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顺德居的店门,沈傲尘颇有些惊异的发现,来时还未见,此时店外的街上居然已经摆开了不少的摊位,有卖炸果子的,打把势卖艺的,卖古董字画的,还有各种小吃。各个小摊之间人流虽然不算密集,但是嘈嘈杂杂的也颇为热闹。
顺德居对面的空场上黑压压的聚集着几十个人,攒动的人群中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叫喊声,人群的中间立着两根高高的木杆,上面挂着的四盏灯把空场照的亮如白昼。
孙傲尘见那里如此热闹,便一拉二虎,也向那边凑了过去。
走到跟前,孙傲尘找了一个空隙往里一看,发现空场的中间站着一位老人,正面对着人群抱拳说话,仔细一端量,发现老人的发辫已经有些斑白,身上的蓝绸长袍撩起一角扎在牛皮腰带里,黑色湖绸灯笼裤套在鹿皮靴子里,双目炯炯,不怒而威,看上去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威势。
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背对人群而立,看背影甚是苗条佳美,应该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
只见老人对着周围的众人做了一个罗圈躬,然后说道:“老朽再次致意各位看官,我们师徒二人在此冒昧卖弄手段,并不专为谋食。各位刚才说小徒的手段是一天不如一天,那今日老朽便让小徒拿出看家的手艺,看看能否博各位一笑。在场诸君如有高过小徒的,我们当场便卷铺盖走人,以后再不在此现眼。”
那老人话音刚落,人群中马上便有人喊道:“别光说不练啊。”
又有人接着喊道:“赶紧练点看得过去的,要是还像昨天那样,那干脆让你们姐儿回家哄孩子得了。”
另有一个人怪声怪气的起哄道:“老头,快别让你徒弟练了,赶紧回家给她找婆家吧,要不她这么厉害,谁敢娶她呀?”
立刻便有一个人应声说道:“齐老三,你刚刚还说这姑娘长得俊呢,有你还怕她嫁不出去?”
那齐老三大概被当众说穿了心思,有些懊恼,张口骂道:“去你妈的,王瘸子,你才老想着她呢,晚上搂着老婆睡觉都喊她的名字,干脆你收了她做小的吧,不过你得天天在炕头上给人家跪着,要不小心挨揍。”
众人被齐老三的话逗得发出一阵哄笑,那老人也不着闹,又对众人一拱手,说道:“各位看官稍安勿躁,老朽这就叫小徒开练,如有高人在场,觉得小徒的把式还看得过去,还请不吝赐教。”
众人更加的不耐烦,纷纷叫喊着让老人少说废话,站在孙傲尘旁边的一个年轻公子一直在盯着那少女的背影看,此时,他也高声的喊了一句:“梅英姑娘,这就开始吧。”
伴着那公子的这一声喊,一直背对着众人站立的姑娘缓缓的转过了身子,孙傲尘凝睛一看,只见她身上披着件羊皮风毛大氅,里面同样是一身干净利落的短打扮,显得身材十分的小巧。再看面庞,那韶秀的脸孔泛着粉嫩的红晕,嘴角下两个小小的酒窝似隐似现,一头乌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被晚风吹得微微飘动,黑的见不到底的瞳仁里略带些稚气,却也显露出与她年龄不太相称的老练与冷静。
这是有一个与宝日龙梅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同样蓬勃的青春,与宝日龙梅那略带野气的美貌不同的是,这个女孩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飒爽的英姿和大家闺秀般的沉静。
不知是因为前几日看过她的手段,还是被她的容貌所摄,这女孩一转过身来,刚才还在起哄的人群立时静了下来,便是连咳也没有人发出一声。
孙傲尘也不禁看得有些发呆,他穿越到这个时代以后,这是第二个让他有些心动的女孩,而且相比较来说,眼前的这个女孩更加能够吸引他。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日后他会与这个女孩发生那么多的缠绵纠葛。
那女孩转过身来以后,向着看热闹的人群扫视了一眼,周围更是没有人发出一点声响,那个刚刚说了混账话的齐老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孙傲尘只觉得这女孩的一双俏眼黑白分明,目光并不凌厉,可是周围的寂静让他也不禁感到了一丝压力。
这时候,那位老人在一旁悄声的对女孩说道:“英儿,开始吧。”
梅英点了点头,便甩掉披风,向前迈出一步,脚下摆了个丁字步型,对着周围的人抱了抱拳,也不说话,便扬手挺背的运起气来。只是她身上的衣衫扎束得太紧,这么一亮相,把个腰细腿长的体型完全暴露了出来,尤其是她胸前的两处突起,简直比孙傲尘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宝日龙梅的还要茁壮。
