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逸安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大夫说,这一拳太重,有些震伤了内脏,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陈雨文默默地望着他苍白的脸,紧皱的眉与轻抿的唇。这个男人,即使是这样,也是这么的好看。她轻轻地拿下他额头上的毛巾,又重换了块新的覆上。
也许是感觉到了陈雨文担忧的眼神,郑逸安眼皮轻抖,醒了过来。
他睁开双眼,见陈雨文苦着一张脸望着他,便安慰地轻轻一笑:“雨文,我没事。”
不料,声音扯动了气管,只感觉肺里一阵翻腾,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陈雨文慌忙地抚了抚他的胸口,轻声道:“你先不要说话,大夫说你震伤了内脏,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行。”
郑逸安‘哦’了一声,便闭嘴不说话了。陈雨文自已崩了几句话也崩不出来了。
房间里只剩两人沉默着大眼瞪着小眼。陈雨文实在受不了郑逸安那深邃的眼神,尴尬地咳了一声,道:“我先去倒点水。”转身逃也似的走出去。
直到第二天,郑逸安才免强可以开口说话了。
陈雨文怕他一个人无聊,陪他说了一上午的话。陈雨文说了一个笑话,两人嘻嘻地笑完却都无话可说了。房里冷场地出现了一阵寂静。
陈雨文想了想,犹豫地开口道:“安大哥,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郑逸安微笑着望着陈雨文:“问吧。”
“……昨天,那个无良车夫向你挥拳的时候,你完全可以躲开的,你….为什么不躲呢?”
“傻雨文,若我躲过去了,那拳头岂不是要砸在你身上了。”
陈雨文定定地望着郑逸安。好久好久,眼里泪花闪现。
这个男人,从认识到现在,已经付出了这么多,这么多…可是,可是,我不是秦萍儿啊。我是陈雨文。对不起,对不起,郑逸安,我不能接受这些。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要让我这么感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大哥….
郑逸安看着陈雨文飕忽发呆,飕忽泪花狂飙,最后又突然起身跑了出去。萍儿,我的萍儿,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那妖术终于有解体的迹像了吗?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郑逸安一直养了七八天,伤势才转好。也能下床走动了。这期间衙门里送来了无良车夫赔的医疗费。
郑逸安躺在床上的时候陈雨文又去街上考察了几次,最终与郑逸安商定先在这里开一家小的分店,看看生意好坏再做打算。
两人从古渎镇出发时说好一个礼拜左右就会回去。可是出来到现在已过了十来天,不知家里小美与宣儿会急成什么样子。
陈雨文已雇好了马车,准备马上返程。
先将郑逸安扶上车,陈雨文也跳了上来。可能是受了上次的教训,这次的车夫有些瘦弱。
马车行的很慢,过了很长时间,才出了乌镇。陈雨文贪时间,没走大道,马车走在乌镇通往古渎镇的林间小道上。
车子驶了一会,突然停下了。陈雨文问了几声车夫也没回音。她掀开帘子往外一看,马车被一群手持木棒和刀,面目凶狠的人给围了起来。中间那人赫然就是那日被衙门捉走的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