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退还洋礼
天佑好不容易走出皇宫,刘四看着天佑一走一歪地出来:“少爷,你怎么了?皇上打板子了。”
刘四把天佑扶上马车,天佑叹道:“伴君如伴虎,把我的锐气就这样戳得所剩无几,以后还有着受的了。”
天佑到家门口,刘四把他扶下马车,天佑一脸苦相,进了院子,母亲、姨娘们正在打纸牌,看到天佑一付要死不活的样子不约而同地问道:“你怎么了?”
刘四在旁边说道:“可能是皇上打板子了。”
几个姨娘连忙把牌放下,跑了过来:“天佑,你怎么得罪皇上了,以后我们的日子怎么过呀?”
天佑懒得理睬她们说道:“没事,你们玩牌吧,扶我进房去休息。”
刘四把天佑扶到房里床上,灵儿让刘四出去,心疼地把天佑鞋袜脱掉:“怎么了?我给你拿点药涂。”
“涂什么,又没受伤,我很累,只想睡觉,不许有人进来,任何人也不想见。”
天佑感觉腿软手软,想起明天还要过这样的日子,心中又有些悲伤。闭着眼很快就睡着了。
“少爷,少爷,快醒醒……”
天佑迷糊地说道:“出去,出去,别吵我睡觉。”
“少爷,外面送来了好多洋东西,张大哥不让收,要我来叫醒你。”
天佑听完灵儿话,连忙坐起,顾不得穿上袜子,把鞋塞进布鞋里,跑了出来,洋人的翻译一脸媚笑过来作揖:“韩公子,您的家可真难找,这些洋货是威尔先生送您玩玩的。”
天已经全黑,家里灯火通明,韩员外看着这些东西,几个姨娘围着西洋钟讨论纷纷,张越走过来:“韩公子。”
天佑笑着还礼:“先生,把这些东西带回去。”指着钟说:“这没什么稀奇的,这叫钟,这短的是时针、长的是分针,最长是钞针。”说完从木箱里拿出几件衣服:“这些衣服是羊毛纺织的,穿着暖和,但我如果穿着,就如你一样不伦不类,洋不洋,土不土。”然后仍在木箱里。
又问道:“请问先生贵姓?”
“免贵姓柴,我的英文名叫来逊,韩公子可以叫我来逊。”
天佑抿嘴笑道:“柴先生把东西带回去,告诉威尔先生,我们都是生意人,都知道法律法规,一切按规律办事,这些不守规矩,不合逻辑的事都是你教他们的。柴先生,给您一句忠告,虽然端他们的饭碗,但不至于让自己的人失去利益,在经济管理上有一种叫双赢,要学会利益最大化。”
柴来逊眼睛睁得鼓鼓:“你是哪里来的,怎么这些东西你都认识?”
“我,问我,告诉你吧,我从小就在英国,才回来两年,什么东西我没见过,我英文比汉文说的还要好,把东西带回去。”天佑唬他说。
柴来逊碰了一鼻子灰仍不死心:“韩公子,这箱你肯定喜欢。”
韩天佑把红木小箱子打开,全是金灿灿地金元宝,围着的家人都惊呼着睁着大眼,天佑把箱子关上喊道:“张大哥、刘举,把他们送到洋人府上,不然有人把里面的金元宝偷了,到时说是我们拿了。如果你们不搬走,我会连夜送进皇宫,那你们的茶叶生意也不想做了。”
然后提高声音:“刘举,准备纸墨,我写封信给威尔先生。”
天佑提笔给威尔写信,谈到茶叶上的事,讲到双赢,信任,长期合作等等,刘举看着天佑写着蝌蚪文字,惊讶地张着大嘴,然后把信折好给的张越:“张大哥,一定把这信交到威尔先生手中。东西带回去。”
柴来逊低着头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出韩府,六姨娘、七姨娘、八姨娘和天佑的母亲都可惜地说道:“一样东西都没留下,那金元宝个个又大又圆,真想摸一摸……”
韩员外坐在藤椅上厉声说道:“你怎么跟洋人打起交道来了?”
天佑看着父亲脸色气怒,安抚着父亲说:“哪里是我和他们打交道,是皇上今天让我见他们,我的事您就不用管了……”
“明儿到翰林院去学习三年,昨日文书都过来了,明儿就开课了。”
天佑叹了口气:“爹爹,我也想呀,可是明天中午吃过饭后要到皇宫,我的手都抬不起来了。”
“那明早过去学习,好好读三年的书,别弄些麻烦回来。三年后做个清闲自在的官,爹只想你平平安安。”
灵儿轻盈地走过来:“少爷,水放好了,去洗澡吧?”
