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的公车站,大娘看着呼啸而去的公车留下一排尾气,脸上却浮起丝笑容,她抿了抿嘴,还站着想了会儿,才拍拍了衣服回头往山上走。
“妈!”
大娘闻声回头,原来是她那个新卷了头发的傻女儿,看着那小波浪卷随着秀儿跑动而一上一下地跳动就让她不由自主联想起刚才那个打扮妖娆的女人。
“明天你给我把头发拉直了,多少钱都去拉!”
“妈,你咋的了呀?”秀儿有点糊涂,这烫发的战争早之前就算是揭过了,怎么现在又老话重提。
“你看你这样的,有哪个学校敢收你?”大娘捏起了个拳头朝秀儿比划着。
秀儿翻了翻白眼,不接那话茬儿,上下一打量她妈也不像是刚出门的样子,“妈,你跑这来做什么?”
“喔,呵呵......”大娘但笑不语,又突然想起刚才她朝宁月裳暗示了几下要避嫌,可那丫头一点都没反应,傻愣愣地还是跟着上了车,别坏了事就好,她可是过来人,瞧那叫做肖昕的姑娘眉眼间跳的全是宁岩。
“笑得怪里怪气的,妈,哥呢?”
“死丫头,一出去就连饭也不回来吃,一回来就没见你关心问上妈一句,还惦你哥!”大娘皱了眉,啪地一巴掌轻打在秀儿肩上,“妈先给你提个醒,这些天别去烦你哥啊,嘿,要是顺利,你马上就会有个嫂子啦!”
“啊?”
“对了,你帮着我想法这两天把月儿那丫头支开,啧,马上活儿就变多了,要不招个短工来,花钱就花吧,......”大娘边走边琢磨着嘀咕起来。
秀儿愣在原地,突然一声车喇叭尖锐地响起,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一辆11路公交连停靠的意思都没有又绝尘而去,嫂子?姐夫?怎么就一个上午的工夫,感觉突然大家都来事儿了?
“哈啾!”
宁月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明明大热天的该不是公交车顶上开的那个小天窗灌进的风就能把她着了凉吧,宁月裳紧了紧衣领,自动过滤周围投来的好奇眼光。
“妹子,怎么了?”坐前面的宁岩闻声半转了身子出声道。
“没事。”宁月裳揉了揉鼻子,“可能是今天在超市吹得凉了。”
“唔。”宁岩坐正了身子,隔了一会儿,闷闷地才飘了句话来,“回头喝点板蓝根,别大热天弄感冒了人笑话。”
宁月裳有点愣神,自打见到肖昕后,宁岩低沉多了,倒不像是之前的他,其中肯定有猫腻,宁月裳偷眼往后边肖昕的座位瞧去,竟然和那母狐狸一脸玩味的表情对上眼,又吓得一激灵,赶紧学宁岩坐得直板板。
肖家在一个小区里,区内环境不错,一列明黄拔地的红色封顶高楼,草皮绿化十足,还有飞檐红亭,矮墩石桌,沿着蜿蜒的鹅卵石点缀的青石板路上安置仿木的混凝土桶内栽修剪成伞形小叶榕,下边布满花叶常春藤,微风扫过激起一片白绿相间的涟漪。
环境弄得挺雅致的,跟狐狸窝对不上号,宁月裳跟在肖昕后面暗暗感叹,她偷眼看宁岩的表情无异,可能以前有来过,日记里倒是不曾提起。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停在了六楼。
肖昕没有按门铃,反是掏出钥匙开的门,屋内没见有人迎出来,只是传来轻轻一声“嘭”,肖昕抿嘴笑了下,让月裳她们换上室内拖鞋进屋坐。
客厅往里通往内室处砌了三阶矮梯,木制地板踩着挺舒适,肖昕往里走,轻轻唤了声“哥”,闻声宁岩和宁月裳对看了一眼,宁岩又迅速避了开往肖昕那儿看去,宁月裳感觉刚刚在他眼中似乎看到了些许复杂的情绪在波动。
“砰!”好像是重物撞击的声音,肖昕也愣了一下,她立足在最接近客厅的一个房门前,门是紧闭的。
“哥?是我,我开门了啊。”肖昕有点纳闷,敲了两下就旋开门把,突然眼前一黑,紧接着人就重重地被摔在地上,同时也压下来个活人,正好挨着她的肚子,痛得只能闷哼了声。
看到这么大的动静那两兄妹肯定不能傻愣愣地坐着,宁月裳离得最近,先赶了过来打算扶一把,宁岩也随其后。
“你给我好好呆着,你......”一个紧随在后的男子一手拉扯着那个先撞门的人,那人就这么一使劲连带着自己也跟着踉跄地被拖出了房门,目光也飘移到宁家兄妹俩时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就噎住说不出话来,那双眸子最后却锁定在月裳脸上。
上身是赤祼着的,下身仅仅围了一块白色的浴巾,脸颊边上和耳廓处还带了点点白色的泡沫,由于身上疑似还有水珠未干,更衬得他那小麦色肌肤越发地迷人,虽然肌肉明显地分了块却不会让人觉得恶心,这是宁月裳大脑皮层所采集到的第一信息,除了那人表情有点难以形容外,很健康的感觉,很健康......
终于,宁月裳的大脑在开始摇响警铃提示她该脸红时,宁岩已经从惊讶变得一脸的狰狞迅速地从后蒙上了宁月裳的双眼,怒吼道:“肖柒,你搞什么鬼?!!”
“吵什么,他娘的,你凭什么要跑?!!”一直被忽略在地上的人突然暴喝一声,伸出一只大手朝空中用力乱挥,白光闪过,一块白布轻飘飘地扬了下就斜斜地耷拉下来。
宁岩的手很大,他是打篮球的人中能吸住篮球很久不掉的那种,所以,宁月裳的瓜子脸让他那只大手捂了个结实,一点缝都舍不得给她留,只能听到重重的一声“砰”,好像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我们还是走吧。”宁岩松开了捂住月裳的手,把在地上打滚的男子拽开,一股子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而且是纯粹的白酒味,闻着够烈,宁岩清楚,肯定喝了不下一斤的白酒吧。
肖昕从地上爬起来,待看清撞倒她的男子是谁时恨恨地踹了脚,本想开骂又碍于宁家兄妹在旁边,只好悻悻地住了嘴,转而劝两人留下。
待宁岩他们到客厅坐下时,房门又开了,那个醉倒的男子被拖进去,只听得闷的一声,就很可疑地变安静了。
没多久,房门又打开了,这次用的是比较温柔地方式,宁月裳抬眼看去,是那个被宁岩称作肖柒的男子,短袖的格子衫配一条简单的牛仔裤,脸上的泡沫也没有了,表情经过一番收敛变得挺正经,弄得好像刚才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宁月裳忍不住微微抿了嘴。
肖柒扫了眼坐在客厅里三人各异的表情,咳嗽了一声,走下楼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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