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小抄就开始往卷子上誊,随便瞎写俩字,有好几个字都不认识,空过去,这家伙把姐给忙的。
不能考太次,让与非为我难过,就这样我在又脏又臭的考场里折腾了两天,出来的时候看见与非那张阳光灿烂的脸,觉得特别悲摧。
“去庆贺庆贺?”
“贺啥?”把我给累的。
“考完了啊。”
“回去睡觉。”我说。
我跟与非回了客栈,他要进屋的时候,我拽住了他:“一块儿睡吧。”
“?”与非一脸错愕。
我没有多说,拽住与非到床上,抱住他,很快就睡着了。
最后一夜啊,我想。
醒来后回了趟天上。
小仅说:“等你吃饭呢,怎么才回来?”
“不吃了,自己吃吧。”我敷衍道。
匆忙处理了一些事务,临出门前看见了挂在墙上的那个玲珑球,依旧闪着五彩光华,耀眼夺目。
“早点回来。”小仅在身后嘱咐我。
“知道了。”我遥遥回应她。
我到下界的时候,正值放榜,我还真去看了看我的名次,都出落到十万八千里了,抄都抄成这样,我都怀疑那小抄是不是假的了。
人流一时耸动起来,原来是新科状元李与非御街打马而来。
一时间人声鼎沸,鞭炮声声,锣鼓喧嚣,欢声雷动。
春风得意,驱马策长安,看繁华正好。
一朝蟾宫折桂,以酬十年寒窗苦,即使没有我,勤恳好学的与非也终究是要金榜题名的。
与非坐在马上,帽插宫花,身着大红状元袍,好不潇洒,就差一步三摇了,我暗自窃笑。
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人们都在交口称赞着新状元的美丰仪,但是状元本人却似心不在焉,好像在人群中搜索着什么。
我悄无声息地从人流中脱身。
“你到底要干什么?”风淮在我身后问道。
我看着宽广的街道,一字一句地认真说:“我要他金榜题名我要他洞房花烛。”
我走到客栈的时候,与非正拿着圣旨茫然地站在门口,刘官正求皇帝赐婚,皇帝自然乐于做个顺水人情。
“与非,与非。”我轻声唤他。
“宁遥,你这些日子上哪儿去了?”与非回过了神,快步跑过来抓住了我的胳膊。
“考完后人就不见了踪影,放榜了才出现,可急死我了。”
“家里出了点事。”我应付他。
“对了,皇上赐婚给你?”三日后就成亲,这老秃驴。准备了好些日子了,还把与非爹娘请来了。
“是啊。”与非的语气有些失落。
“还没恭喜你金榜题名,这下你的梦想全部成真了,你高兴吗?”
“我不想和那什么刘崇华成亲。”与非说。
“为什么,我听说她二八年华,才貌俱佳,贤良淑德,京城里多少王孙贵胄求都求不来呢。”
“不,宁遥我……”与非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与非的眼中突然闪现了某种亮亮的东西:“宁遥我……”
我一时口干舌燥起来:“你什么?”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与非有点羞涩。
“谁?”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哪里?”我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如蚊蚋:“就是你。”
“我……”
当然,如果事情真这么发展就好了。
事实上。
与非的眼中突然闪现了某种亮亮的东西:“宁遥我……”
我一时口干舌燥起来:“你什么?”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与非有点羞涩。
“谁?”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就是那个我给她买了胭脂的小姑娘。”
“哪里?嗯?”那个小姑娘?我差点沉醉在幻想中没反应过来。
“就那天在那个街上。”宁遥盯着我。
“额,这样。”没事儿,别担心,亲爱的,你已经如愿了。
就这样,我们俩默默地走回了客栈,我在昏暗的屋子里待到天黑。
店小二来敲门:“宁公子,宁公子。”
“嗯,进来。”我有气无力地哼唧。
“宁公子,状元爷让我告诉你快过去他那儿,刘崇华来了。”
“来就来了吧……“什么,她来干啥。
我顾不上梳洗就咚咚跑到与非的房间。
一推开门,就看见要成婚的两人成对峙之势坐在两边。
那个买胭脂的小姑娘,也就是刘崇华,面无表情。与非也冷着一张脸。
“这是怎么了?”我一进门就赶紧打圆场。
“我不想嫁,我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刘崇华贞烈无比地说。
“谁?“我虚弱地问道。
“你。”刘崇华大大方方地看着我。
“什么?”
“所以我不能嫁,我就要嫁给你。”
OMG,开什么玩笑,姐是娘们儿。
“我不管。”说着刘崇华就任性地走了。
我看着与非发黑的脸,笑的心虚:“看她那样儿肯定是开玩笑的,小两口吵架不记仇,我还没吃饭呢,我得去……”说着我就要开溜。
“站住。”与非似乎很生气。
“嘿嘿。”我转过身,与非就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感觉自己要挨揍了,女人如衣服,兄弟是手足啊,与非,老祖宗的传统不能忘。我在心里默默祈祷。
“你知道吗,我爱上了一个小姑娘,我给她买了一盒胭脂,是希望她将来有一天能跟我成亲,你能明白吗?”与非凑近我。
“明白,明白。”我闭上眼,使劲儿点头,想打打吧,我知道错了。
“那她愿意吗?”
不知道啊不知道,誰知道呢,说不定哈,我睁开眼,打算安慰下似乎有点崩溃有点激动的与非。
就看见与非手中拿着一盒看上去非常精美的胭脂,与非的眼睛亮亮的:“我知道她是一个小花痴,第一次见我就撞树上了,曾经坐在茶馆的桌子上,女扮男装来接近我。让我给别人买胭脂,自己难过的不行,我给她买了胭脂,也想给她买一辈子胭脂,你说她会同意吗?”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
是女人都喜欢听别人甜言蜜语,我也是女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我以为……”我有点哽咽了。
“真是傻子。”与非搂住了我。
但那个刘崇华是怎么回事。
夜半的时候我爬墙进了刘崇华的房间,就看见孤男寡女深夜幽会,女的趴在男的怀里痛哭。
女的是刘崇华,男的赫然就是她的哥哥,刘慕华。兄妹情深,真感人。
“刘崇华,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刘崇华看见我,也不哭了。只是有些微的赧然,但很快就大方地牵住了她哥哥的手:“我喜欢的人是我哥哥。”
乱伦?
这个年代……
刘崇华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不是我亲哥,他是我爹的养子。”
额,原来如此。
刘崇华走到我面前跪下,扒着我的腿:“求大哥,成全……我不能和李与非成亲。”
刘慕华也跪下了:“求大哥成全。”
哎,我不禁一声长叹。
啥叫弄巧成拙,姐我果然智商不高。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条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