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心洁气冲冲地回到房里,顺手就摔掉一只花瓶。
“哎哟!”甘春花被她吓了一大挑,几乎将手中的花盆也给砸了。
裴心洁中气愤难消地又摔了一只杯子。
“怎么了?”甘春花连忙上前拦住她。“你是怎么了?有事同奶娘说,别这样摔东西,快把奶娘的胆子给吓破了。”她年约五十,皮肤腊黄,身材中等,尖下巴,细眼睛,厚嘴唇,穿着一身青蓝衣裙。
“都是爹啦!”她大声嚷嚷。“是他开口说婚事从长计议,现在好了,人家真要“长议”了。”
“啊?”甘春花一脸茫然。“小姐能不能讲明白些?”
“哎呀!你笨死了。”裴心洁烦躁地嚷嚷。“江曜衡不上门了,你懂不懂?他要是不上门道歉,我和他的婚事就要吹了。她要是不上门,我就做不了江王府的福晋,”
甘春花终于明白了。“小姐别烦,两家聘礼都下了,没有不结的道理,大贝勒爷可能只是一时间拉不下脸。。。。。等过段时间,说不定大贝勒就会过府。。。。”
“你懂什么?”她朝甘春花大喊。“他那人向来不近人情,哪会向别人低头?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气得又摔了一只杯子。“现在全城的人都在看我笑话,到处在我背后指指点点,我看,别等他来和我道歉了,直接上门来参加我的葬礼算了。”
“呸呸呸。。。。小姐。。。。。。”甘春花拉住她的手,她再摔下去,她的胆都要让她给摔出来了。“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想个法子补救便是。”
“哪会有什么办法?我是注定要让人看笑话了。”裴心洁气得直跺脚。
甘春花叹口气。“小姐这么生气,只会气出病来,对自个儿一点好处也没有。”
“都是那个死贱婢害的!”一想到雪儿她就火上加油。
“小姐别为她烦心,以后进了江王府,要整她的机会多得是。”甘春花皱拢眉头,想着到底有无补救的办法。
“进江王府?”裴心洁冷哼一声。“现在要进去都有困难了,还提什么整她?”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现在提到她就一肚子火,不是因为她,我会婚事重议?江王府的人帮她也就算了,连哥他也。。。。。。”
“要不,小姐直接去找大贝勒爷?”甘春花建议道。
“我为什么要去找他?那不是摆明了就是我的不是吗?”她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去向他低头?
“难道小姐不想要这桩婚事了吗?”甘春花问。
“我当然要!"裴心洁说道。
“那就是了。。。。。。。那就去和大贝勒道歉。。。说不定。。。。”
“可是。。。。要我去赔不是,我做不到。”裴心洁打断她的话。“我是裴家小姐,因为哪个贱婢,你要我去道歉,不可能,办不到,做梦。”
“这。。。。。。”甘春花面露难色,如果小姐坚持不肯低头的话,这婚事恐怕有困难。“要不小姐假装生病,让大贝勒来探病?”
“这是什么馊主意?”裴心洁瞪她一眼。“他若真的在乎我,早就来了,现在摆明了他就是不在乎我,那我用这招苦计又有何用?到时传出去,岂不是又给大家指指点点,笑掉人家的大牙?”
甘春花再次陷入思考中。
“好了,你也别想了!你能想出个什么好主意来?”裴心洁气恼的摇摇头。“当年我让雪儿她们两姐妹气得咬牙切齿,你也说要替我出口气,可是后来呢。。。。你跑去衙门诬告她母亲,结果呢。。。。。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那次是奶娘疏忽了。”甘春花说道,当时她没料到江王府会插手。
“反正我这回是注定要让人家笑话了。”裴心洁嗔怒地跺脚,本以为自己可以坐上江王府福晋的位子,本以为江曜衡承袭了江王爷的王位以后,自己是府里的当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结果现在。。。。。。。
甘春花的脑筋顿时有无数个念头闪过,可却没一个适用,突然。。。。。。
“要不,咱们来个让它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一来,大贝勒爷不娶你也不行啦?”
“生米煮成熟饭?”裴心洁愣了一下,随即涨红脸。“你。。。。。你出的这是什么主意?要我。。。。要我一个未出嫁的闺女。。。。你。。。。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我还要不要活?”她羞恼得大叫。
“小姐,你冷静些,是要你真做,只是弄个幌子罢了。”甘春花连忙解释。
裴心洁平静下来。“幌子?”她一脸疑惑。
“是!”甘春花贴近她的耳边。“咱们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