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是说江王府的人会上门来道歉吗?可现在都几天了,连个人影也没瞧见。”裴心洁忍不住抱怨。“咱们两家的婚事闹得人尽皆知,都成了人家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你要女儿的面子往哪儿搁?”
“好了。”裴焕斥喝了一声。“这样心浮气躁的能成什么大事?”他年近五十,身材中等,蓄着两道八字胡,双眼细长向上,嘴唇细薄宽大。“你不知道雪儿出了事,江王府现在闹的慌呢!”
“她死没死,女儿不管也不想管,女儿只是个妇道人家,只想着要嫁人,不想成什么大事。”她嘟嘴抱怨,更何况,两家聘礼都下了,她现在等于是半个将江王府的人,若最后成不了亲,那不是。。。。。。不是要她被人活活笑死吗?
不!她绝对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依孩儿之见,要不咱们上门去讨个话?”裴乾悠闲地坐在桧木椅上喝茶。
“那多丢脸啊?”裴心洁不依,是他们自个儿开口说婚事要重议的,如今又跑去找人家,那不是自打嘴巴吗?
“你到底是想丢脸,还是想嫁人?”裴焕皱着厉眉问。
“女儿不想丢脸,只想风光嫁人。”她愤恨地加了一句,“哼!若是让女儿入了府,非得整死那个贱婢不可。”
“怎么,你还学不乖,老要找雪儿的麻烦?”裴乾不以为然地哼口气。“到时候若是激恼了曜君,谁会去救你?那儿可是人家的地盘。”
“还有,你最好不要欺负雪儿,如果你的结果和万胜夫一样,千万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提醒你。”
“你。。。。”裴心洁气得握紧拳,指甲陷入掌心中。“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帮雪儿?”
“你喜欢雪儿又怎样?还不是得不到人家芳心。你以为你是人家江曜君。。。。”
“你给我闭嘴,我就是帮雪儿怎样。。。。。。。”
“好了!”裴焕不耐烦地打断两兄妹的争执,转向女儿说:“你也好好的检讨一下自己,若是曜衡倾心于你,他岂会有不来之理?这就摆明了你在他心目中根本没半点分量。”
“爹怎么怪起女儿来了?女儿也试过同他说话谈心,可他老像个冰人似的,对女儿不理不睬的,女儿还能有什么法子?”她也觉得很委屈,“而且没分量又怎地?女儿也没将他放在眼里,反正嫁过去,女儿只想坐这江王府福晋的位子。”
“只怕这样根本坐不稳。”裴焕冷哼一声。
“那爹还想女儿怎样?这婚事又不是女儿的主意,是您同江王爷做的决定,女儿本就是让您给卖进了江王府府。”她话中有着浓浓的不平之意。
“你。。。。”裴焕气得自椅子上起身。“你说的是什么话?”
“女儿没说错,您根本是为了自个儿的利益。。。。。”
“心洁!”裴乾大喝一声。“别说了。”
裴心洁跺着脚起身。“不说便不说嘛!反正我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她气得甩袖而去,激动的跑出花厅。“分明是想气死我。”裴焕气得咳了几声。
“爹别动怒,心洁只是气昏头了。”裴乾蹙眉安抚。
裴焕抬起手,示意儿子不用多言。“心洁的性子我还会不了解吗?爹不是为她的话生气,爹是气她如此不聪敏。”他喟叹一声。“这样吧!你先去探探曜权的口风,咱们再做决定。”
“是,爹。”裴乾应了一声。
“这局我布了多年,只盼着能收效,可是。。。。唉。。。。”他忆及女儿的言行举止,不由得感叹一声。就算这局再好,若没有好的棋子,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全盘皆输?
裴乾摇摇头。“父亲错了,就算少了萃心这着棋,咱们还有别的好棋,更何况,事情也还未糟到毫无转圜的馀地。”他还有个眼线呢!他嘴角微杨。
裴焕讶异地看着儿子,只见他的嘴角杨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似乎胸有成竹,令裴焕也是开怀的扯出笑容愉悦的颔首。
虽然他不知道他意指为何,不过,儿子笃定的模样让他很满意,看来,他也在下这盘棋,而不光只是一颗棋子。。。。。。。。
裴乾向父亲告了告,眼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这几天,天天被人拒绝在大门外的滋味他已经尝够了,现在,自己不但有机会去看看雪儿,妹妹的事情说不定也有了着落,看来是时候和自己的“棋子”联络下感情,交代下下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