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一脚踢得真是地方。莫林祈祷着米小白米女侠你一定要脚下留情千万别让我断子绝孙了,我还是一未婚大龄男青年呢,这要是踢得厉害了我连性生活自理都不行了。莫林疼的跳了一圈,跳完腿上的伤又开始疼。他深刻体会那句自作孽不可活,可孽都做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看我祖国江山一片红光,遍地都是那太阳照,君子提枪上马把仇报,把那恶匪都杀光。
米小白指着乱跳的莫林:“嘟,哎,敢调戏本姑奶奶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莫林:“我倒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你拿个秤给我秤秤?”
米小白:“就你还想稀罕稀罕本姑奶奶,你是上赶着学杨二追人普希金把?”
莫林:“就我怎么了?”
说着莫林同志向前跨越一步又逼近米小白面前。莫林同志的心里真是打翻了厨房的醋和盐,滋滋的产生的化学反应,那二氧化碳冒的一股一股的,气直往上升。听这意思调戏也要分个三六九等,爷们我怎么了,爷们我在三六九等里数不上吗?
米小白也向前一步,选择直面这惨淡的人生,这反调戏的战争。莫林上前一步,米小白也是向前一步,这无可避免的地点差就形成了,莫林伸出去的那只脚一下子就踩在了米小白伸出来的那只脚上。米小白被踩疼了,叫了一声,被踩得那只脚向上一抬,出事了。
莫林同志的腿脚还没有好利索,米小白的脚向上一抬,这不莫林站不稳了,带着华夏男儿志比天高的气势朝着米小白倒去。倒下时,莫林还计较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怎么就没有革命烈士来的那么壮烈。人家倒下去像是震倒了的雷峰塔,活活的自己倒下去就像个熊扑。
这确实像个熊扑。旁观人等看来,米小白就像被灰太狼瞄上的美羊羊,一个狼扑被扑住了。其实现实大家是明白的,米小白哪里是美羊羊明明就是暴力少女阿拉蕾。
米小白是被扑倒了,心里恼怒了十秒钟,她又开始发挥女性身上另一种攻击武器,指甲。米小白看准莫林手臂内侧的嫩肉狠狠的就掐上去,疼的莫林一声吼。这声怒吼老野兽,所以多半在别人眼里也就和灰太狼捉住了美羊羊发出的那两声奸笑相提并论了。
莫林皱了皱眉,寻思着这地狱下的,妈的,连皮都捞不回来。嘿,反正都捞不回来,就多调戏调戏,伸手将向米小白的脸伸去。米小白动弹不得,瞪着眼睛就喊:“嘟,我是有正事要跟你说的。”莫林嘿嘿:“有什么正事等爷们我稀罕稀罕你再说。”狼爪继续行动。
米小白又是一声:“嘟。”然后趁着莫林在这声嘟的余韵中的静止几秒,忙说:“哎,我是我家老祖宗们跟我打电话说要来看你了,你快起来,你就不能稍微掩饰一下你的劣根,装上一装小绵羊,我们家的老祖宗请假来看你容易吗,你快起来,起来。”
莫林在米小白的催促声中抬起头,眼看着前方说:“是那二位吗?”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堆纸盒子朝着莫林噼里啪啦的砸过来,除了噼里啪啦的纸盒子,还有米小白最擅长的那招攻击,掐肉,不过伸展的这项绝招的是名中老年女性。
米小白也在这巨大的混乱中看清楚了发动攻击人是谁,米小白一脸惊讶:“老米,妈。”老米一脚就把莫林踢到一边去了,小白妈上去就抱住米小白叫的那个声泪俱下:“小白啊,你受苦了,日日跟狼共舞啊。”米小白想着这是哪跟哪儿啊,边问她妈:“你们不是半小时后才到吗?”
老米阴沉着一张脸发话:“我们要是半小时后到,你就是狼肚子里的骨头渣子了。”
(2)
这四位此刻表情各异的坐在病房中,谁都不想率先打破这尴尬的沉默。究其实际的想法就是老米正一脸阴沉的盯着莫林想这孩子真欠揍,莫林低着头这严肃目光下不知所措,小白妈两眼含泪看着自己遭受调戏的女儿心里叫女儿你委屈了,米小白低着头,窃笑,瞧吧,嘿嘿,莫林你就是全民公敌。
漫长的沉默也是煎熬,老米清清喉咙,一脸正义凌然的表情:“那位小伙子,我是一直在围观,咱们是大老爷们,我这闺女就算也长得能惊动个联合国了,你要是调戏下,点到为止也就算了,我说你用得着这么动真格吗,青天白日的你倒是也真敢扑过去。”说着老米激动了,老米教育后人的职责喷发了,老米拯救失足青年的爱心膨胀了,他指着莫林:“你说你怎么能这样啊。”
莫林觉得自己理亏,所以老实的低着头,莫林觉得老人就该是被尊重的,所以老米说什么莫林同志就是一直的点头认错。米小白看的得意一笑,真是老实,刚才装的跟大尾巴狼是的,现在怎么就成了小京哈了?
要是一般的人看着孩子认错态度良好,思想教育达到了较好的目的也就算了,可是老米是谁,老米是人民的教师,老米是祖国栋梁的塑造者,老米庄重的教育刚刚开始。老米是教政治的,会按照过去现在,内因外因,国内国外,多方面多层次的对莫林同志进行教育。就看老米又坐下,全然一副为人师表的风范:“你家长是怎么教育的,你爸你妈没教过你吗,人家一个小姑娘不要欺负别人,你爸妈教过没,你倒是跟我说教过你没?”
这就是另一场战争的根源。老米日常教育孩子就是用的这种语气,可是老米忘记了莫林不是他班上的那群孩子。莫林是个成年男子,还是自尊心颇重的成年男子,并且是个讨厌别人对自己父母有丝毫不敬的成年男子。
莫林终于有了除了不知所措以外的另一种表情,他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对上了老米那句:“他们有没有教过我关你什么事儿?”
老米怒:“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你父母没教好,你调戏的是我女儿。”小白妈眼见硝烟起,却是不出手,看着自己老头在那里怒。
米小白倒是拽拽小白妈的手,朝着一个正抬着眼皮,一个正怒视的两个人努努嘴。小白妈正襟危坐,她对米小白说:“爷们要是想打架不要掺和,打起架来看着自己的老爷们要吃亏你在冲上去。”最后小白妈发言完毕,并补充两个字:“观战。”
米小白就看莫林还是那副抬着眼皮漫不经心的样子,瞥了老米一眼,莫林哼了一声:“我父母教我教的好着呢,好人好待,恶人恶待,不能让自己吃亏。”
老米指着米小白对莫林说:“你爸妈没教你调戏别人闺女吧,没教吧,你倒是学得顺手,自学成才很厉害啊,你怎么就不自学成才点好呢。”
莫林:“我就是学不了好了,你管的着吗你。”
老米:“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
莫林:“我没让你教。”
然后莫林看着气的手指直哆嗦的老米觉得无聊了,他就觉得特不想跟这一家子胡搅蛮缠了。然后莫林抿着嘴就一言不发了,他那双绿松石一般的眼睛只是看着老米。老米看莫林这样看着自己更是气的手指直哆嗦。就听小白妈一声喊:“让你欺负我老爷们。”
女人果然是祸水。其实女人是祸水里的女人本来就没有一个明确的的概念。这祸水可老,可丑,可美,可善,也可恶。只要她值得爱的一面她就是一个男人心里的祸水。小白妈这个在老米心里的老祸水就像墨西哥起义的那声钟声成为了一条非常出色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