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坐在云上一样,李文感到浑身无力,软绵绵的像飘着一样。围观的人们叫喊,吵闹,窃窃私语,还有救
护车“完了。。完了。。”的声音在他耳旁萦绕着。他虽知道自己肯定伤的不轻,但具体伤哪了是不能
确定的。当时李文不知道会不会死,只知道我没有失聪,别人说我什么我还能听得到。别人当着面说我坏
话的时候,他还能知道。
当李文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眼便是天花板,上面粘了些许蜘蛛网。我就在那呆着,俩眼直勾勾的盯
着。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感觉累了,他想欠欠身,准备换个姿势。刚一用力,胸口便刀割般的疼了起来。
不自觉的“啊”了一声,趴在床沿上睡觉的母亲被李文的叫声吵醒了。
在******嘘寒问暖问东问西时,李文他爸走了就来。接下来的时间在他爸的训斥和母亲中的哭泣中渡过。
李文知道他爸肯定知道了自己干的那些事,说什么都不顶用,只好不做声,默默的数着点滴。我知道这是疼
“他爱我,恨铁不成钢,但是我还是懊恼,厌恶,不耐烦,我想一摔门子冲出去,像往常一样找马海罗刚阿
芳去坐在教室里,哪怕看书做作业也好,写检讨也好。但身上裹满的绷带和石膏告诉我这只是奢望。只好
在心里盼着爸妈的声音能大一些,大到能打扰到其他的病人。然后就会有人来找抱怨。我也好一个人清
净一会儿。”
尽管李文试着转移注意力不去听爸妈对我说的话,但还是在他们的话中我得知了自己那晚的状况和现在的
伤势。那晚我被车撞后,是司机和路人打了120把我送到了医院。一番检查后得知“肋骨断了两根,脑震
荡,小腿骨折”俗话说的好,屋漏偏逢阴雨。那晚的李文就是这个样子,几个主治医生出差在外的在外,在
家伺侯月子的伺候月子,过夫妻生活的过夫妻生活,总之有着种种充分的理由。
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院领导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派了一个我国医科院校刚毕业的不怎么优秀的大学
生小叶同志来主刀,后来听别人说当担任手术主刀的消息传到小叶同志那时他刚泡上面,准备吃完泡面
找护士站值班的小护士聊聊天打发一下百无聊赖的漫长黑夜。一听说让他担任主刀医生激动地连手上的调
料包也没撕,就直奔手术室了。也许是是因为第一次的原因,他还有着些许紧张。听换药的护士说他当时
还冲正在昏迷的我说了声谢谢。好在我命大,没在小叶大夫没在小叶大夫的第一次活人解剖试验中丧生。
那时候李文才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死马当作活马医,幸好没给他找个兽医。说找兽医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当时医院后勤上就有几位兽医出身的大夫。在人手不够的时候也没少救死扶伤。
就在李文躺床上百无聊赖的数点滴时,七大姑八大姨亲戚朋友乡里乡亲的都来看望我了。他闭上眼睛
装睡以防他们嘘寒问暖,李文讨厌讲故事,特别是跟不怎么熟的一大群人挨个挨个的讲自己的故事。尤其是
作为一个悲催的故事情节中的主角,他更讨厌讲述这些。
狐朋狗友总是在合适的时间出现,不多时候罗刚马海俩人来了。隔着大老远就听见俩人嚷嚷。一进
门俩人跟树桩子似地戳我床前,罗刚问到“李文,没事吧你?伤的不严重吧?”
“没事儿,就是一个人呆着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没有合适的对象,”
“噢,没事就好。那我们就放心了。”罗刚说到
“我就说李文没事吧,你偏不信。怎么样啊?让我说着了吧。”马海冲着罗刚说。
“我擦,这话你也说的出口。我说没事就没事儿啦?客套话懂不?”
“明白,明白文哥说啥就是啥。”罗刚说
“你俩也太没良心了,我还幻想着你俩听到我受伤的消息能痛哭流涕呢。”
李文话音刚落马海便奔丧似地,把头扎床上便喊着名字乌拉乌拉的哭了起来。罗刚也装腔作势的一边干
嚎一边扯着嗓子高呼“噩耗啊。。噩耗啊。。”要不是看见马海扎床上把大鼻涕往被子面上蹭时,李文还
真想让这俩操蛋玩意儿再演会儿。李文可不想看不到痛哭光看流涕了,这床单脏了还要钱呢。
“别哭啦,我没事儿。就是有点骨折和轻微脑震荡。休息三俩月就没事了,”
“文哥,我们知道你没事。我们就是挺感激你的,没啥好的表达方式,我俩就合计着跑你这来哭一会儿表
达一下心意。”罗刚说
“可不是咋地,当我们听到您出车祸的消息时,我俩都震惊了。呆了大半天,那个精神恍惚啊,那个如坐
针毡啊,那个寝食难安啊。跑广场上降半旗的心都有啊!文哥啊,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啊!。。”马海说
“差不多得了,别贫了。”李文说
“发自肺腑啊,我的心情你怎么不理解呢?文哥啊。”马海抹了抹鼻涕紧紧地握住手说
“理解,理解我真理解。”李文边把手抽出来边说。
“那事儿怎么样了?沙皮没怎么着你俩吧?”李文问到
“哎,别提了。本来是没什么事,可是你一出这事儿我们彻底完了。挨处分是一定的了,”马海说
“可不是怎么地,今天中午都把我爸叫来了。我回家这顿揍是少不了了。”罗刚说
“对不住啦,哥们儿。这事儿都怨我,我叫我爸跟学校说去。”
“行啦,你好好养伤吧。不就是挨个处分嘛,又没啥大不了的。"马海说
“阿芳怎么样了,那作业本数学老师没为难她吧?”
“那晚上你一摔门子潇洒的走了,剩下个烂摊子给我俩。阿芳吧还一个劲的在那哭哭啼啼,我一看这状况
只好借了个新作业本,把作业抄完写上阿芳的名字交上了。”马海说
“什么啊,明明是我抄的好不?你这人脸皮咋这么厚呢。当着文哥面还撒谎。”罗刚说
“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咱接着说啊文哥,这阿芳啊不得不说真是个好姑娘,听说你出了事哭的那个惨
啊,跟那望夫崖似的天天看着你的书桌发呆抹泪啊。”
“说这话还有点谱,文哥啊我觉得阿芳这姑娘真对你挺好的。你俩咋不谈恋爱啊?”罗刚说
“对对对。。。你俩真挺般配的,谈恋爱不就这么回事儿么:你对她好,她对你好,俩人情投意合臭味相
投的,回头儿我跟阿芳说说,也别等你出院了。趁着你住院有大把的无聊时间,好好地充分利用一下谈一
场恋爱,等你康复出院了你俩也就快修成正果了。擦!想想我就替你高兴。”马海说
“什么跟什么啊,我俩只是好朋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李文心里还是有了点反应虽然不是小路乱撞那样
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