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看着正在发烧的冯道,无奈的叹了口气便起身离开。
“小侯爷,可是想询问关于那延年益寿的宝物所在?”冯道挣扎着开口道。
“你今日不便还是改日再说吧。”小侯爷却不想再问。
“小侯爷可知为什么历代君王皆无长寿之人?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如果硬是要改变的话有违天数。”
小侯爷反问道:“如果一切都是天注定的,那人又何必去做呢?”
“自强不息,人定胜天。”
“哈哈,你都这样说了,那我更要去做做看到底是天意还是人心难测?”小侯爷话锋一转反问住冯道。
“我在江西游历的时候曾遇见一人,他说:人欲既是天理。”
“人欲?哼,如果人人都只为自己欲望而活,那所有人都死不足惜。此人叫什么,我必杀之。”一阵杀意瞬间弥漫整个房间,冯道刚想劝阻的时候,小侯爷冰冷的眼神就望了过来。
“王守仁,字伯恩,别号阳明先生。小侯爷,你杀不了也杀不得,他乃当代儒圣。”冯道急的直咳嗽。
“圣人就杀不得了吗?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正是因为有这些所谓的教派圣人,愚化民智,才会使得天下不平。”
冯道不服气的问道:“难道圣人死了,天下就能平吗?自古以来就从来没有过什么大同世界,未来也不可能有,那些所谓的盛世只不过是粉饰太平,愚人愚己而已。”
“再粉饰太平也是太平世道,总比兵荒马乱人命贱如草强的多。如今储君未定,皇子们野心勃勃,厉兵秣马。如果当今圣上归天那就是重演‘八王之乱’,到时烽烟一起百姓流离失所,那这世道也不用粉饰了。”
冯道冷笑的望着小侯爷玩味道:“圣上如果立了储君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小侯爷如果真的为天下黎民着想还是回武京劝说圣上立储吧。还是说小侯爷也是因为私欲,为了帮皇上延寿?”
小侯爷阴沉着脸并不接话。
“听闻圣上掌上明珠乾灵公主长得倾国倾城,而且和小侯爷关系极好,不知道圣上到底会把她许配给什么人?”
小侯爷不怒反笑,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冯道。
“你可知道我杀你就如同杀死蚂蚁一样简单。”
“知道,但是小侯爷你绝对不会杀我的。”
“那你可知道国师给圣上算过,断定圣上还有五年的时间。”
“世事无常。”
小侯爷闻言手一抖,一把抓住冯道的脖子。
“你知道些什么?”
冯道被憋得满脸通红,断断续续的说道:“小,小侯爷,请请你放放手。”
小侯爷却也只是松了一点力道。
“说,不然死。”
大声喘了几口气后,冯道苦笑道:“未来之事如雾里看花,谁又敢断言,再说人定胜天,万事皆有可能,小侯爷又何必强求。”
感受到脖子上的力度加大,冯道连忙改口道:“鄱阳湖金龙出世,万鬼聚首,此本就是先兆,天下大变的先兆。即使是国师现在也不敢再断言圣上还有五年时间,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我相信小侯爷来时已经看出端倪了,不然也不会如此急迫。”
小侯爷脸色更不好看了,手中的力度再加一分。
“那能给圣上延寿的东西在哪?”
冯道却犹豫不决,不想开口。
“你想死吗?”
冯道再次感到不能呼吸,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而死。
“四四皇子,那那里就有一个。”
“嗯?”
小侯爷松开了手,疑惑的看向冯道。
“如果四皇子没有的话如何敢请命出来寻找,不论武京那边还是此行的结果如何,四皇子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说,是什么?”
冯道揉揉了发红的脖子,不满的抬头道:“小侯爷,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我只是算出四皇子身上有一件可以延寿的宝物,但具体是什么真的不知道。还有小侯爷如果想图谋四皇子的宝物,还不如等待此行的结果,我算的西南此处有几件宝物都要出世了。”
小侯爷斟酌了一会询问:“可有其他捷径?”
“倒是有几人手头上就有,只不过以小侯爷的实力,还是不要去送死的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向圣上请命,他一定会同意的。”
“得了吧,圣上又不是不知道那几人的存在,可曾下旨索要过?再说圣上真的如你想象那般无知吗?”
小侯爷反手一掌拍在冯道的胸口上,嘴中厉声道:“滚。”不知何时袭来的黑气被震散。
“这一掌真气既能帮你调理气血,也能让我在顷刻间取你性命,希望你自己好好的掂量掂量。”说罢小侯爷便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深深的望了一眼站在窗外的羊不饿。
“没事吧,冯道。”羊不饿走了进来。
冯道不在意的说道:“没事,被吓出一身冷汗,风寒好了不少,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那你好好休息吧。”说完羊不饿却又转身离开。
背后传来一句多谢。
待人都走后,冯道先是感受了一下身体内的血红色真气,无奈的一笑,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为何两次听到都引得我心神不宁,难道是,看来还是要算一卦。”
四皇子在接到手下关于那番僧的消息后,吩咐他们守住那番僧,直到番僧醒来,再请他到这里一见,然后走到窗前看向外边的月色,手中把玩这一块普看似的石头。
“张无痕啊,张无痕,原本还当你是个人物,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番僧格鲁特在回到身毒后,他踏遍了每一寸他曾经踏过的土地,敲开了每一扇他认识人的门,直到走到自己的家门前。
几十年修行最终还是如同稚童一般懵懂,犹豫、懊恼、无知一瞬间像寒冷一般侵蚀着他仅剩的温暖。
心之所在,既是我家。
那最后的一次机会终是没有落下,静静的格鲁特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