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肖昕是想给肖柒挂个电话让他来凑个热闹,有四年没见的宁家兄妹被逮着,肖柒若是见到了该是怎么个反应她很想知道,虽然这里有个让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莫嫣然,但那岂不是更有趣吗?
可是宁月裳的表情都一点不漏地落入肖昕的眼里,她的表现却大大出乎肖昕的意料,与之前那个甜美爽朗的可人儿相差得十万八千里,难道是这些年的大学生活把她的性子给拧了?肖昕有点小乐,或许她哥就更好这一口的。
宁岩猫到一楼的厨房,他宁愿和大娘呆一起忍受那上下打量探究的目光也好过面对肖昕,虽事隔多年但他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愧疚。
“月丫头呢?”
“......楼上呢。”
“哎哎,这蒜不用你剥了,这么大个子在这堵着我怎么干活,那两女孩不是你们同学吗?怎么,见不得人?”大娘边摆弄着锅里的青椒肉块边拿眼瞅着蹲在地上的宁岩。
“小子,我怎么瞧着那个黑头发的姑娘有点眼熟呀?”
“大娘,你可别乱说话啊。”宁岩立马跳起来,“回头我爸听了还以为什么什么了。”
大娘一皱鼻子,“别嫌大娘唠叨,可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个家立个业,你爸累了一辈子还想指着他么?”
宁岩不傻,听得出大娘的话外音,这么多年来她紧张什么他都晓得,鱼塘虽说是宁家两兄弟合股弄起来的,但对于没有儿子的大伯而言,鱼塘这肥肉最后会不会被宁华风两父子给叼走就难说了。
大娘是拉扯宁岩长大的亲人,他一直都对她很敬重,宁岩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想趁着这时间多陪陪父亲罢了,像他这种专业的人,一找到合适的工作十有八九不能留在本地。
“.....呵呵,大娘,其实......我已经有相中的姑娘了,不过你可要保密,人家姑娘还没点头呢。”宁岩盯着手里的大蒜,轻轻地搓去了那层皮。
“哟,真的啊?行啊,大娘就知道你肯定有两下子,就说嘛,怎么可能四年了都没个对象。”大娘显然信了七八分,“你条件哪都好,就是要抓紧弄个工作让人家姑娘看了放心就会跟你的,哎,是不是那来看你的俩姑娘?”
......
“......呵呵,同学聚会的事不着急嘛,我和宁岩也刚回来没几天,家里亲戚都惦着呢。”宁月裳无奈地放下空了瓶的绿茶。
“那是,其实我和哥也是刚回来,没想到咱俩就遇上了,缘分嘛,聚会的事交给我吧,具体时间回头联系。”肖昕轻笑了声,盯着宁月裳,“这四年过得怎样?男朋友没陪你一起回来?”
“......”
宁月裳透过面前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感觉似乎看到另一个男人影子在晃动,她的脸不由自主地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连她都说不出来为什么,难道是肖柒这个男人给宁月裳留下的痕迹?
“你这丫头说话呀,怎么,四年都没处对象?”莫嫣然显然比较猴急,在对象那两个字上咬得特别重。
宁月裳突然记起来了,难怪这声音耳熟着,刚才在超市挑卫生棉的时候就听到隔壁货架传来个泼辣的女声扬言要削了肖柒,好大的口气,宁月裳一时憋不住笑给逸出了点声。
“很好笑吗?”
“......”
客厅里的气氛急剧冻结,宁月裳在心底把宁岩暗暗咒骂了N遍,同是宁家人,骂来骂去也只能是混蛋这些词。
时间就像蜗牛般慢爬,肖昕总时不时地刺探情报,既为她也为她哥,宁月裳熬得头皮都要起疹子了才听到楼下大娘那如天籁般的喊吃饭声。
饭菜味道弄得挺不错,宁月裳好不容易得以脱身就一心扑在饭碗上,难得不用挨灌酒,放心地大口嚼,她才不在乎右手边上那只母狐狸探究的眼光,憋了一小时她重新给肖昕定义,那是只有道行的狐狸精,味口还不小,叼着宁岩还想顺带拐她回狐狸窝去孝敬。
至于莫嫣然,宁月裳打算忽视她,凡胎一个。
一顿吃得其乐融融,大娘是最开心的一个,就算是卷发的女孩她也瞅顺眼了,没准宁岩说的心上人就在这其中之一呢。
“你们两人吃啊,别客气,当作自己家。”大娘十二分热情地招呼着,连大伯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宁岩顾着自己,给同学夹夹菜啊。”
“......”宁岩举到半空的筷子给愣住了,那两人把宁月裳夹在中间,他磨蹭地半天才在莫嫣然身边落了座。
“呵呵......大娘您太客气了,喔,瞧我,我能随着喊您大娘吗?”肖昕掩嘴笑道。
“那当然,有什么不可以的。”大娘打心眼挺满意这小妮子的,懂事嘴又甜,若是宁岩相中这样的也不错,最好别是那个卷发的,弄的什么样子。
“对了,刚才一直忙着给做菜没机会问问,你工作了?”
“喔,还没呢,差一年就毕业了,我哥和宁岩他们是同届的,所以顺带着我也熟络。”肖昕放下筷子,改舀了碗汤。
“喔,难怪,小点好,小点好。”
“嗯?”
“看你说些什么呢?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大伯不动声色地捅了大娘一肘子。
“去!”大娘丢给他一个白眼,小声地啐了口,然后又满脸笑地转去问莫嫣然的身份,一听是个有主儿的,头一撇就不再搭理了。
宁月裳见大娘这热情过头的样子,那颗心也随着她那上下翕动的两片唇翻腾着,这无事献殷勤......卡着莫嫣然,她也不好用眼神和宁岩传递讯息,只好拼命扒拉着碗里饭,一不小心还真吃多了,赶紧端起小茶杯灌水。
“铃......”
肖昕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说了声抱歉起身走两步开去接听,过了会儿那零碎的话音就顺着风飘了过来。
“......好呀,嗯,......,一会我领着过去,......哎,哎,知道了,放心吧,嗯,拜拜。”
等肖昕收了电话回座时,宁月裳已经饭饱正悠悠地喝着海米冬瓜汤,味浓且香,暖乎乎地缓了胃。
“大娘,和您说个事,一会儿吃完饭我想跟您借走宁岩和月月一天。”
“喔,行啊,啥事呀?”
“我家的水管出了点小问题,正好宁岩是学水利的,想让他去看看呢,顺带和月月叙叙旧,是吧,月月?”
宁月裳“噗”地喷出一小口刚进嘴的热乎乎浓汤,赶紧用手捂上却又呛进了鼻子,忍不住咳嗽连连,一下子满眼眶的泪直打滚。
在一旁的宁岩悲愤了,他好歹也是未来一修大坝的,说不定因缘际会能献身于祖国轰轰烈烈的水利建设事业当中,怎么到这丫头嘴里就成小水电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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