天佑连忙离开厅堂,跑到澡房,哪里有水,过了一会,灵儿笑着提水过来,天佑接过灵儿的木桶笑道:“多亏你解围,我来。”
天佑躺在床上看着灵儿在灯下在衣服上绣花,过了好一会,张越进来递来一个小木盒说:“这是那个洋人给你的,说不是送礼。里面还有封信。”
天佑打开木盒笑了起来,一瓶墨水一支钢笔,天佑拿着钢笔自语:“真是太好了,好久没用过这样的宝贝了。”说完把信拿出来看了看,都是些恭维赞赏的话语,天佑放到一边。
张越说道:“公子,那闪闪发光的是什么?”
天佑拿着钢笔说道:“它的名字叫钢笔,上了这种墨水就可以写了,和我们毛笔的作用一样,只不过毛笔写的速度慢,这钢笔写的快,没有那么多讲究。”
“是不是金的?”
“不是,用钢做的。现在英国已经能产钢了,真是不错,发展迅猛哇!”
“少爷今天做的对,以前我的杨老爷就是收受太多,当时高兴,今年出事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充公,落得牢狱之灾。”
“今天多谢张大哥,如果真收了那些东西,连夜送进皇宫,皇上不高兴,拿茶叶做事,那生意难做成了,还要处治一些官员,别人岂不对我恨之入骨,那柴来逊自然是从大臣里打听到我的住宅,我年纪轻轻,受皇上重用,必遭到妒忌,那些大臣们抓住我的把柄,不把我生吃了,我懂英国的文字和法律法规,那些英国人也想坑害于我,我不就死在这上面了,更何况他的洋货、金元宝对我有什么用,我一个人又能花多少?”
张越拱手道:“少爷真是有才之人,虽然年纪轻轻,但头脑非常清晰。”
天佑笑着让张越坐在床边低声说:“皇上已经封我为监察御史了。”
张越愣了一会轻声说道:“公子,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很容易得罪人的,到各地方查看民情,要时时上折子弹劾地方官员。”
天佑笑着:“我才懒管那些,我只是到各地方看看各处的经济情况,不收贿赂,有吃有喝有玩就够了,他们地方还是供得起,一个地方的经济发展起来,还在乎这点小事,每年给政府增加收入,皇上还不直乐得高兴,到时候我想把你、韩安、刘举带到身边,你做事稳重。”
灵儿抬起头:“少爷,还有我呢?”
天佑看着灵儿红润的脸笑着说:“你不行,我不带女眷,不方便,你跟着我也会很累,在家里好。”
灵儿眼泪滚滚落下:“灵儿只想服侍少爷,灵儿从少爷出生起就在服侍,这可让灵儿怎么度日?”
天佑含笑把灵儿拉到床边,张越站起,天佑轻轻擦着灵儿的热泪:“灵儿,出去也只是几月的事,你不必太难过,福建路途遥远,山路多,在路上碰到强盗劫匪,我们只不过损失点银两,而你让我担心。
张越说了句:“少爷,我先出去了。”
天佑看着张越离开房间,把灵儿紧紧抱在怀里:“灵儿,你在家里好好呆着,你平安快乐,我心里也舒畅,在外面心里有喜悦,有牵挂,事办完后就赶着回来。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说完走下床把门栅上,吹熄灯,把娇小玲珑的灵儿抱起放在床上。
天佑早晨醒来,灵儿已经不在房间了,天佑想起灵儿昨晚的羞涩,光滑柔软的身体颤抖,如一个孩子被他欺负。天佑把衣服穿上,叠被子时看到床上的血迹,连忙把床单卷起,拿在手里看到灵儿正端着脸盆进来,灵儿脸绯红,低着头不敢看天佑,天佑把床单塞在她手上低声说:“呆会把它洗了,不让别人看见了。”
灵儿连忙抱在怀里,抬起如桃花般的脸容,天佑把门遮掩上,轻轻吻了灵儿:“喜不喜欢?”
灵儿一脸茫然,天佑又笑道:“喜不喜欢昨晚的事?”
灵儿抱着床单急急走出房间,天佑洗着脸,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坏笑,天佑坐在铜镜前,性是一种真实而纯真的东西,它代表神圣的爱,让心中的爱表露而喷发出来,像灵儿这样的丫环有多少个,她们一生就这样为别人而活着,多么苦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