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去书房里打听,在赵赦还没有说以前,真姐儿已经知道他第二天就要走。知道消息后真姐儿去好求了赵老夫人,赵老夫人觉得这又是一个淘气主意,在听过真姐儿极其认真的话:“我要学骑马射箭,好陪着表哥去打仗。”
“你不怕你表哥要打你,你只管去吧。好在我还在这里,有事儿还能帮你拦一拦。”赵老夫人是觉得挺有趣,真姐儿女大十八变,称职的当了媳妇和王妃这个角色,现在又要当将军了。
有赵老夫人的支持,真姐儿胆气比较壮。晚上赵赦回来缠绵悱恻过,才对要睡去的真姐儿随意地道:“明天我就走,过了七、八天才回来。”
安平王思前想后,又和将军们商议过,决定自己亲自带兵过去。小小的盗匪,当然不用赵赦过去。赵赦此次过去,是有他的含意。
山路崎岖,又有荆棘,盗匪不多,只用轻骑就可以解决。轻骑快,而且带去的,全是赵赦的亲卫精兵。
真姐儿答应一声,身子往赵赦这里贴一贴,就睡过去了。
赵赦只带一千轻骑出行,又命重兵随后赶到山脉下准备有变可以接应。布置过后,他从容不迫地进来见过赵老夫人,又看过赵佑,再来问真姐儿:“又哪里淘气去了?”
“你去外面看看就知道了。”赵老夫人只是笑。赵赦问过沉下脸,走到二门上站着吩咐人:“把王妃请回来。”
花丛中走来真姐儿时,赵赦本来是生气,现在是忍俊不禁。行来的真姐儿,把她的金丝战甲穿在身上,头上是金色头盔,腰间挂的,是她的小木剑。
这木剑是油漆过的,上面镶的有宝石等物。不知道的人看上去,会以为是真的。亲手削这剑的赵赦,是明白这是假的。
“表哥,带我去见识。你时常说我不明白不懂,我没有经过,怎么会明白怎么会懂?”真姐儿来到,就打算无视赵赦的冷脸,见他不是生气的样子,更是话语流畅:“我要陪表哥,我也可去看练兵。”
亮一亮自己的金丝战甲,头盔下的面庞是笑逐颜开:“看看我自己,也穿好了不是。”
赵赦虽然不生气了,不过站在那里对着真姐儿的笑语,就一直板着脸看着不说话。真姐儿有些没底气,嬉皮笑脸退后两步又说一句:“母亲说,你要打我,得先问过她。”
“是吗?”赵赦有了话,随着话把手举起来,真姐儿又往后退了两步,有些陪笑有些担心:“是真的。”
赵赦把手还举着:“过来。”真姐儿瞅瞅他紧绷着的面庞,往后面又退一步,脸上带上委屈的神色:“不要打人。”
“给我过来。能躲到哪里去?”赵赦再说过,真姐儿犹犹豫豫地磨蹭着过来,再无比讨好地道:“我穿着战甲呢,表哥你打我,会把你手打疼。”那小嘴儿说过,又噘了起来。
赵赦给真姐儿重新整战甲,把有些地方重新平整过,无奈地看了真姐儿一眼:“看看一头汗,大热天的穿这个好过?”
“不好过,不过,”真姐儿垂下头认真的道:“我想陪你去。”赵赦哼一声:“要见识,这有什么好见识的。花也开了,又给你新买了一只鹦鹉,在家里教鹦鹉说话不好吗?”
真姐儿笑嘻嘻:“我不和鹦鹉学舌。”然后仰起面庞问赵赦:“带真姐儿去吗?”赵赦对着这面庞,只是笑了一笑。真姐儿不说一定要去,坚决要去,却问他:“带我去吗?”
安平王在二门上很是耽搁了一会儿,才决定带真姐儿一起去。“进去换衣服,这战甲不用穿,又不是正经打仗。包上衣服,带上两个丫头就行,还有你的点心你的果子,包些出来。路上没好吃的,不许哭。”
赵赦说一句,真姐儿点头答应一下。最后好似小鸡啄米,点了好几下头。这样子,看得赵赦又要笑,拍拍真姐儿:“要见识是不是,快换了衣服来吧。”
真姐儿兴高采烈:“我去,肯定不妨碍表哥。”虽然想欢跳,就是战甲太重,跳不起来。走了几步又回身喊住赵赦:“表哥,你等我的吧?”
“快来,”赵赦啼笑皆非,摆一摆手自己往门外去。又回身喊住真姐儿:“不要急,不要跑。”真姐儿笑得好似花朵儿盛开,欢天喜地地道:“知道了。”
赵赦走到大门外,还在回味真姐儿的话,这年青飞扬的面庞上是朝气蓬勃,小嘴儿的话是“我要陪你”。要陪赵赦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像是真姐儿说出来更真心真意。
身为王妃产下一子的真姐儿不需要争宠,这是赵赦所想的。也不需要担心什么,所以真姐儿说出来的话,应该是真心真意的。
因为赵赦明白,想来真姐儿也明白,她就是不说这动听话,也是一样的安然呆在她的王妃宝座上。
所以这话,应该更真实。
浓荫下站着的安平王,带着一丝微笑在想着。
真姐儿再出来,是换上杏黄色罗衫的一身行装。见自己的红马和黑马都在,真姐儿喜欢了,问赵赦:“我骑小黑去,还是骑小红去。”并没有马车在,想来这一次,是真正的去骑马。
“赵如,你让人赶着王妃的马车,在我说的地方等我。”赵赦先吩咐赵如,再问红笺要了一件夏天穿的带帽子遮阳的薄斗篷给真姐儿披上。
抱她上了红马,赵赦也上马,带着不多的几个家人伴着真姐儿,是缓缓地离去。红笺在这里为了难,她不会骑马,而且这里也再没有多余的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