递给了前面的一个小胖子。嘴里却同那胖子讲起了后世网上的流传的一些笑话,逗弄得附近的一群小孩嬉笑连连。本来按照秦天的想法是不会来做这事的,保住小命要紧,离战场越远越好。一旦靠近了战场,说不定一支流箭,一颗流石,就会让他见了阎王。况且,这成都保不保得住还是一回事,在他那仅有的历史记忆中,依稀是记得成都最后还是被攻破了;好像还不止成都,这四川境内都是被蒙古人蹂躏了个遍,只有后来到了余玠制蜀,才好转了一点。
他是被那小胖子拉过来的,小胖子是长乐客栈掌柜的儿子,掌柜老来得子,对小胖子特别的宠爱,当成一个宝在养,从而也就弄出了这么一个小胖墩。
昨日,蒙古人的突然攻城的时候,老张便将正在废墟里一边收寻财物一边思考未来的秦天抱回了客栈,随后又与那客栈掌柜一番商议,决定将秦天留在客栈,跟着掌柜。这样即可以保证秦天能有住的地方,不至于流落街头成为乞丐,同时也可以为客栈做帮手,打打杂。
老张将想法同秦天一说,他当然是非常愿意了,毕竟有个安身之所了,等时间长一点,他还可以用现代的知识将客栈开成国际级的五星大饭店,这样就能开始实现他的计划了。
掌柜见秦天与自己儿子年纪相仿,便将两人安排住在了一起。掌柜的儿子叫陆月生,因为是六月出生的,再加上姓陆,就直接被掌柜直接取了去,成为了小胖子的大名。
只是,在掌柜不太标准发音的介绍的时候,差点惊掉秦天的下巴,“杜月笙,这大佬也和老子一起穿越过来了?”于是,整个夜晚他便开始了对小胖子的试探,不停地向小胖子说了一些什么上海滩、青帮、杜公馆之类的话,弄得小胖墩是搔头弄首,甚是莫名其妙。
询问了许久之后,秦天才算是确定小胖子不是穿越过来的青帮头子,只是名字与那位谐音而已,不过很快他便喜欢上了这个小胖子,因为实在是太可爱了!
小胖子长得憨憨的,随时随地脸上都是笑呵呵的,但是笑的时候嘴却是张不大开,脸庞上的赘肉被往上扯,一弹一弹的;再配上浑圆的身材,大大脑袋,说话的时候,声音沙哑,小嘴一歪一歪的,活脱脱一个古代版曾志伟。
到了晚上两人很快熟络了起来,开始称兄道弟,秦天说他年龄要大一点,强制的将小胖墩压在了弟弟的位置上。(只是小胖墩不知道的是秦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几岁)
睡觉的时候,秦天还得意洋洋的想:“奶奶的,我成了‘杜月笙’的老大了,不错!非常不错!以后再弄个青帮出来,让他真正成为青帮老大,那我就是青帮的老老大了!哈哈!”
可惜乐极生悲,第二天,当蒙古人再次攻城的时候,秦天就被他的小弟——未来的青帮头子,从被窝拉了出来,弄去守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