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文心里‘咯噔’一声。这下该怎么办。对方显然记恨在心,是来寻仇的。这小树林里人迹罕至,郑逸安身体也还没完全恢复。而这次雇的车夫瘦弱的身子已经不停地抖了起来。陈雨文后悔起来,为什么非要走小路呢。
那车夫已阴冷地笑了起来:“哼哼,敢告本大爷的状,小妞,我看你这次上哪搬救兵。”
陈雨文担忧地望了一眼郑逸安,他要下车,却被她推了回去。陈雨文示意郑逸安在车厢里安静地坐好。自已则缓缓下了车。
她朝众人婉尔一笑,道:“诸位这是?”
那车夫冷哼了一声道:“别拿这一套。老子吃了你的亏。如今怎么也得讨回来。”
陈雨文心跳如鼓,面上却强作镇定:“好说。车上的东西随你拿。”
“哼哼”车夫旁边的一个又黑又瘦脸上有道刀疤的男人朝陈雨文冷笑道:“小妞,你觉得你王大爷弄了我们这么多人来,就为了你这辆马车上的破东西么?”
陈雨文心里一冷:“那还要怎样?”
那姓王的车夫开口道:“哼。那日见你国色天香的,想调戏一把。谁知叫衙门坏了好事。今天我就叫兄弟们一块尝尝鲜!”
众人听了,眼神一亮,朝马车包围过来。
陈雨文心里一惊。不由退后了一步,退到马车旁。那车夫早已躲到旁边一棵树下瑟瑟发抖。
陈雨文强装镇定地笑道:“各位,得罪之处,还请原谅。我看各位来这里,也是为了财色而来吧。不瞒各位,我是古渎镇一家大户人家的女儿,家里钱有的是。若各位今日放过了我们,日后就跟我到家里数钱。有了钱,大家还怕没有女人么?”
众人听了这话,一时间议论纷纷。
陈雨文见有点效果,便继续道:“所谓人为财死。我知道,各位都是拿着命在挣钱。可是谁没有个家里老小?若能有一笔钱可以买座像样的宅子,一家老小踏踏实实地生活,我想,各位也不会推辞吧?”
这时已经有人心动地放下刀开始考虑了。那姓王的车夫一见情况不妙,厉声喝到:“兄弟们,别听这小妞夸口,她要是这么有钱还来这乌镇做甚?来呀,兄弟们把她们捉了,先分财,再轮流享用这小妞。”众人应声而上。
陈雨文见姓王的车夫下了命令,忙厉声道:“各位,今日若谁放下刀日后跟我去领赏银百两,若谁拿起刀护在我身侧,就赏银千两!!”
朝马车包围的众人里一阵骚动,竟真的有几人放下了刀,甚至还有三人向自已人举起了刀。
姓王的车夫见了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先把这几个不听话的收拾了!”
顿时,一群人便打在了一起。
陈雨文见注意力被自已引开,一下子跳上车,轻声道:“安大哥抓紧了。”接着拿着缰绳狠狠地在马屁股上一抽,马儿受了惊,疯了似的冲出去。
在林间小道上驾着马车奔跑是件危险的事。特别是驾夫还是个生手的情况下。这个陈雨文也知道,可是没办法,只能这样冒险一博了。等那群人打完了架回过神来,自已跟郑逸安的性命就堪忧了。
马车在树林里横冲直撞,陈雨文听那喊杀声渐渐远了,便勒住马,扶郑逸安下了车。两人徒步往树林那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