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鉴哈哈一笑,碧波罩迅速笼上头顶,心里很清楚通过上一次云霁对言七下的暗手,这女孩儿,不简单,自己一定要提防着!
云霁优雅地把绫段缠绕上手臂,如黑墨般的发丝在空上轻轻荡漾,“那,姐姐可要开始了!”
冰鉴不屑地看向她,“开始就开始,别姐姐妹妹的,我听不惯!”说完一步冲上前,剑已出鞘,锋利的水裂刺附着在剑心,斩破逆流划过一道剑影直上前去。
云霁小心地边从侧方躲过,边观察着冰鉴的步子,身体随着绫段犹如一条蛇缠绕而去,玄铁剑直直从她衣角擦过,却碰不到她丝毫。
冰鉴呵呵一笑,毫不罢休就从她的落脚点一个跟头翻到上空,剑花如流水在软绫上“哗”地从间隙中穿过,直抵地面,猛地落地,顺着云霁行走的方向,水裂波一浪接着一浪往前奔流,彻底堵死云霁前方的路,云霁皱着柳眉,一边催起玄冰护体,漂亮华美的冰晶凝集在身前形成护体冰甲,从一个观赏的角度来看,云霁周身散发着明亮的淡蓝色光泽,动人至极,只是有一个问题,大家都很清楚的问题,冰系的防守,天敌绝对毫无悬念是火系,但火系之下,就是水系的连绵不绝,无论是水裂刺,水裂波,都可以轻而易举破了她的甲,当然,这只是时间问题。
冰鉴冷哼一声,突然把剑心收回,魔息顺着法咒加快频率向冰甲破去,她知道云霁在想什么,在等把她的步法突破,就跟上次和言七打比赛一般让自己累死,呵呵,让她丫的给我做梦去吧!
云霁吐着气,边平复着心态,紧拿的绫段,“嗖”地悄然从脚下顺势而出,软绫发出的速度很快,风一样,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柔韧的身体,像变魔术,居然被软绫紧紧包裹,竟从下方穿过冰鉴的水裂波,一下就躲闪到距离三米外,单用手指的力气支撑起整个身子,跃起步子,朝冰鉴轻轻一笑,“妹妹,我在这呢!”
冰鉴也不急躁,很平静地将手中愈发的水裂波慢慢收回,冷笑一声,“您老人家可千万别再叫妹妹这俩字了,你不吐,我要吐了!”
云霁脸色一暗,抽出绫,“啪”地往冰鉴莲生厮打去,身上的魔息大作,冰系几道基础法咒也随着心里的怒气不停挥发出,千百根由魔冰幻化的尖刺恨不得一下就将眼前的人撕碎。
莲生枯瘦地有些不成样子的手握的慢慢紧起来,她不知道如果冰鉴在台上出事,自己应该怎么做,忽然一个温暖的手扯过自己,转身一看,迎上晏息淡淡的笑容,“没事的。”
莲生犹豫了一下,慢慢点了点头,“我相信她。”
晏息轻轻把她的手又握紧一分,“我也是。”
云霁见无论怎么发送冰刺暗手,冰鉴都无法被自己吓退一步,瞳孔渐渐眯紧,一个想法慢慢在脑海中浮现,如果明的不行,呵呵,那么来暗的如何呢?
“小妹妹,你过来”云霁收回冰刺,娇滴滴地看着她,柔声柔气,冰鉴被冷的一身鸡皮疙瘩,“你丫,再叫我拿你的绫抽你,你信不?”
云霁呵呵一笑,绫段再次甩出,仿佛这次她真的下定决心去拼一次,周身忽然大亮,淡蓝色的光晕慢慢围绕住整个赛场,只听言七突然叫了一声,“这云霁又想用上次那大招!冻结咒!”
莲生疑惑地看了眼言七,“我们以前真的遇见过她?”为什么心里一点印象都没呢?
冰鉴举着剑艰难地往云霁身旁移动,可是她身上散发出的冷气,实在太强大了,以至于自己顶着碧波罩,依旧无法安然往前直行,该怎么办?
云霁闭紧眼睛,忽而睁开眸子紧盯着冰鉴的步子,身影像风一般刹那间移至到她身前,冰鉴大惊,水裂刺哗地全射过去,谁知刚近云霁的身子,就被彻底冻结成冰,随之慢慢落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刚斩出的玄铁剑也随着水裂刺被冻碎,而逐渐染上厚厚的一层霜,冰鉴咬着冻的发白的嘴唇,这个死女人,功力怎么这么高,能把水裂刺冻成这样,绝对在魔息的修为上比自己高上不小的差距。
时间越来越紧迫,一个鸣角再次吹响,言五抬头看了看对面,站起身子,“该我了,”转过头朝几人笑笑,“别光给冰鉴那妞加油,还有我啊!”
