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李有海心中正没主意,张志伟早就瞧出了他有心事,一拍他肩膀道,“有啥想不通的,告诉我些!”
这张志伟站在当地听着mp3,见李有海郁闷,倒是热情的这般宽慰。
李有海见张志伟这般关心,倒不遮掩心事,只坦诚道,“今晚,杨青是夜班,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张志伟一听这事,觉得这没得商量。一手摘下一个耳机尖叫道,“想去就去些,害怕啥嘛?!”
“不是,我是觉得我去了没得话说,而且还有护士长在,人家娃又不主动和我说话,……感觉不太好。”李有海心里这般顾虑。
张志伟听罢挠有感触得点了点头,瞬间闪出一个念头,便痛快道,“你晚上不是没有事干?!你等人家娃下班后,送送人家嘛,不一定就要撵到人家科室去!”
“这样能行?”李有海听了这话心中当即有了想法,只不知这样做是否恰当,双眼一一眨不眨得盯着他,“不知道……,这样做好不?”
“有啥不好的!”张志伟畅快道,“你晚上送人家娃回宿舍,人家娃才感动些!”
李有海一听这话,顿时茅塞顿开,心想,这倒是个好主意,禁不住站起身来。
“恩……,也对。”李有海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张志伟焦躁道,“你连这都不懂,这大学是咋念得嘛!”
这张志伟原来不止第一次在李有海面前这般感叹,按他得意思这大学好像就是要修得恋爱。
李有海心底很不舒服,心想,大学又没教我们怎么谈恋爱,这简直是从何说起,到这般埋怨我……。
心下想时,并不言语。
张志伟瞧着他,见他有些迟疑,便催道,“还犹豫啥些?还不快去些!”
“恩……,现在就去?”
“恩,现在就去!”张志伟点头肯定。
李有海站的稳当,不慌不忙掏出手机,看着时间,稳稳道,“现在时间还早,我再等一会儿,这会儿还不到7点!”说完话,随手吧手机装进口袋里。
张志伟见他这般散漫,皱起眉头催道,“你快去些,现在就去!”
李有海便也不好违背他得这番好心,只得转过身子,收拾一下床铺,张志伟瞧着他如此啰嗦又尖叫道,“咦,你看你木的,不要浪费时间些,快去些!一会儿人家娃下班了。”
“我找一下东西!”李有海被张志伟催的多少有些着急,可是他心里清楚着,这时候去等候,还早,我拿着mp3去,便不无聊了。这样从枕头下边拿过mp3,才抬转过身来。
张志伟瞧着他,心说这木囊些!一推他的身子。
李有海当然明白,张志伟这意思是说现在不早早去,难道要等着人家离开再去,一时也就积极起来。按理说以往护士9点半下班,现在去等,无疑过早,可是为了保险,还是现在起身。他就顺着张志伟的这一股力,一转身子,跑出宿舍来。
李有海一边跑着,一边想,去哪里等呢,在干部病房楼底好呢,还是在医院大门外边等。
这样急匆匆的就来到了干部病房楼底,一瞧,这医院大门,离自个站着得位置也就三十来米,那大门口的光线很是昏暗。
李有海心想,我要是在大门外等她,可是大门口那么宽敞,光线又不是很好,我如何能认得她来。
这李有海原本近视,倒不知道多少度,总之就是不戴着眼睛,这也难怪他这么去想,他总以为一副玻璃底遮掩了自己得大花眼。可是他分明是近视的,夜里识人,最起码也得两米之内,也就是站在两米以外只能凭直觉了,可是他得直觉倒不准。
李有海考虑到自己视力,光线,距离等种种原因,最终站定在干部病房的楼底下。
他端量一眼儿科的楼道口,大概离自己得距离也就是七八米远,在他左边不远处,有一棵松树,长得是郁郁葱葱,高大挺拔。以往他去儿科采血每每从这可棵树旁经过,从来没有什么感觉,今天倒觉得自己站在这树底下是个绝好得位置。
“恩,我就站着这等吧,他想,这楼道口小,这样,只要杨青一出来,我便能看见她了。”
想到这,他就站在楼底的这棵树背后,这原来是个并不显眼的地方,为的是以防被别人看见。
11月的天,黑的太早,四周的灯光昏黄发亮,天空早已黑成一片,李有海镇定站稳,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还不到7:30,这心里头很是满意,心想,我这么早等着,至少不会错过杨青了。
按理说,护士的夜班下班的时间在9:00左右,可是有时候说不准,杨青会提前走掉,这也是李有海这么早等候着,原来是考虑周全。
夜很静,是个冰冷的夜晚,李有海双手装在上身的衣兜里,他衣着单薄,就这样静静得站着,可是这样的确有些冷。
