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琅不只下围棋下得好,钢琴也弹得好,她弹奏的是贝多芬的恋曲《月光》。
乐曲叮咚如流泉,月如凉水自窗外泄入,银霜满地。
这里是唐开心为她回国暂住而精心准备的一处别墅,小桥流水,青腾绿竹,十分安静清雅。
“这是贝多芬的《月光》,是他和朱丽叶塔相恋之时所创的。”唐琅一边轻快地弹奏,一边对在旁的狗剩说道。
笋指轻按琴键,发出几声过渡的声音,又继续说道:“我终究还是小姑娘,还没那份缠mian的感觉,所以始终弹奏不出他里面蕴涵的柔情,只是得其形而始终难得其神韵。”
说完跟着微微叹了口气。
有谁小时不渴望能催熟成大男大女?她年已十四,正是似懂非懂,含苞欲放之时。
琴声心声,她这月光曲听起来清丽有余,却的确缺乏了那种缠mian之意。虽满怀期盼之意于曲内,却无相思甜酸在韵中。
狗剩什么也不懂,只是觉得十分动听,听了唐琅的话就摇了摇头,由衷地说道:“没呢,你可弹奏得很好啊。俺说你啊,不只人漂亮,而且多才多艺呢,俺可打心里喜欢你这师侄女。”
说话之时两眼清澈见底。
唐琅听他赞扬自己正自开心,和他这黑白分明的双眼相碰之当即脸上微微一红。
复是听到他说喜欢两字,贝齿轻咬朱唇,一抹飞霞上脸,头已低了下去。
狗剩却并非酒吧折花手,情场老猎人,若此时乘机柔声几句哄她开心,再日后细心呵护,别说是能完成自己看胎记的目标,就是大吃酸果亦非不可能之事。
情窦初开的少女本就多情。
却只可惜他不只生理未达标,智慧更是不及格,说完之后跟着摇头晃脑地大发呆气。“哈,这外国人的名字可古怪得紧,想发财干脆就叫贝多钱就是了,咋叫什么贝多芬的。”
寻思了一下跟着补了一句,“叫贝百金或者贝多牛也就是了,你想想看,这一分两分的,再多也不顶用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对牛弹琴,唐琅一阵无奈摇头,脸上神色瞬即恢复了正常。
狗剩并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跟着继续说道:“为什么大人谈恋爱就喜欢那月光哩?俺看那家伙不就是一张大饼来着,而且还是没有葱花的大饼哩。”
这已升级为杀鹤焚琴,唐琅脾气再好亦自难禁,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僵硬。
却是又自脸上露出一个甜甜微笑,问狗剩道:“小师伯,不知道这样晚来寻我有什么要紧事,我弹奏了一首月光曲,可有些累了。”
狗剩今日第一天上班,想了半天要看胎记而没什么办法,只好干脆闭眼前来,想将事情经过直接告诉她。看看她是否能直接告诉自己。
却是听不出她这逐客之意,听了就挠了下脑袋,跟着老老实实地将自己来意说出,“俺想看你屁股。。。。”
“。。。。。。”
在他第一天上班的夜晚,据说西安郊区有人听到一声惨叫。就好像是杀一百头大肥猪同时所发的惨叫。
声音不只高音强,而且凄惨无比。
。。。。。。
“这就是你不喜欢琼瑶阿姨的缘故啊。”阿福看着老板脸上深深的痕迹,无奈地叹了口气。
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狗剩脸上所受之伤尤自未复原。在脸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一对水晶鞋的鞋底。
世间有何种伤害能有盛怒的美女下手来得狠毒,让人刻骨铭心?
狗剩听了却没理他这取笑,只是坐在床上自己嘀咕,“你可不知道,俺那小师侄女的本领其实比俺强,她一直刻意隐瞒着哩。”寻思了一下跟着摇头苦笑,“若非俺太笨惹她生气了,连俺这天眼都看不穿。”
边自说话边抚mo了一下证明她修为很高的证据,不由又是一阵摇头。
狗剩这话非是自己挨揍而说的场面话。天眼是佛门五眼之一,为修慧得来的福报,查探别人修为的功能和神识相近。他修为虽然不入流,但因这天眼之故却能看出高他许多的修行者的深浅。
现在竟连他这天眼都看不穿,那唐琅可就非泛泛之辈了。
阿福一双耳朵连老爷子都夸为第一,自有其神奇之处,其实心下早已晓得唐琅修为的深浅,听了就点了点头。“你老师所交待你要寻找的人自非寻常,而且那个大痴虽然话唠,但教育水平的确比俺家老大那粗人高了许多了,修为比你强有什么奇怪的?差过你俺才奇怪。”跟着又摇了摇头,“这个唐琅,俺看心计非常工,有钱人的子女全都是这鸟样的,说话只透三分意,行事暗藏一把刀,俺一直都很不喜欢和她们在一起。”
复恨恨地加上一句,“若她不是那螳螂夫人的话,俺非生吃了她不可。”
想必他以前是给有钱人折辱过,仇富之心一览无疑。
只是这话虽说得狠,却是知她修为只有比自己高,这段时间虽已将老爷子那补酒完全吸收消化,但终究因分身受伤太过严重,现在的修为却只是高过了修为猛进的狗剩一丝而已。却非唐琅的对手,再加上她有那个老和尚大痴做靠山,吃人之念只有闲说而已,却是当不了真。
狗剩听了他这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可不是,这话说的没错,俺这小师侄女虽然说话很是贴心,而且人又漂亮,但总好像有什么隔着一样,说实话,俺也不太喜欢和她呆在一起,总觉得她虽然笑得很可爱,但不知为啥心里就是老不自在。”顿了顿跟着叹了口气,“还是寻个办法看看是否真的有那胎记,验明是俺大雄哥说的螳螂夫人之后是个道理。回林家村过那出汗的日子可比在这里陪着她们这些有钱人强上许多,和快活上了许多。”
“还是和俺莲花妹子在一起时候快活哩,虽然她时常骂俺蠢货,笨蛋,但俺心里反塌实舒服着。”边自说边抚mo了一下胸前吊坠,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正自滥发春qing,阿福双耳忽自微微动了一下,随即门外传来一声怒吼,“你是谁,竟敢来这里撒野?”
