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李有海因为杨青在他面前的神情而自信,就觉得杨青对他有了感觉。当晚回到宿舍,在舍友面前嬉皮笑脸的按捺不住。可是被舍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一盘问,便有些气馁。偏偏等着马郑华又叫嚷一句,怀疑是杨青有了男朋友,才如此对有海哥没反应。
李有海一听当时就急了,冲着马郑华嚷了一句。
舍友们见李有海这般激动,一时间也不好再说什么话,都不再吭声,李有海自觉有些失态一转身子,躺到床铺上去了。
李有海的心底当然不好受,就觉得马郑华作为自己的好哥们,无论如何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影响他得情绪。他本来确信杨青没有女朋友,这时候难免想到某些可能,这样想来,难免灰心,叹一口气,一揭床铺,拎起杨青做的灯笼来。
这灯笼一直藏在床铺下,每当李有海想念杨青的时候,便会翻出来细细品嚼,倒好,从中找点慰寄。
李有海拎着灯笼,双眼深情的盯着,这心就涌起一股柔情。就觉得杨青给他做的灯笼是有情意的。
可是,这只是他得感觉,他根本就不知道,这灯笼得实质。也就是杨青做这个灯笼时的想法。
李有海轻轻的一拨,这灯笼像是荡着的秋千,轻缓的摆动起来。而他的心也就随着这灯笼的荡漾,慢慢的平静下来。
人只有清静下来,才可以看得更远,更明了。这神志也就清醒,这时候,李有海换位一思考,我给杨青送这巧克力,杨青也许也未必会确定暗含着的情意,毕竟我没有直接的表白。任火星说的,无非道理,这恋爱,还是直接了当得表达出来比较好,这样彼此得心底就明了了,可是我该如何表达。
李有海是个腼腆得男生,当然也没有勇气在杨青面前说出我爱你这样的话,这不符合他得性情,所以才觉得表达爱意是有些为难,他思前想后,他又琢磨,这些日子,杨青正好在儿科实习,我也少不了去儿科采血,何不在这期间找些事情来,原来我两个的机缘在这里……
想到这,李有海忽然出奇一笑,一拍床铺,心说,好嘞,我就这么着……
第二天下午,李有海急急忙忙得去李主任那里拿着申请单,精神抖擞的出了门诊大楼,直奔干部病房来了。
李有海觉得自己浑身是劲,跨着大步子上了二楼,这脚步便慢了下来。
他有一种感觉,这时候杨青一定在护办哩!
李有海稳步走到护办门口,伸着脖子,偏着脑袋向里边瞅,就见办公桌子旁边坐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女护士,虽然不抬头,可是明显却不是杨青。杨青穿着应当是粉色得护士服。
李有海心想,难道她又到那个病房去了?偏偏不在这里。这样想着呶呶嘴,自觉不巧,扫视着那女护士将要扭转头。
也是人有第六感觉,那护士觉得有人看她,一抬头见原是检验科来采血的,正好经过,端量一眼。
这李有海正好向里边瞅着,两人目光相对,这护士仔细端量着他,就觉得检验科的这位真是帅气。这时候看看帅小伙也养眼。
李有海见这护士的眼神有些入神,打量着他,正无言转过头去以表无意。
那护士忽然吆喝道,“喂,化验室得那个!”
李有海再一回头,那护士手招招手道,“来过来。”
找我有什么事,李有海暗自嘀咕,挺直了腰板,跨进科室来。走到那护士身边站定。
这护士李有海是见过的,可是以前从来正眼看过她,只见这护士也就二十四五岁,像是刚过婚得女人,其实也未必结了婚,可是李有海就觉得这女护士和众多实习得女娃们不一样,给人一种很成熟很老道得感觉。从她刚才说话的神态举止来看,明显是好发实令的。或许就是护士长。
她带着护士帽,头发明显是扎着的,从打扮上来看,完全没有太多的心思料理自己的容貌,只是自然倒好。却有着汉中女人娇柔之美。
这女护士也见这小伙子也是精神,忍不住端量一眼从桌子上拿起几张单子递给他正经道,“这儿也是几个化验单,刚才大夫送过来得,你一起都采了吧。”
李有海心想原来是这事,反正今天不做又是明天的事情,总之少不了。答应一声接过单子,也不啰嗦这便要退去,可是,当他转身时,却忍不住往操作间里瞄上一眼。
这操作间和护办连着,有一个小门,开着的,挂着一个白色的帘子。即使这样李有海还是看见一个熟悉得身影。
李有海不由心底欢喜,原来她在这里呢,我进里头看看她吧!
