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王败仗吃得多,因为有一个伍侧妃为他筹划,赵赦初封王时,不止吃过一次苦头;还有灵丘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赵赦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霍山王和灵丘王在背后说起来,也是一定骂不绝口。
权势场上,人人皆是如此。
封王以后,想当王妃,想当侧王妃的人不计其数。霍山王大了伍侧妃不少,还能娶年青美貌有智计又出自于伍氏大家的伍侧妃;赵赦要是对来找自己的人不动心思,那不符合他的身体和为人。
只是他要动心思,也得盘算停当,要安稳才行。不想这才只观望时,真姐儿和伍家大姑娘顶上了。
一个不像话,两个不像话。赵赦对伍家的大姑娘就此全无兴趣,对于真姐儿就是他此时的想法,这孩子长大了。
知道什么是吃醋,知道什么是占有,赵赦微微一笑。
真姐儿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心中因为不明白而更是不安。她急切地发誓一样地道:“表哥,真的是她先。不信你……”
话刚说到这里,外面赵吉进来,躬身呈给赵赦一个小小红木匣子:“伍家的大姑娘送给姑娘的。”
真姐儿把眼睛放在这小小红木匣子上,略伸长身子来看。赵吉大步出去,赵赦注意到真姐儿的姿势,看了她一眼到真姐儿重新站好,把手中的匣子打开。
这还是个精雕细刻的漂亮匣子,盒盖上雕着福至心灵的图案。真姐儿站在地上,只能看到这个打开的盒盖。里面是什么,她不得而知。
赵赦看了一眼,就把匣子丢下来推到一旁。对真姐儿抬起面庞,慢慢地道:“母亲给我们订下亲事,这亲事就得成行。”真姐儿眼巴巴地只盯着那匣子,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对于赵赦的话,是随便点点头。
“我把你接了来,就是怕你不在我眼前,会受委屈。”赵赦说这话是底气十足。这个时候要是有人问他,以前是何等的嫌弃真姐儿,不知道安平王做何回答。
真姐儿把最后一句“受委屈”听进去了。她是昨天一夜想好的话,见到赵赦应该如何回得又简洁又占理,赵赦会问哪些话,或许会发脾气,因为自己在搅他的一门大好亲事。
把这些全都想过的真姐儿今天还没有用上,这个时候又在心里理过,赶快插话回道:“宫中是她讽刺我,后来她送东西来……”
话只说到这里,赵赦摆一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听。眼睛盯着书案上红木匣子的真姐儿黯然一下,赵赦会护着他未来的亲事,在真姐儿想来,也是会出现的。
就像真姐儿对项林所说的话,有一半不是胡说八道。赵赦娶了自己,除了是一个听母亲话以外,别的再也看不到什么好处。所以在真姐儿想来,赵赦对自己他是胸有成竹的能把握住,偏着别人护别人也在所应当。
被真姐儿把话一插,赵赦也不想说下去了。要说什么?说自己会疼她,自己哪一天不疼她。对真姐儿说让她三从四德,这些话专门有先生,说了不知道多少次。
赵赦停在这里,突然唇边现出淡淡的笑容来。
和她说什么她会明白?
赵赦又开了口道:“回去抄书吧。”真姐儿低头应声:“是。”她把心里想好的辩解也全咽了下去,觉得这些话不是最好。
最好的话是什么?对赵赦说夫妻要一心一意,要守身也要守心。垂头的真姐儿苦笑,自己并没有爱上他,赵赦也没有爱上自己。相爱的人,才能要求对方一心一意,才不会让人听着觉得可笑。
对面坐着的这个英俊王爷,他依从母命决定和自己成亲,而他需要的,是古代那种养尊处优的妻子。
至于他的后宅里会不会刀光剑影,想来他或许不会管。
“怎么还不走?”真姐儿迟疑着,赵赦就问出来。真姐儿鼓起勇气,对着那红木小匣子看着道:“表哥,那是给我的。”她很想看看。
赵赦挥挥他的大手,一个字也没有。真姐儿转过身,又回头忍不住说了一句:“伍大姑娘她,也许不知道林小王爷的心思。”
“不必再提她,。”赵赦说过,因为真姐儿步子迟迟,他也改变了主意,对真姐儿手指着榻上:“坐那里吧,今天先生放你假,就在这里抄书吧。”
真姐儿“哦”了一声,往榻上去,又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赶快走。她又迟疑着道:“表哥,姨妈说你教训完了,让我还进去。”
赵赦往外面喊一声:“跟真姐儿的人呢。”送真姐儿出来的妈妈进来,满面笑容道:“老夫人说让姑娘早些进去。”
“你回母亲,说我留下她了,并没有难为她。”赵赦说过,妈妈对着他的面无表情看看,这才走开。真姐儿在榻上坐下来,喊红笺和绿管进来:“取书来,取我的笔来。”
这一套东西书房里现在的就有,真姐儿坐在榻上一笔一划地抄她的三从四德。不时偷眼看看赵赦,是埋首书案中。
又停了好几天,真姐儿才好过些,同赵赦的话也渐多。见他没有为这件事情发脾气,娇惯着的真姐儿又得寸进尺起来。
秋雨连绵下时,赵赦出去的就更少,时常把真姐儿留在书房中。这一天带着真姐儿吃京外新送来的果子。真姐儿突然想起来:“那琉璃瓶,我少一个。”赵赦道:“自找。”真姐儿讨好地道:“我看到表哥还有许多,几时再给我一个。”赵赦笑:“不给。”
安平王府的书房中欢笑时,伍琉离姑娘在自己房中正在疑惑。先是同自己的丫头在说话:“这几天安平王府里,竟然没有给我送一样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