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华察觉到自己的手放的位置不太合适,遂往下移了移。他并没有出现类似子惜的不自在,以前不爱与人亲近,更厌恶与人亲密,如今心态未变,但对象是她就另当别论了。他与她在怎么亲密,都是自然不过的事。
她对他来说,好比他的心脏,他不可能排斥自己的心脏。
端华凑近子惜的耳畔,用一种陈述的语气对她说道:“说起来,你小时候做恶梦时,经常喊着‘师父’,我是治疗你心病的一剂良药。”
他气息如兰,低柔的语气里暗藏着致命的蛊惑力,并非刻意,却更能让子惜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子惜实在经受不住诱~惑,手臂扑腾着水面,大声抗~议:“不洗了,不洗了,我要出去。”
端华没有立刻放开她,道:“不是不洗了,是你已经洗完,确实该出去了。”
子惜:“……”
端华率先踏出浴桶,随手取了件薄衫披在湿淋淋的身上,将干净的手绢塞给子惜,叫她捂住鼻子,接着将她从水里一把捞上来,用浴巾裹住她的全身,打横抱起,大步走出洗浴室。
子惜再无抗拒,乖乖的也不说话,拿着手绢捂住鼻子,眼观鼻鼻观心,以免幸福感太甚,情绪激动晕死过去。
洗浴室直接连着主卧。
端华将子惜抱上~床,抽去她身上的浴巾,缓慢而轻柔地为她擦干身子。
第一次为她做这些琐碎之事,他格外的温柔,也意外的细心。为她拂去每一滴残留的水珠,仔细观察她的每一寸肌肤,虽然与她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却从未真正地看过她,当然仅仅是以一个大夫的眼光去了解她的身子。
子惜看得出端华平静的眼底没有一丝情~欲,他在观察她身上余留的红斑,因为她从未如此坦然地展现给他看。渐渐的,她的身心平静下来,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他是个清心寡欲之人,如果不是为他生下了乐儿,她会以为他是……多想无益。
由于精神集中,端华的手势越来越慢,浴巾滑落指间,手指无意地滑过子惜的大腿。
子惜倒吸一口气,条件反射地拉来身边的薄被,往身上盖。她满脸通红,微微喘着气,道:“师父,已经好了。”
端华抬眸看她,“不流了?”
子惜愣了一下,才明白端华与她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她看了看攥在手里干干净净的手绢,仿佛发现一件奇事,咧嘴笑道:“不流了。”
端华一见她的神态,便知她已为他动情,却又竭力地克制着自己。其实她从小到大始终被他压得死死的,唯一胜过他的地方,好像也只有在情~爱方面,然而经历许多事以后,她在这方面似乎也变得谨小慎微了。
“惜儿的定力比之当年进步很多。”他揉了揉她的前额,“头发擦干后再睡。”
子惜困惑地盯着端华,没明白他的前半句所指何事。
端华取来衣服,披在她的身上,道:“很晚了,擦干头发后先睡,我去看看乐儿他们,一会儿再回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