狗剩认得这是大卫的声音,听了不禁感到惊奇,正自寻思到底来者是谁,阿福已经开腔说道:“老板,有高人前来,恐那两个废柴招架不住,俺们得快点出去帮手。”说完已拉出几道虚影向门外飞掠而去。
他素知阿福耳朵灵敏,听了不敢怠慢,当即飞身而出,向着发声处寻去。
外面空地之上,一个身穿迷彩军服的青年正和大卫对持,脸上神色木然,手持一把钢制的三棱长刃,静静立于月光之下。
狗剩见此不由一楞,“那里跑来了一个兵哥哥?”
心觉好奇就用天眼查探了他一番,“咦,咋这气息和那孟好古一样的哩?”
却是发现这青年身上所发的气息竟和那孟好古十分相似,而且比孟好古浓厚了许多。
显然来者修为比孟好古高上许多,手中那把三棱刃在月光下轻轻颤动,自锋刃处吞吐着微微华彩。
虽自如此,却是觉得他的修为比阿福还要差上一些,遂心下稍定,跟着好奇问道:“喂,你们儒门不是一直讲究礼貌的,你咋来这里也不先打声招呼的。”
忽然潜来自是没好事做,狗剩这问话显然多余得很。
只是他这天真的问话落却是让那青年顿时身体一颤。
他给大卫挡驾正感到恼怒,没想到跟着跑出个土里土气的人,而且出口就道破了自己的来历,霎时恼怒就变成了震惊。
因为这只有修为高出他许多之人方能做到。
他们儒门最为讲究礼仪,虽不知狗剩是何来历,却是不能丢了这礼数。他迟疑了一阵就向狗剩行了个礼,“儒门兵部孙甲有礼了,不知前辈是那派高人?”
狗剩听此正待回答,身旁大卫已早不耐烦,就插话对狗剩说道:“田旺爷不要和他磨嘴皮,这家伙鬼鬼祟祟潜来此处断无好事可言,毕竟小姐安全为主。待我先教训教训他。”
大卫已知狗剩的身份,知他是老板时常念叨的恩人的师弟。贵宾在前自要好好表现一番,岂能错过老板给自己加奖金的机会。说完之后当即身体一侧,做了一劈腿虚招,手里早已掏出一支小巧精致的勃郎克手枪,向着青年连开了六枪。
以他的身手,准头和时机自不用说,这招袖底枪实已不知了结了多少英雄的性命。
只是这孙甲却非周星驰未发迹之时所演的小兵甲,而是儒门兵部训练出来的杀手。
他手腕轻轻一震,手中三棱长刃就好似孔雀开屏一样在身前舞出层层光影,钉钉铛铛之间当即碰撞出几道火星,早已将四枚弹头无一遗漏,全都砸飞身外。
跟着冷哼了一声,“你这化外蛮夷竟暗算我,实在可恨之极,今天就让你看看我上邦天朝的威仪。”说完手腕向前轻抖,手中三棱长刃就好似毒蛇一样,当即在大卫腿上扎出了一个窟窿。
待得抽回长刃,大卫早已血流如注,痛得昏迷过去。
儒门出来之人自非泛泛之辈,大卫虽是美国特种兵中校,但在这孙甲面前却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狗剩见此当即大怒,“喂,你好端端出手伤人做什么?他可是俺师侄女的人。”
恼怒之时阿福却是向他传音道:“老大,还有一个高手正向这里急赶而来,若不快点解决眼前这个的话那可不妙。”
声音有些着急,显然来者非常难缠。狗剩知他那双耳朵灵动无比,听了就点了点头。
兵丁甲对狗剩这能看出自己是儒门之人的高手不敢无礼,正自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受我儒门兵部调令,今晚定要取唐龙飞孙女的头颅回去,前辈。。。。”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身前身后忽自同时多了一条影子,复是一个下三路,一个上三路齐齐向他偷袭而去。
以他身手,对付狗剩和阿福任何一个已是不敌,何况现在他们双双出手?话还没说完已遭了暗算,大小两个头同时给这对猥琐搭档狠狠地捶了一记。
不只大头当即长包,小头亦是立刻充血,待得狗剩和阿福回归园地,张着一张大嘴,呆望了两人一眼,跟着砰地一声昏迷倒地。
这几日他们都修为猛进,已不可同日而语,儒门即使来的是高手,一对搭档联手之下亦有一战之力,何况只是个兵部的杀手。
“不知唐琅小姐可在里面?儒门礼部尚书张下饮有礼了”
与此同时,一个西装笔挺,面如冠玉的青年自外踏月而来,边走边朗声说话。
一入得来却是看到兵丁甲正昏迷于地,当即就楞了一下,跟着沉声问狗剩道:“请问阁下为何伤了我兵部之人?”