这样想着急步上前,一拨帘子闪了进去。
当时里面三个护士都在忙活着,而杨青也是背向着帘子配着液体。
左边得一名护士见有人进来,偏头一扫,只见是不认识,也没招呼,便摆过头去。
李有海站在杨青身后,只等着她转过身来,可是杨青却忙活着。完全没有发觉身后有人。李有海这样诧异的站了三四秒,见杨青并不扭头,右手轻轻得拍拍她得肩膀哎了一声。
杨青上半身一转,回过头来,见是李有海,当时多少有些欢喜,忙停下手里的活。心说你怎么撵到我们操作间里来了。这样双目含情注视着他。
李有海见杨青如此妩媚,也是受了昨夜得影响,还有留有不太自信后遗症,所以并不微笑。似乎还没想好要说什么话。
杨青见他这般面孔,心说我这般热情,他如何这般冷面孔。也就收起笑脸。
她哪里知道李有海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少了信心,这刚欢喜得性情这情瞬时间就消散了。见他不说话,如此冰冷,自觉自个儿太热情,迟疑得转过身去。
李有海上前靠近一小步,斜站在她跟前问道,“你现在忙不?”
“正忙着呢!”杨青并不抬头也不回头,这心里边却不反感的回答这话。
李有海一听这话,自觉愚蠢,心说,明明看见她在忙活,如何稀里糊涂的问这话来。
“哦……”李有海意思他听明白了。“恩……你一会儿帮我一个忙,帮我采个血。”他赶忙解释说。
杨青回头犹豫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一手端着试剂试管。心里也就明白,原来你这意思是说需要一个帮手。
这时候,李有海没有躲避杨青得眼神,也是正经。
杨青便点点头,又急忙摆摆手,这意思是你先出去,在外边等着。
李有海领会其意,心中欢喜,脸上自作镇定,退出操作间,小心翼翼的找个凳子在那护士对面坐了下来。
两人中间隔着桌子,那护士又抬头瞧了他一眼,李有海也不言语对视一眼意思给她招呼,我坐一下。那护士也不理会填写着病例。
李有海放下手里的单子,试管,坐定,可是这般坐着有些不安。看见桌子上的病例,自语道,“我看一下!”这意思给那护士打过招呼。
说着话就伸过胳膊拿过一个夹板,打开来一看,也就是病人的体温记录曲线,吊了什么药,等等的记录。其实这时候,他也根本不在这心上,随便胡乱翻翻,也是心不在焉。以免对面得护士长看见他呆头呆脑的傻坐着像个木头。
这样不集中精神,李有海自个都觉得是在装模作样。他就觉得哪里不自在,也实在装不下去,只好缓缓合住架子,放回原处。
这样收回双手叉在一起,把胳膊撑在桌子上,又没事可做。李有海就觉得自个傻坐着很是不妥,为了掩饰自己得不自在,只好四下张望。左边的,墙上却是制度条例,人员组成,等等框子。下边是病人得信息栏。也没什么稀奇。护士长在对面低着头填写着病例,在她身后是窗户,窗台上养着两盆简单得花草。
这样围着地面扫视一圈,右边墙角有垃圾桶,扫把,等等必备。李有海收回眼睛又回到桌子上,这桌子上铺着一块大玻璃,下边压着几张单子,一看,原来是医药配伍常识,皮试浓度配置等等。李有海端坐身子看了一会,又瞧见病例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本子,便想是护士的排班表,这样便又自语道,那是排班表,我看一下!这样站起身探过本子。这次是入神了。
李有海记下了杨青的值班日期。默默记在心里。放回本子,便坐端身子了,心底爽朗了。这样无疑中向左边一瞧,咦,这儿有一个台秤,这心下一喜,我怎么就没看见呢!
