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楼上。
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里,四皇子品着一杯上好的清茶,手一挥,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跪倒在在地。
“可有那番僧的消息?”
“禀告四皇子,手下搜遍全城都未发现那番僧的踪影。”
“废物,再去查,调动所有人手也要把你番僧给我找出来。”黑衣人手下消失后,四皇子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神情变化莫测。
另一边,羊不饿四人昨天在水里玩了一天,结果今天冯道和小七都病倒了,王禹跑进跑出帮忙伺候着,羊不饿却淡定的坐在那里。
“我说王禹,你不会真的喜欢小七吧,他可是四皇子的奴仆。”
王禹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只是看着他挺漂亮的,想跟他在一起玩。我喜欢的绝对是女人,没有龙阳之好。“
“呵呵,只要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羊不饿抬头一看,看见小侯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前。
“冯道小先生呢?”
“屋里面躺着的,没想到小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羊不饿很勉强的行了个礼。
“不想低头就别低头,看着烦。我来冯道小先生一点事。”
“那小侯爷请便。”羊不饿随意的说道。
“不错。”进屋前小侯爷回头看了还在忙着的王禹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岳阳城里今天来了一个年轻的捕蛇人,带着一大篓子五颜六色的蛇贩卖,路人好奇的围着看就是没人卖,毕竟敢吃蛇的人不多。这时,一个将身体全部包裹在一条黑布的番僧走进了人群,看着那篓子里面蛇,微微合上双掌。
“施主,可愿把这些蛇卖给我?”
年轻的捕蛇人笑着说道:“只要你出得起钱,就都卖给你,反正也没人买。”
番僧掏出一枚金饼递给了捕蛇人,然后拎着篓子离开了闹市,几个游手好闲的闲汉看着这一幕,彼此眼神交汇在一起点点头四散开来。
一条偏僻的小巷中,番僧拎着篓子慢慢的走着,后面两个猥琐的人悄悄的跟着,直到另外两个人绕到前面拦住番僧后他们也站了出来。
“和尚,赶紧把身上的金子交出来,不然爷爷弄死你。”
番僧回头看了一眼后,将篓子放在地上,掏出两个金饼递了过去。
那人拿到金饼后放在嘴中一咬,差一点磕掉自己的牙,兴奋的向其他几个人挥手示意。
“和尚,还有没有金饼,如果让爷爷知道你私藏了金饼,嘿嘿,后果你懂得。”
“身上还有一块金饼,只不过要留着做盘缠不能给你们。“番僧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就由不得你,兄弟们上,今天晚上醉仙楼老子请客。”
几人满眼红光的冲了上去,手中的棍棒向着番僧的身上挥去,但是片刻后,他们发现不论自己怎么打,番僧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其中一个人不信邪,你一棒子打在番僧的脑袋上,结果棍子都断了,番僧脑袋上连个疤痕都没有。
“这个老家伙还是不是人啊?简直比铁还硬。要不我们撤吧。”有人萌生了退意。
“是啊,见好就收吧。”其他人也跟着动摇了。
领头人却不以为意,想着还有一块金饼,咬咬牙,手一挥。
“别打了,直接搜身。”话虽这样说但他却是不动,其他人也站在那里不动。为首那人刚想骂人,一只红色的蛇爬到了他的身上。他们却不知道刚才无意中把那个竹楼压瘪了,里面的蛇慢慢的都爬了出来。
番僧怒眼一睁,手如闪电般挡在那领头人的眼前,红色的小蛇咬在番僧的手上,喷出的毒液也把番僧手腐蚀掉一块皮。
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那些五彩斑斓的蛇慢慢的爬到了一起,年轻的捕蛇人突然出现在墙头上。
“你们这些杂碎,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大师为了救你们被毒蛇咬,不出半日便会身亡。你们不感觉愧疚吗?”
领头人很不爽的叫嚣道:“谁让他多管闲事的,老子会怕那条蛇?”
“是吗?”笛声再次响起,依旧是那条红色小蛇,尾巴一盘,像一只箭一样飞向领头的人。
领头的人手在混乱的挥舞着棍棒,嘴中大叫着:“去你妈的,老子砍死你。”
“杂碎,看上面。”
领头的那人眼睛往上面翻,红色小蛇正盘踞在他的头顶上,猩红的蛇信发出细微的吸吸声。
“大哥,我错了。”
领头那人连忙跪倒,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跪下。
“施主,算了吧。”番僧突然开口劝阻道。
“既然大师开口,杂碎们,滚吧。”
几个人如蒙大赦一溜烟的跑了。
年轻的捕蛇人掏出一个瓷瓶递给番僧说道:“大师,红蛇的毒性猛烈,此乃解药赶紧服下吧。”
番僧却一摆手道:“无事。”手伸出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那被蛇毒腐蚀的皮肤突然鼓起一个大包,不一会黑血从里面慢慢流了出来。
“大师,此等手段真是实属罕见。”
番僧双手合拢,问道:“施主可否将刚才那驱蛇的曲子再演奏一遍?”
年轻的捕蛇人一愣,虽然不明白番僧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拿起笛子吹起驱蛇的曲调。
随着悠扬婉转的曲调响起,番僧坐在地上闭上双眼,脑海中似乎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模糊的人群,嬉闹的街市,燥热的空气还有那熟悉的香味,原来自己还未忘记呢。
当番僧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回到了身毒,那破旧的寺庙不就是自己曾经参禅的寺庙吗?只不过更加的衰落了。还有那正在扫着的地的僧人,佝偻枯瘦的身形,时间过的真快啊,幼时的玩伴已经这么老了吗?对了,自己也老了。
“阿帕鲁,是你吗?”扫地僧人回过头,浑浊的眼睛仔细的辨别着,却怎么也看不清。
“阿帕鲁,我是格鲁特啊。”
扫地僧人手中的扫把不自觉的掉落,双手紧紧的抱住番僧格鲁特的手臂,眼中留下几滴眼泪,嘴中哽咽的说道:“格鲁特,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我还未回来,只是想你们了,所以来看看。”
“是吗?那样也好,佛教在这里已经衰败了,也许在那边你能找到挽救的办法。”
番僧格鲁特心中虽然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但是他却说不出口,只能搀扶着老友阿帕鲁坐下。
另一边,远在万里之外的岳阳城中,年轻的捕蛇人已经停下了笛声,看着已经陷入顿悟的番僧,摸了摸下巴,想起爷爷当年给自己讲的关于这首驱蛇曲,原本是来自一个身毒的奴婢被爷爷所救后报恩送给爷爷的,然后又经过爷爷自己的改良和完善,以及吸取其他本地驱蛇人的秘法而研究出来的,难道这个番僧听出来里面关于身毒驱蛇的曲调?
这时,几道诡异的气息传来,年轻的捕蛇人抬头一看只见七八个黑衣人正在不断的靠拢过来,只不过他们眼睛是看向番僧,看来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暴露出来。无奈的示意一下几个黑衣人,笛声再次响起,那些爬在他脚底的蛇纷纷爬进他的衣服里,一个跳跃就离开了。
围过来的一个黑衣人问道:“不拦着吗?”
“无事,四皇子只要这个番僧。”
但是看着正在打坐的番僧,黑衣人不知道四皇子的想法也不敢打扰只能安静的守在周围,等待番僧的醒来,再派一个人去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