书中交代,这天夜里,天很阴冷,李有海抱紧胳膊,双手已经冻得冰凉,不得不搓着手,踱着步子来取暖。寒冷的天气很快让他意识到,原来这般积极,连晚饭也没赶得去吃。
这小子也真有能耐,挺着严寒,他想这样才能表出自己得一片真心来,我对你杨青是这般得痴情。
李有海站在树低,默默地侯了半个钟头以后,肚子便咕噜噜的开始叫唤,他心里琢磨着应该吃点东西了,可是这时候再出去买吃的,万一就在这个时候杨青下班了,可不是错过了。
这样便不敢轻易走开,只能饿着,忍着,为了打发寂寞,他这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mp3。
可是,这终究是在等人,李有海听着mp3,眼睛时刻盯着楼道口,他要第一时间发现杨青。这样一来倒不美气,听着歌曲,却不敢集中精神,万一这一疏忽,杨青突然出来,又没看见自己,即使走了都不知道。
这样想着,也是心有所虑,没听几首,便关掉耳机,认认真真的等候起来。
这李有海正对着那楼道口站着,距离那楼道有七八米远近,可是当有人出来的时候完全看不清那人的面貌,李有海使劲的睁大了眼睛,可是直到有几个女生从他身边经过时,他才看清了,其实说是看清了,还不如说是慕沁莉的这一句招呼,“嘻嘻!”她看着李有海笑着,便猜着他在等着杨青了。
李有海同样欢喜的冲着慕沁莉笑笑,在美女面前也有些忘形,可是这美女也不停下来和他说话,李有海便顺着慕沁莉得走势跟上想问些情况,慕沁莉羡慕的瞧他一眼,嬉笑着鼓励道,“好好等着,杨青一会儿就下班了!”还说着,转过头和几个女生笑着跑开了。李有海明白,她们一定是在笑他的。
慕沁莉的这一句嘱咐,李有海听了踏实多了,他一想到,马上就可以送杨青回宿舍,这心底头就觉得幸福。
就因为慕沁莉说,杨青一会儿就下班了,李有海以为也就是一会儿,也就至多半个多小时,不想一等,便过了一个钟头。
这时候,他便焦急起来,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只好背过身,无聊的去扣面前那松树皮,用手指头,用指甲一点点的剥下皮来,在李有海看来这松树皮是如此的苍老,随时快要掉下来的皮,却是如此的坚强,牢牢地长在上面。
李有海扣着那松树皮,他责怪这松树皮是那么的牢,扣不得下来,而且扣得他手指头都痛。可是他还要扣,就这么无聊的低着头剥着这松树皮,几十分钟下来,把这松树剥的白花花的一片。定睛一看!他笑了,剥了皮的树干原来这么的丑陋,就像是留下了一些疤痕,看上去很不自然。
他只得摸摸那树皮,吹了吹口气,觉得怪不好意思,意思我不便改变你原来得容貌,以为是剥了外边这层好看,倒不如你原来得模样。李有海收回他那爪子,低下头去,掏出手机来,看时已经8:40,他觉得这时候不见杨青出来,应该上楼看一下,杨青到底还在不在,这样想着小心跑上楼去,到了二楼照例慢步下来,蹑手蹑脚的溜到护办门口,偷偷的探着身子往里面猫了一眼,就见杨青静静的背着门口端正坐直,认真的写着什么,对面坐着的是护士长,同样是在记录着。
看到这,李有海这心也就踏实了,很快的收回脖子来,在门口徘徊了将近十分钟,终于没有进去,偷偷的又跑下楼去等候,只想,再用不了多长时间杨青就下班了。
李有海再次站在楼底,这次依旧和楼道口正对着,他想,只要杨青一出来我就能看见她,她便也能看见我了。
李有海原本有些着急的,上楼探了一回,心又安稳下来,他想,就等我刚来,刚才和没等一样,现在8:50,杨青马上就要下班了。9点钟,9点钟杨青一定准时下班。他心里盘算着,看着时间一点点走向9点,便开心的哼起了小曲,头先还饿着的肚子,现在好像是美餐了一顿。
他就那么等着,但是9点钟的时候杨青并没有出现,他便想此时杨青正在收拾呢,现在已经在楼道走着了,9:05没有出现,9点10,依没有出现,9:30依没有踪影,这让他有一种像在梦中掉进悬崖,没有止尽的焦急感,他不得不把杨青出来的时间调到9:40,这也真够受的。
李有海竟等到了10点钟。他便纳闷了,心想,这么晚了,杨青还下不下班。我还是上去再看个究竟。这样便再次跑上楼去,到护办门口向里边一瞧,只有护士长一个人,操作室里也没什么动静。李有海心想,难道是杨青到病房去了,不可能走了吧……这样想着没有招呼,为了核实,直接闯进去问话。
那护士长闻声一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杨青,杨青下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