孙傲尘看着看着,身上的血液似乎也流得快了起来。接着就见梅英双脚“啪”的在地上一跺,随即便蹲了一个马步,周围观看的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阵赞叹声。
那老人看着周围的人那目瞪口呆的样子,似乎对徒弟的功力颇为满意,捻着颌下的山羊胡子暗暗的点了点头。他却没有料到,人们赞叹的原因是梅英跺脚的时候,她的胸前跟着猛的一颤,就这么一下,就连在自己那个时代看多了***的孙傲尘都忍不住浮想联翩,而蹲了马步的她那胸腰间凸凹有致的曲线更是让在场的大老爷们血脉贲张。
孙傲尘本也是练武之人,可他哪有闲暇去品评梅英的功力如何,此时见梅英前突后翘的在那里蹲着马步,他再也无法控制,下面的帐篷又慢慢的支了起来。他颇为紧张,周围这么多人围着,他怕被人当众发现了丑态,忙向四周看了一下,发现站在他旁边的那位年轻公子此时微微的弯着腰,脸上紫红一片,那副样子让人觉得很像《笑傲江湖》里面练过紫霞神功的岳不群,再看看刚才起哄的齐老三,只见他半张着嘴,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场中的梅英,一副大脑炎后遗症的样子。
孙傲尘暗暗的觉得好笑,他稍微的平静了一下,才又转头向场中看去。
此时,场中的老人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然后从里面抽出两只能有两三寸的长针,对周围看热闹的人说道:“这是两根货真价实的银针,请哪位看官帮忙验一验。”
一个好事的人走上前去,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番,证实没有问题,那老人便举着两根闪闪发光的长针又对众人说道:“好,验过之后,就请各位看小徒的手段。”
说完,,他转身把两只长针递给了梅英,梅英用右手握着长针的末端,张开嘴巴,把两只长针一一的送了进去,然后又把嘴闭住,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周围仍然没有人发出声音,孙傲尘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觉得吞这两只这样的针虽然有点危险,可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手段呀,怎么这位老人还说得那么煞有介事的呢?
接着却见梅英把两只手放到双眼的跟前,微微的向外抽动了一下,然后冲老人点了点头。那老人便又对着众人说道:“接下来再劳烦哪位看官过来帮帮忙。”
站在孙傲尘身边的那位公子趁着还没有人应声,便大喊了一声:“我来。”
跟着他便来到了场子的中央,向里面走的时候,他那腿脚还显得有些不利落。
老人见有人过来帮忙,便又说道:“刚才诸位已经看到小徒从口中吞进了银针,现在便请这位爷帮忙把那针从小徒的两只眼睛里抽出来。”
说完,怕大伙看不清楚,他拿起挂在一边的一个灯笼,举到梅英的跟前,对那年轻的公子说道:“这位爷,请吧。”
那公子走到梅英的面前,往她眼睛那里一看,脸上登时露出惊骇的神色,当场便呆在了那里,哪里还敢动手。
老人见那公子害怕,便说道:“这位爷但请动手无妨。”
大概他怕银针在徒弟的眼中时间长了会有危险,所以说话的语气颇为急促。那公子也知道时间长了不好,便咬了咬牙,颤抖着把双手伸到梅英的眼前,握住了什么,然后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向外拔出。
借着老人举着的灯笼,孙傲尘瞧得十分清楚,那位公子的手中真的攥着两根银针,正慢慢的从梅英的眼角处拔出,那银光闪闪的针身越来越长,最后终于全部从梅英的眼睛里拔了出来。
那公子把两根银针全部拔出以后,激动的对周围的人喊道:“真的,是真的。”
周围的人先是一阵沉默,接着便震天价喊了一声好。
梅英待那公子把银针全部拔出以后,便收了功,从老人手里接过大氅披在身上,站到了边上,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老人则又冲着周围的人一抱拳,问道:“敢问列位看官,小徒今晚耍的手艺可还看得过去?”
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喝彩,老人便从搭包里取出一个盘子,又对众人说道:“列位既觉还看得过去,不计多少,请各位随意打赏,我们敛钱不为糊口,只求结个善缘,也为各位消灾纳福。”
周围的人见他们收钱,登时就走了有一半的人,剩下的倒也大方,待老人端着盘子走到跟前,或多或少的都给了些,还有的妇女拔下头上的银簪丢在了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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