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雪将牛奶热好,端到萧成风面前,如在公司那般的恭敬:“萧总,您的牛奶热好了。”
萧成风这才慢悠悠地合上杂志,抬起了头:“再去取只杯子来。”
林暮雪机械性地照办。
杯子递给他,他却没有伸手接,只吩咐:“把这杯牛奶一分为二,另一半你喝了。”
林暮雪木然,萧成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那么好了,一杯牛奶还要和她分着喝。
难道是他良心发现?知道深夜打扰别人休息是多么缺德的事情了。
“我怕你在牛奶里下毒。”萧成风盯着那杯牛奶,淡淡地说,“以后我的一日三餐,你都必须陪着我一起吃,这样我才能放心。”
林暮雪有些愤怒,冷笑道:“您既然信不过我,为什么还要让我做保姆?”
“我就是信不过你。”萧成风也不否认,还毫无掩饰地说,“可我偏偏又喜欢看你这种被我怀疑而气急败坏的样子。再者,把敌人养在身边,才能更好的监控她的一举一动。”
“变态!”林暮雪咬牙在心里暗骂,这世上一定没有比萧成风更变态和难伺候的雇主了。
她拿起那杯牛奶,一分为二,不顾牛奶的热度,将其中一杯一口气吞了下去。
“萧总,您现在放心了吧?”她擦拭着嘴角的奶渍,将杯子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屈辱。
说她做人情妇,被人包养,那顶多是作风问题,但说她下毒,可就上升到人品的界定了。
林暮雪终于顿悟,原来萧成风要她做保姆,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时刻羞辱她。
她却幼稚到差点为了那半杯牛奶而感动。
萧成风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从她写满愤怒的脸上,慢慢移到了那只空杯上,杯壁上残留的牛奶,正缓缓流回了杯底。
“林暮雪,牛奶是用喝的,不是吞。你这样一口闷,会给肠胃造成负担,甚至会引起腹泻,还有可能把自己呛死。到时候,就算我有心给你算工伤,只怕你也无福消受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林暮雪身上,脸上还带着不明的愠怒。
“被牛奶呛死,也总比让萧总您被毒死的好,至少还能证明我是清白的。”林暮雪淡嘲,随即转身朝浴室走去,“我去洗衣服了。”
她只想快点回去睡觉,在梦中感受这个世界的安静祥和,减少自己对现实的无奈和厌恶。
她将装着脏衣服的衣篓从浴室搬到阳台,再将衣服全部倒入了洗衣台的水槽中,开水,浸泡。
其实他的衣服并不脏,除了一股淡淡的汗味,并没有沾染其他的污渍。
萧成风拿起桌上那杯牛奶,一口一口地慢慢喝着,眼神却一直停留在洗衣台前那抹忙碌的身影上。
林暮雪洗好衬衫,突然转身朝他走来,嚅嗫道:“萧总,您的……您的贴身衣物,我实在是……下不了手。”
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洗男性的衣物,原以为没什么,可看到那条内裤,她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幻想起萧成风穿着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