李有海便欢喜的站上去。指针微微摆动,一瞧,56.5kg,“呵呵,我这体重真够轻的。”
这样独自嬉笑着,就觉得自己得体重真是稳定多了,自从到汉中这四五个月以来,既没有增重,也没有消瘦。他就这么还迟迟站在台秤上,琢磨,我怎么老吃饭不长肉,正独自嬉笑着才下了台秤,又记起再量一下身高,才又站上去。
李有海往台秤上一站,踩得这称盘哗啦的一声响,原来这一次太大意,脚步太沉了。
这护士长终于抬起头来,瞧着李有海的侧身,心说这男生看起来挺老实稳重的,怎么就这么好动,也不踏踏实实得坐一会儿,也不知道在这里等哪个姑娘。心下想时,就见杨青从操作室走了出来。
李有海也不理会是否影响了护士长的工作,才准备拉起这量尺。
这时候,杨青轻轻得拍他得肩膀。这护士长便明白了,蛮有品位的瞧着。
杨青当然觉察到了护士长在看着她,所以也不敢再亲热,李有海一回头,她便说得一句,好了。意思我这忙完了,再忙你得去。
李有海有些欢喜,可是却见杨青一脸严肃得表情,只想的是有护士长在才这般,也不在意。只好就此罢了,跨下秤来拿过单子,试剂,大大方方的领着杨青出了护办室,向病房走过来。
李有海在前边走着,杨青紧随其后,李有海觉得高兴,这时候反而觉得杨青像个跟随了。
5号病房的门是虚掩的,李有海并不敲门,大大方方得推门进里边来。病房里有三张床,门口的这张床打竖,其余的两张并排打横。周围有四五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靠着门的这张床上对着门坐着一个男人,低个头,三十来岁,站在地上也就是一米六开外,圆脑袋,头发蓬蓬的,这男人左腿是盘着得,另一条腿却担在床边上,在他怀里,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小孩。
李有海领着杨青走进屋来,这男人正给孩子提着裤子,好像是刚换了尿布,提着起来。见了他俩进来也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一本正经的打理着孩子的衣服。
李有海走到病房中间站定,看着手里的化验单上名字,床位号,扫视着周围,看见这男人背后的墙上贴着正是6号标号。很有气势洪亮得叫得一声,“张甜甜?”
门口的这个男人听见有人叫孩子的名字,很快答话,安抚好孩子,莫名的抬起头来。
李有海嘴唇轻启命令道,“来,给孩子采个血!”
李有海很有气势的说出这话,也就觉得今天有杨青在,应该显示一下自己的男人威严,所以这神情,这架势,简直得很有气势。
也不知道李有海如何就触动着这男人得神经,这男人一听脸色突然一变,一摆头两眼就盯着他,咧着嘴问道,“采血?!”
“恩,采一下血!”李有海被这男人盯得很不舒服。见他那不友好得神态,好像是某个人把他给欺骗着了,想要发炸。
李有海心里边明白了,噢,你意思怀疑我们医院在敲诈你,为了多收费?……我给孩子采血是有意义的。这样想着瞧着这男人缓和口气道,“来,给孩子采个血,来化验一下!”
说着话也就准备动手。可是这男突然把脸一拉,瞟他一眼,把搭在床边得腿一收,抱着孩子一扭头转过身去,原来是懒得搭理了。
李有海也就很难理解这位了,心说,看来我还是没有解释清楚?还再做解释,可是这位早已给他一个后背。
可见这男的,原本不到大医院,他想着,我只是来给孩子打吊针,还要采什么血,就觉得这是在敲诈。所以这时候早已不坐理会了,李有海为难得站了半响,这男的倒头也不抬,稍微扭转身子给他一个侧脸,李有海瞧着他得侧脸,见是冷若冰霜,一脸怒气。便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李有海有些尴尬,心说我又没惹你,如何给我这般面孔。你不配合倒罢了,也不至于生气吗?心底有些怨言。可是却面不改色,见这男人的身子稍稍扭过来时,耐些性子又央求道,“给孩子化验一下嘛!”
李有海这一次礼貌多了,基本算作是再恳求了。可是这男的依旧没把他当个人。
杨青站在李有海左边,瞧着这个男的,就见这男的依旧坐的稳当,却不回话,早也憋得有些怒气了,可是女孩子家嘛,多好要注意形象。这时候这男的,很有雅兴得抱起孩子摇了起来。
杨青见这男人这般,也不爽快,怎么人家对你说话,你倒这般态度,真是不讲情理,忍不住厉声道,“你给孩子化验一下,看看孩子的病情怎么样了!”
李有海一听,唉,杨青替我说话了,真像我得老婆一样。心下一时甜蜜,可是却没有喜形于色,这一时欢喜,也不着急了。就觉得这男人不化验没什么大不了了,只一会给护士长说家长不配合便完了。没有必要和他搅合。
李有海暗自为杨青这般勇气叫好,敢和这病人这般口气说话。可见给自己撑起不少颜面。
可是他马上意识到,这男人得脖子像是僵尸一般僵硬着,缓缓扭过来,李有海一瞧,不由脸色煞白,心说倒霉死了!