言七跟在言五身后,眼睛朝冰鉴那方投去一个目光,就算是担心那家伙,又会怎么样!“哥,我在台下守着你!”
言五握紧剑,慢慢朝着七号赛场走去。两方终于要交叉进行比赛,晏息浅浅地笑着,玄铁剑安稳地依靠在身边,俊美的脸不知吸引去周围多少女人的目光,只是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始终握着莲生的手,知道她的担心和害怕,他都知道。
强烈的寒气把冰鉴逼退到赛场周围,玄铁剑也在手里不停发抖,冰鉴抬起脸,一双眼眸紧盯着云霁,心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单纯从魔息的深厚来说,云霁就算有再多的魔息供自己运转,这样强大的气场她就算发的出来,又能坚持到几时?
想着想着,本来没什么底儿的心也慢慢恢复平静,五指张开,一声轻吟,魔水球慢慢从掌心挥发出,如果用单一的法咒对付不了她,那我就不如拼死一搏,也比这样输得光彩!
魔水球散发着水系纯白的光润,球心连体护在身前,将体内所有魔息形成一个点,将外界身体融入到一起,终于缓缓变的暖和一些,手中的剑再次举起,上身忽然往左一倾,云霁警惕地看着她,猛地掉转软绫的方向,一条细琐的冰丝从暗处顺着软绫的方向悄然穿去,冰丝前方闪烁着蓝色光滑,但在软绫侧方出发,除非对手站的距离刚刚好,不然根本看不出半点不同。
冰鉴口中吐着寒气,手心的结印不停地穿插附上玄铁剑,在进入心动阶段,最大的收获莫过去可以丝毫不去理会周围的情景,魔随心动,只要我手中的剑依我,就没有打不败的对手!
一声剧烈的爆破声从冰鉴手下响起,水裂波竟然一波接一波地平地而起,最可怕的是,冰鉴小小手掌心中的魔水球,完整地变成一个漂亮的圆弧,以很优雅的姿态完全覆盖上玄铁剑,而手腕处的魔息明显呈现一道红色的阴影,魔息,玄铁剑,法咒几者居然很融洽地结合在一起!
云霁的冻结效果渐渐消退,也许她当初的想法只是简单地像当初冻结云七那般,把台上的冰鉴也彻底冻结,但结果很出乎意料,冰鉴这个人,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没用。
可是她别忘了,我们冰绫宗虽然以绫段为名,可是有一点外人不知道的,那就是暗绫。
手中的绫或许是大,是长,攻击起来,效果更为明显,但是这种在自己眼中只靠花哨动作招式的兵器怎么入的了眼!再强大的魔冰,配合这种毫无技术的绫段,只会是成为笑话,但暗绫就不同了,它仅仅是一根线,细的不能再细的一根线而已!可千万别小瞧了这根线,当明绫无法发挥出效果的时候,就是它正式上场的时候!
云霁挥舞着软绫在冰鉴身旁不停打着一种周围站,每一次的抽落点,只碰到她的衣衫而已,紧接着马上抽回,冰鉴每次很用力去剑斩开一条又一条让人眼花的软绫,水裂刺在软绫上不断刺过,逐渐接近云霁柔韧灵活的身体,突然随着她的身子一轻,踏上软绫,竟然朝自己驶来,冰鉴一皱眉,这又是玩的哪招?
云霁轻轻一笑,竟然不顾冰鉴朝自己劈头而下的利剑,柔媚地梳理了一下肩后的墨发,“冰鉴妹妹,你急什么?”
冰鉴又是一剑,彻底斩断她身前的软绫,云霁急退两步,“哼哼,还有几下子嘛,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好玩的还没上场!”
冰鉴嘲弄地眼神从她身上扫过,“好玩的?劝你早些使出来!”
云霁一阵大笑,忽而她衣袖一扬,软绫突然从一条变成三条,从三条又幻化出一条,冰鉴的脸色一沉,“就这么点手段么?”手腕处的魔息仿佛感应到主人的心,突然剑上附着的魔水,水裂波和水裂刺同时从剑心发出,绚烂的向四周杀出!气息凛冽到一种极限,铺天盖地的软绫和一重又一重的水裂波光,整个一号赛场都被染上了盛气的光芒,让人难以直视!
当言五和火剑宗的魔徒拼斗在一起时,言七时不时转头看看一号赛场,再把头转回来,哥哥的实力,别人也许不会清楚,但自己是再明白不过,对面火剑宗的魔徒那么简简单单动作和单纯的魔息输出,又怎么可能打得过哥哥?
只是-相对于冰鉴那方来说,尽管自己不想去理她,还是忍不住去看一眼她的情况,也许朋友这种东西,就是在一起的时候会吵也会闹,但当对方真正遇到困境的时候,那种关心和紧张,是任何事情无法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