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后,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枕畔空无一人,但这并不影响我的计划的进行。
因为宿醉,我起得很早,我一早就溜了出去,尽量避免与非见面,我怕我要是多看了他一眼,我就再也不舍得了。
入夜,我潜入刘官正的家,为什么潜入他家,因为他不仅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还有一个英俊潇洒的儿子。
开玩笑,我只是进了他的房间,修改了他的梦境。
他睡得很香,正在做梦自己又娶了一房娇美的小妾,我实在不忍心打断他,可是我更不忍心就让自己这样等他把这个梦做完,所以一下子他的小妾就没了,变成了与非,具体说是与非高中,与他的女儿刘崇华成了亲,与非身着大红新郎服,牵着他的女儿,向他行礼,他乐得直捋胡子。
最好把胡子捋掉,我在旁边暗自咬牙。
婚后他女儿和与非一直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并在N年后生了一共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孩子,他在一旁看着一对乖乖的小夫妻和一群孩子,得意地笑。
他在梦中笑醒了,就下床写帖子邀本次科举的主考官前来一叙。
看着他脸上那红光满面的样子,人生俨然焕发第二春。
你是第二春了,姐的第二春就这样枯萎了,我的与非啊。
我在墙头明月下看着这一切,心里喟叹,我这是在为谁做嫁衣,把她嫁给我的与非。
一想到美人就要别有怀抱,我的那个心啊,就像滴着血还被人撒了盐。
我捧着伤痕累累的心回去了。
一推开门,就见与非站门边上脸色不善地看着我:“你去哪儿了?”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我摇头道。
“爱说不说。”与非听了就顶我一句,一摔门离开了。
这一声门响干脆就把我伤痕累累的心给震碎了。
看这倒霉孩子,还没讨上媳妇儿呢,就开始嫌弃我这媒人了。真是。
第二天夜里,与非拉我去参加一个什么赛诗会。
地点是在X青楼X姑娘的X湖心亭上。
凉风习习,吹得我心头一阵阵爽,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嘛,我闭着眼睛,听着耳边的一首首诗,突然竟也产生了一种文人情怀。
听他们作诗,有比较好的比如什么《长门怨》
宫殿沉沉月欲分,昭阳更漏不堪闻。
珊瑚枕上千行泪,不是思君是恨君。
还有什么《怨诗》
玉关芳信断,兰闺锦字新。愁来好自抑,念切已含颦。
虚牖风惊梦,空床月厌人。归期傥可促,勿度柳园春。
太矫情太做作太没有新意没有文采。
百无一用是书生,他们除了YY有好些女的想他们想的睡也不睡着藏也藏不住,啥也不会。
MD,我掰了一个烧鸡腿,就开始专心致志地啃。
嗯,嗯,味道还不错。
“宁兄?宁兄?”
“该你了。”
“该我啥,没看见正吃着呢。”
“宁兄,该你作诗了。”与非提醒我。
啊?还得作诗啊,早说啊,我就不来了,这不是丢人现眼吗?
我拿着鸡腿,把肠子刮了几遍,也不记得我曾经做过什么诗。
有个锦衣华服一副纨绔子弟模样的小白脸看我如此,不禁嗤笑起来:“宁兄,你难道不会作诗,不知道还来考什么科举,想来给我们垫底哦~”
哦哦哦你个马勒戈壁,就让姐来教育教育你,让你看看啥叫一字千金文采斐然醍醐灌顶奇文共赏。
与非似乎想站起来,被我一把摁住了。
然后我就把鸡腿朝湖里一扔,用手背擦了擦嘴。
站起来装模作样地摇着头:“《贺新郎》”
我走到亭边,看着圆圆肥肥的月亮,轻声说出了第一句:“待月西厢下,”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我,我看到与非那专注的眼神,更加感觉不能丢人。
我缓缓道来:“窗前两只花。”
哈哈哈哈,亭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笑吧,笑吧,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须知大俗即是大雅,古往今来真正能懂其意的,又有几人,只有姐。
“有人找喝酒,”
小白脸已经眼神轻蔑地看着我了,嘿嘿,我突然侧过身,伸出食指对着小白脸:“回来******。”
多好的诗,既有叙事又有抒情,声情并茂,既有状物又有写人,包含了兄弟情和姐弟恋,引用了典故,待月西厢,还押韵,再给你几百年,你也写不出来。
然后我就被赶了出来,与非尾随我出来了。
“虽然你写的狗屁不通,连词牌名都套用成诗名,但教训了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确实大快人心。”与非揽着我的肩笑说。
想到小白脸最后铁青的脸颤抖的手,我也笑了,你说你写你的烂诗吧,干吗非得捎带上姐。不过可惜了那么好的亭子还有烧鸡。
“耽误你跟别人赛诗了。”我有点抱歉。
“不会,不会,我也是受邀前来,苦于不能推脱。”与非安慰我。
姐当然有自知之明,我算是看透了,一辈子不是读书的料儿,啥也不会不说,还一看见四书五经,就想睡觉。我还得去陪与非参加科考,可咋整啊。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风淮说的对,我是自讨苦吃。
说到风淮,已经好久不见他了,也不知道都在忙啥。
即使我最近得过且过,但总有过不下去的一天,明天就要上考场了,与非给我一道题让我练练手,我看着题,愁肠百结,感觉还是特别不着调,特别不上道。
第二天我强迫自己跟在与非后面去考试,坐在场内,监考的给锁了门,我趴在桌子上,大概看了下题目。
大意都是些问你怎么样治国安邦的,这还不简单,我心想,皇帝让给我做,立马国富民强,咳咳,姐可是神仙,低调,低调。
这种弱智卷子对姐来说算什么问题吗,开玩笑!
好吧,我当然不会。
然后我就到别的地儿看了看,有埋头书写的,也有凝神思考的,我很郁闷,突然,我就不郁闷了,因为我看见了一个作弊的。
一脸的猥琐相,不似好人,解开自己的袍子,看着缝在袍子内的答案,笑得好不阴险。人在做,天在看,为什么就是有人不相信呢,这不让姐就给逮着了。
我是神仙,是天庭的年轻一代,更是未来的中流砥柱,我怎么会允许这种肮脏龌龊的事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呢。
猥琐的男子,拿起毛笔,蘸了蘸了墨,放到笔架上,又拿起镇纸,在那儿忙着压平试卷,趁此机会,我就把小抄顺手牵羊走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小诗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太TM有道理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