就见这男人缓缓扭过脖子,瞪着眼狠狠嚷道,“不采!”说完这话恼怒着瞟了两人一眼,再次转过头去。
这突如其来得拒绝,李有海从来没遇见过,一时被冲得哑口无言,只呆住了。愣了半天,自然是小生气,心说,你这个糊涂家长,这是主管大夫的申请,我只是奉命而来,给你的孩子化验一下血,看看病情。你不让采血倒罢了,竟然这般脸色,而且今天偏偏有杨青在,多不好意思。
这样想着,就觉得今天被这男人拒绝实在是好没面子,可是为了挽回这面子,无论如何给他疏通疏通。我还偏偏要给你的孩子才得血。这样才找回我得颜面。
所以忍着耐性又解释道,“采一下嘛,给孩子化验一下血常规!看看孩子得炎症下去了没有。”
这男人见李有海这般固执,比他还倔,就瞧着这两年轻人人一唱一和的,好不顺眼,一扭头气势汹汹道,“不化验!”说着话还抱过了孩子。
真是无可奈何,这男人一叫嚷,李有海好不尴尬,就对着这男人的后脑勺讨好道,“化验一下嘛!”
这男人依旧无动于衷头也不抬,李有海有些有苦难言。
周围的几个女人,也觉得这男人有些过火,如何不配合,对于两个年轻人有些同情了。纷纷建议这男人说化验一下是有好处得,看你的孩子治疗得效果怎么样了。说的这男的逐渐安稳下来。
“不化验!”这男人依旧低着头,说出这话口气松懈了许多。
李有海觉得无助,杨青这时候也很没面子,劝了一句,还被冲着,真是大煞风景。
男人依旧固执,两人不再解释静静的站着,这意思是说,你不采血,我们如何交差,只好就静静的等着。
这男人也到执意,不化验就是不化验。你站着也没用。
这时候,两人很尴尬,李有海觉得倒霉,心说,好不容易请着杨青给自己帮忙,话遇见这么一个男的,真是倒霉透顶。
李有海叫杨青帮忙,其实这是一个借口,他就是想和杨青一起采血来着,培养两人的感情。也为了让自己欠着杨青一个人情。不想,今天遇见这么一个不化验的,说实话,他还没有被人拒绝过。以往给病人稍做解释,就通了,今天这男人真奇怪,无论他怎么解释如此顽固。
杨青气汹汹得瞧着这男的,侯了半天,这男子半天也没有反应。真是个赖皮,杨青觉得我是护士我来和你计较什么,你不同意化验管我什么事,我这是自讨苦吃,这样想着觉得方才本来不应当答应这事。真是颜面何存。
男人并不采血,杨青觉得好没面子,早已没了耐性,也不给李有海招呼一声,一转身气势汹汹的出去了。李有海简直无语。
“真的不化验?这是为了你孩子的好?化验一下看看治疗的效果,病情恢复的怎么样了嘛?”李有海无计可施,心底说不出得不快。心想我干嘛和你计较,你不化验就不化验,这般态度,这倒好,惹得杨青生气了。
这样心底甚是不爽,可是这男人听了这话,偏偏配合了抱过了孩子。
李有海暗自嘀咕,你看你,杨青在时你不配合,杨青刚走你倒配合,真是讨厌,偏偏不给我和杨青一个机会。
李有海终究认定这是不走运,也影响了杨青的情绪。
杨青心底当然是难以描述得别扭,她心底对李有海得感觉倒是好的,可是偏偏这些病人,这般没清理,杨青心底说不出得一种感觉,尴尬随时而来。
李有海自是倒霉,也因为这事情几天不敢和杨青见面,到了儿科也只是不敢再逗留,这种别扭得感觉让他也不适好几天。也就等到杨青值夜班了,他也没有勇气,他心里边矛盾,这时候该不该去,只不安的坐在床边上,捏着拳头放在大腿上。
倒是张志伟看到眼里记得心里,见李有海如此郁闷,总爱给兄弟的说上几句,他倒是个过来人,也比较清楚两人的处境了,以往他到给李有海提过不少建议,可是李有海从来没有用的着,因为他从来没有把杨青约出去,而张志伟建议得约出去吃个饭,点哥什么菜什么的,原来是为时过早,可是今天,他便实际得有了想法。他就觉得李有海应该这么去做。指引下自己得兄弟。
张志伟一眼看出,李有海有心事,当然必定和杨青有关,一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